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居的潤兒姑娘在羣芳宴上表現出色,爲翡翠居奪得了第二的好成績,從此寫入羣芳譜第二的位置。[燃^文^書庫][www].[774][buy].[com]http:///
當羣芳譜第一的秦大家消失的時候,自然有大量的客人選擇了翡翠居。
要知道,潤兒姑娘作爲今年翡翠居推出的新人,在羣芳宴之前並沒有跟客人見過面。現在羣芳宴結束,自然有大把的人想要一睹潤兒姑娘的風采。
現已是三更時分,但遊走於翡翠居內外的客人一樣絡繹不絕,像李權人尋花求歡之人少有,大都是爲了潤兒姑娘而來。
但是,從他們的表情來看,想來是吃了閉門羹。
如果是以前,李權見到這種耍大牌的青|樓女子肯定要想個法子羞辱一番。
可現在不同,現在李權自己都開了樓子,自己手裡也有大牌,爲了賺錢,耍大牌是應該的。
人就是這麼怪。
現在看到客人們鬱悶的表情,李權覺得是理所當然。
方文三人在前面開路,一臉殷勤的領着李權往裡走。
翡翠居迎客的姑娘並不認識李權,但她們認識方文三人。
李家布莊在京城也算是老字號,在京城商界有着舉足輕重的地位。翡翠居在京城花場雖然有名,但在整個京城的商業鏈中只不過是滄海一粟,自然不能跟近乎壟斷京城布匹生意的李家布莊相。所以,在迎客的姑娘眼中方文三人是京中的大人物。
而似他們這樣的大人物竟然恭恭敬敬地領着另外一人,可見身後之人的身份非同一般。
姑娘們心中微驚,趕緊收斂輕浮的表情,也恭恭敬敬地膩聲到:“四位老爺裡邊兒請。”
只是輕瞥一眼,李權心中便有了計較。
難怪是京城有名的大樓子,裡面姑娘各個都是國色天香的好胚子呢!
回想當年在曲溪縣地玩樂時候,那些個姑娘跟人家這姑娘一較,差距不曉得有多大。
翡翠居的龜公接到迎客姑娘的眼神,一臉諂媚地迎上來:
“位爺,是來喝酒吃飯還是來找樂子的?如果是來找潤兒姑娘的話,那就真不湊巧了,潤兒姑娘身子不適,最近不想見客。位想見,那得在場中對對子贏過在場所有人,還要讓潤兒姑娘滿意才行。”
人都是商人,不會那些舞文弄墨地勾當,所以裝作不在乎地說道:
“咱們先喝酒,然後再找樂子。至於什麼潤兒,我們沒興趣。”
“得勒!”龜公滿臉堆笑地將衆人迎至大廳,抹布擦桌之後又候着三人點了些菜品,這才離開。
翡翠居廳中果如它稱號一般,處處都是翡翠,花燈是翡翠燈罩,杯子是翡翠杯子,就連燭臺也是用翡翠打造的。
雖說不可能都是上等翡翠,但將這麼多翡翠聚在一起也顯得十分奢華。
奢華是低調的奢華,沒有金光閃閃的招搖,只有燭火映照在翡翠上折射出的幽光,像水波一樣輕柔抖動,給人如夢似幻地感覺。尤其是來來往往的姑娘們,在這清幽的光線下平添了分美感。
可惜的是,如此富有情調的環境中,卻因廳中吵鬧地衆人破壞。
之所以吵鬧,還是因爲翡翠居舉行的對對子游戲。
方纔龜公已經說了,想要見潤兒姑娘非大才之人不可。羣芳宴對各家姑娘進行考驗,現在各家姑娘功成名就,就到了她們出些怪怪的難題來折騰男人的時候。
就拿潤兒姑娘來說,想要成爲她的第一位客人可不容易,先是要在廳中對對子打擂臺,需要得連續三天不輸任何一人才算通過。
慕名而來的客人何其多?就算是有經天緯地之才,想要經受這麼多人的輪番轟炸也不容易,要保證一直都有靈感,想想都覺得很困難。
羣芳豔之後,現在正好是第三天!
半夜三更,翡翠居突然變得熱鬧,是因爲其中真有一人連續三天獲勝。潤兒姑娘提出的要求已經達到了!
這麼困難的要求,沒想到真有人能完成。
連李權都被吸引去了注意力。
“快叫潤兒姑娘出來!有人已經完成要求了。”
“是啊!快叫潤兒姑娘出來。”
這下,翡翠居熱鬧了,所有人都想借着東風看看今年羣芳譜第二的真容。
之前,潤兒姑娘不見客還情有可原,現在再推辭就說不過去了。
沒多久,潤兒姑娘果然出現在樓上,只可惜跟別家樓子一樣,潤兒姑娘的相貌被垂簾擋着,只能看到一個模糊的輪廓。
但這絲毫不影響大家的熱情,一聲聲叫喊口哨此起彼伏。
場面雜亂,潤兒姑娘久久沒有說話,直到下方衆人安靜之後,才傳來一個低低的聲音:
“臺上何人堅持了三日?”
