清晨清風作,溪畔魚鳥啼。
好一副悠然之景!
李權‘精’神爽朗,有伊人傾心當然是件值得欣喜的事情。雖說這樣的決定大都出於感‘激’,但既然答應了對方,李權便不會再多想。唯一想的便是以後有彌雅相伴會是怎樣一副場景。
回到縣衙,李權急遇拿錢返回香園,可偏偏這時候有衙役攔住自己。
“李大人,有人找你。”
李權不耐:“我現在有事兒,事情先放一邊。”
李權無暇理會,徑直往內院走。
可那衙役還死纏着不放,跟在李權身後連連說着:
“李大人,你還是先看看吧!人家都在縣衙裡等了一天了。”
這下李權的真的停住了,站在內院古松下,回頭問道:“你說什麼?在縣衙裡等了一天?到底是什麼人?沒經過我的允許,你怎麼隨便把人放進縣衙住下?”
衙役沒來得及回話,一個聲音便傳來:“李大人,你可算回來了。”
聲音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一個身影的從房間中出來。
和聲音一樣,還是幾分熟悉幾分陌生。
那華麗的S曲線足以讓任何男人爲之心顫,只在遠處稍稍一站,李權身後的衙役便有些招架不住,聲音顫抖着說:
“就……就是這……這位姑娘,在……在縣衙中等了大人一夜。”
衙役不敢在看前方‘女’子,迅速逃離了內院。
‘女’子帶有面紗,但身上的裹‘胸’襦裙將其上身的曲線完美的展現出來,一條極具起伏的線條走到下身處,卻被長長的裙襬所掩蓋。紗裙雖然漂亮,但總讓人恨不得將其撕掉。
“你是?”
‘女’子雖美,但還不足以讓李權‘亂’了方寸,平靜地開口問。
‘女’子一步一步朝李權接近,裙襬抖動,時不時會展現出柔滑的‘臀’型,步步生蓮,撩人凡思。
“李大人,這麼快就不記得小‘女’子了?”
說話間,‘女’子已到了李權跟前。
湊得近了,‘女’子身上的幽香逐漸呈現,又是那股讓人心煩地味道!
本能的,李權往後退了一步,眉頭也跟着緊皺起來:“詩詩姑娘?”
“咯咯……”一聲嬌笑,詩詩‘花’枝招展,“原來李大人還記得詩詩。”
李權滿臉警惕:“你來這裡幹什麼?”
“怎麼?李大人似乎很怕詩詩?昨日在尋芳院詩詩可被李大人好一頓痛罵,這時候爲何反而如此?”
不知怎麼的,李權總覺得的現在詩詩透着一股詭異,別看聲音和顏悅‘色’,卻總給人不寒而慄的感覺。所以李權不敢有絲毫放鬆:
“難道詩詩姑娘是爲了昨日之事,心有不服所以上‘門’理論?”
“咯咯。”詩詩繼續笑着,“李大人想哪兒去了?詩詩是那種小氣之人?昨日李大人走後,詩詩痛定思痛,覺得李大人之話不無道理。詩詩亦覺心中有愧,特來此等候李大人,希望彌補昨日怠慢之罪?”
“彌補怠慢之罪?”李權越來越糊塗,擺擺手,“算了吧,本官可沒讓你彌補的意思。”
“李大人先別急着拒絕,難道就不想知道詩詩究竟是何模樣?”
“嗯?”李權稍稍一驚,卻見詩詩將手放在了自己面紗上。
難道詩詩真的要展現真顏?
全城男人都被這‘女’人‘迷’得神魂顛倒,誰能不對其相貌產生好奇。
當李權把目光落在詩詩面紗時,便再也挪不開眼神了。
李權不知自己是怎麼的,對方一個極爲簡單的動作像是充滿了無限的魔力,讓人魂飛天外。
看着李權的表情,面紗下的嘴角輕輕上翹,手指輕動,面紗悄然滑落。
一張絕世容顏展現在李權眼中,那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美。
至少李權是這麼想的,感覺就是家中妻子也比不上。可細細一想,似乎有說不出對方到底是何相貌,影像忽明忽暗,‘精’神也逐漸渙散。
“李大人,詩詩好看嗎?”詩詩的聲音變了,變得更加柔媚。
傳到李權耳中像是來自天際的迴響,又像是源於內心深處的呼喚。
“好……好看。”
李權有些掙扎,體內的真氣似乎感受到了威脅,在竭力阻止李權回答,但李權最終還是艱難地說出了“好看”二字。
但這並不是詩詩想要的結果,她也皺起了眉頭。
“到底是什麼保持着他心智不失?”
這樣的問題在詩詩心中已存在了很久,從昨日跳舞時,衆人站立,唯獨他一人坐着的時候開始就存在。
但詩詩想了很久都想不明白,她唯一的判斷就是自己給予的刺‘激’還不夠!沒法徹底控制對方。
今日,她有備而來,媚功運轉不會有任何痕跡,從一開始,她便將媚功運轉到極限,一點點侵入李權內心。直到剛纔,李權將注意力轉移到面紗的時候!‘精’神力專注的到一件事物時,對其他方面就有了鬆懈,詩詩便有了可乘之機!