“犯賤。”一個略顯蒼老的聲音從人羣中傳出。
犯賤?
李權都被說得一愣。
樓上的潤兒更是怒不可遏:“你!無恥狂徒!我……給我拖出去!”
怪地是,人羣中一陣鬨笑。
這時,方纔說話之人才用略顯尷尬地口氣解釋道:“潤兒姑娘,您誤會了。我是茗香街舉人範健。”
“範健?”
這名字也是葩。
不過在李權暗暗好笑的時候,身邊的方文驚道:“啥?那個‘大慶第一舉人’竟能贏得見潤兒姑娘的會?天下之大,當真是無不有啊!”
“大慶第一舉人?”
“李老爺,您有所不知。咱們李家布莊京城分號的總店就在茗香街。所以,小人對這範健有所瞭解。”
李權疑惑:“怎麼說?”
“說來,這範健也是個人。要說學識,倒有那麼一點兒,可要將之跟京中名家相又有些差距。屬於不上不下的文生。據說這人早在二十年前就以中了舉人,那時候可是享譽京城的名人,他自己也是信心滿滿地要高中狀元。結果事與願違,來京之後,每一次的春闈都參加了。結果,別說狀元,就是貢士也考不上。其實這並不怪,像他這樣自視甚高的舉人太多了,可就在他這一考就考了二十年。別人以此不中可以等三年等到第二次,第二次不中可以等三年到第三次,但第三次不中呢?多半都會放棄返鄉。可這範健是屢戰屢敗,又屢敗屢戰,從來京之中,但凡春闈必然參加,怕是沒人直到他一共參加了多少次春闈了。像他這麼執着的舉人也是獨此一家,所以在香茗街中,街坊鄰居都叫他‘天下第一舉人’。”
“還真有這等人!?”李權大爲驚歎,只覺古代的故事裡纔有像範健這樣的擰巴人,沒想到慶朝之內還真的存在。
不管此人到底如何,光是他這份毅力也讓李權感覺十分勵志,忍不住多問了一句:
“他這年年考,住在京中哪兒來錢過活?”
“此人別的不行,但寫得一手好字,好多解放鄰居都要照他,平日裡擺擺攤倒也能過活。”
“替人寫字就夠他來這種風月場所揮霍?”
“纔不是呢!”方文癟嘴道,“還不是因爲年前從遠方來了個親人照顧他,日子纔好過了些,以前穿得可窮了。”
話題到此結束,李權把目光投向樓上,繼續關注潤兒要如何解決現在的問題。
範健十個年近四十的老男人,又是個呆子,雖然有點兒才學,但怎麼也配不上公子的稱號,再加上穿得樸素,怎麼可能入得潤兒的法眼?
“潤兒姑娘,範某已經按照約定完成了姑娘的要求,姑娘是不是也該賞臉見某一面?”
樓上,潤兒輕哼一聲,話語卻聽不出半點兒不悅,解釋道:
“範公……舉人雖是完成了三日之約,但這不過是其中之一而已。後面還有別的考驗呢!”
“啥?還有別的考驗?”
很明顯,範健不高興了,反問道:
“姑娘爲何不早說?”
潤兒和顏悅色道:“範舉人也沒有早問呀?”
範健憋屈,一肚子鬱悶不知找誰出。心想老子爲了這三天,在這翡翠居中把一個月的零用都花了,好不容易完成了規定目標,到頭來竟是這樣。
範健越想越不爽:“潤兒姑娘莫不是看不起範某找藉口搪塞吧?”
這話就有些火藥味會兒了!
在場的都是潤兒姑娘的愛慕者,範健說着話無疑是主動把自己推到了風口浪尖處。
潤兒一聽,反倒是微笑起來:“聽範舉人的意思,是覺得不公平?你倒是問問,其他客人有沒有覺得不公平。”
衆人立即相應,齊聲高呼:“公平!”
潤兒接道:“羣芳宴上,我等女流都要接受四輪考驗。範舉人堂堂男兒,難不成只讓你多受一輪考驗都不成?”
潤兒這話說得滴水不漏,範健心知自己勢單力孤,不得不退讓,疑惑道:
“多一輪?潤兒姑娘確定只多一輪?莫不是又要範某在此耗上三天吧?”
“就最後一輪,而且也不會讓範舉人浪費多餘的時間。”
範健神色放緩:“這麼多人可都看着呢!那……那請姑娘出題吧。”
“衆所周知,羣芳宴上潤兒屈居第二,心中多有不服。只要範舉人能作詩一首以超羣芳宴上贊秦姑娘的‘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宮粉黛無顏色’就算過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