想那依雲,需要與人肌膚之親才能的施展媚功,那只是媚功的最初階段。真正到了大成之境就如詩詩這般,被魅‘惑’之人沒有絲毫察覺。
媚功的根本便是‘精’神力的較量。
‘精’神力的強弱是決定施展媚功成功與否的關鍵因素。
詩詩跟李權戰鬥無聲無息,甚至連李權自己都不知道。
但詩詩很清楚,清楚地知道這場戰鬥下的兇險。要不是自己那個不經意的動作,媚功能否成功還並未可知。
詩詩終於咋‘精’神力的‘交’鋒中佔據了上風,從而開始漸漸左右李權的思維。但是戰鬥還在繼續,李權‘精’神力的強大遠超詩詩的預料,到了現在的地步,李權的‘精’神力還在抵抗!
詩詩此時功力的強度已遠超常人的承受範圍,換做別人,早已在這樣的‘精’神壓迫下變成了傻子,但李權現在還未被完全控制!
雖沒明刀明槍地大戰,但這絕對是詩詩有史以來遇到的最棘手的角‘色’。
當功力運轉到極限也不能徹底控制一個人時,詩詩不得已要用些輔助手段了!
“呼……”
粉‘脣’微張,一口粉紅之氣噴出,像蠕動的雲彩在空中擴散。
……
……
香園中,彌雅躺在‘牀’上,問着昨夜男人殘留的氣息。
那是一種讓彌雅覺得很安心的味道。
她很想乖乖的睡覺,但她怎麼也睡不着,只想這那個男人能夠快點回來帶自己離開,離開這鎖住自己韶華的空樓。
彌雅安靜地在‘牀’上閉着眼,傻傻的以爲那個男人回來後看見自己沒睡覺而說自己不聽話。
可彌雅等了很久,等得她有些心急,那個男人還是沒回來。
彌雅開始擔心,開始猜測,開始猶豫……
“李大人到底怎麼了?”
躲在閨中猜疑無用,晃眼就到了黃昏,香園依舊冷清。
彌雅坐不住了,換上衣裳,悄悄離開了香園。
一路上,彌雅不斷地告訴自己,一定是李大人遇到了什麼麻煩的事情走不開。
保持着這樣的期盼,彌雅找到了縣衙。
縣衙有衙役阻止彌雅進去,說李大人有重要的客人接待。
彌雅終究是沒進去,因爲就算不進去她也知道原因了。裡面‘女’子的嬌笑聲雖然很小,但彌雅卻聽得清楚。
帶着深深的失望和痛心,彌雅離開了,又悄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然後在被子下失聲痛哭了一夜。
確確實實是整整一夜,哭得眼睛都腫了。
縣衙的李大人讓她失望,但她心目中的李大人沒有就此消失。
回憶往昔,空空閣樓似乎還殘留這李大人的影子……
那一句“想跟彌雅姑娘相伴到處走。看看各處的城鎮村莊,遊遊世間的名山大川,一路走走停停,走到哪兒便歇在哪兒。”還在彌雅耳中回‘蕩’。
原以爲以後就能跟在李大人身邊看遍世間萬物,過上縱意逍遙的生活。哪曾這些都是不切實際地浮華一夢。
清晨陽光和諧,曲溪之上風景宜人,隨溪水而入碧江,所過之處無不繁‘花’似錦。
彌雅忽然做了個決定,起身簡單地收拾了衣裳。
一個包裹一架古琴,僅此而已。
梅兒如往常一樣爲彌雅送來點心,見到小姐如此打扮不禁疑‘惑’:“小姐,您這是……”
“梅兒,收拾收拾,咱們走了。”
“啊?走了?”小丫頭一臉懵懂。
彌雅卻未作解釋,徑直出‘門’,找到香園老~鴇。
“媽媽,彌雅累了。特來向媽媽此行,此事彌雅所有的錢財,足夠爲彌雅贖身。就此別過,永不相會。”
……
……
曲溪邊上,有一輛馬車緩緩前行,順着溪流往曲溪縣外而去。
曲溪水上,有一架孤舟隨‘波’而動,亦隨溪流往縣外而去。
縣中繁雜,無人注意到一車一船行徑的方向和行徑地速度始終保持一致。不知的是有意爲之還是機緣巧合,總之,兩物並行着到了曲溪縣外。
車上,‘女’子嬌聲連連,對身邊男人呼來喝去:“給我‘揉’‘揉’肩,再捶捶‘腿’。”
男人眼神恍惚,對‘女’子唯命是從。
‘女’子很得意:“再給我學一聲狗叫。”
剎此時,一聲似曾相識的曲子從溪中船上傳來:
“我本飄零人,薄命歷苦辛。離‘亂’得遇君,感君萍水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