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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看什麼?”女有些不耐,扯了扯李權。這一動之下才注意到李權的視線,臉色不由得變了。
李權還死死地盯着水池中央,那一朵潔白無暇酷似蒲公英的花朵靜靜立着,時不時隨清風擺動下身姿,活像一個又靈性的姑娘。
之所以說它像一朵蒲公英,是因爲它開出的花均勻的往四面八方生長,花朵一般大小,完美地拼湊成了一個圓形。
看到它,李權忽然明白惠來信中的圖是什麼意思了。眼前這東西絕對是皇上口中的機緣“九天地蓮”!
李權根本不用想也不用數,那球形的花簇中一定有九朵,一朵不多,一朵不少,每一朵花都開着九瓣,一瓣不多,一瓣也不能少!
天底下絕沒有類似的植物存在!那就是救治女兒的靈藥!
李權只覺腦一熱,像是有一口火山在心裡,瞬間就衝了過去!
女大驚失色:“回來!”
但是已經來不及了!李權在這一刻爆發出來的速超出了她的預料。當她準備行動的剎那,李權已經撲到了中央水池內!
也顧不得池中水冰涼刺骨,李權探手就要去摘!
九天地蓮乃天地靈物,本身就有靈智,感覺危險逼近,那花朵無甚,只是水下根莖忽然生長起來,無數滕蔓朝李權捲過來。
李權沒想到一株植物也有如此能力,看這鋪天蓋地而來的觸手一樣的藤蔓,瞬間就被裹了個結實,藤蔓上的倒刺鋒利無比,李權這樣的體質也被瞬間刺出無數口。
李權大驚失色,奮力地,但沒有絲毫作用,就在這時,一道劍光閃過,柳葉劍一閃即逝,再次給李權熟悉之感。
沒等李權反應過來,身上的藤蔓鬆了,好像憑空消失一般藏入了水底。而此時,那九天地蓮的花朵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嗖”的一下往水底鑽去。李權距離花朵還有一點兒距離,探手去抓卻沒找到,心中萬分焦慮,心說要是讓它縮回水中,不知會多出什麼變故?
當李權以爲沒戲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將即將入水的花朵掐出了。九天地蓮就像人一樣瘋狂扭動着,想要從女手中掙脫。
女沒有看花,看着李權嚴肅道:“你要它做什麼?”
“這是不是九天地蓮?”
女點點頭。
李權大喜:“那就對了!我要它救我女兒!”
“你女兒?”
“對對對!”李權着急地想給對方解釋,女卻擺擺手,“好了!”
話音剛落,九天地蓮已經被女摘下送到了李權面前。
“拿着快走!”
李權愣了愣:“謝……謝謝。”
這可是女兒的救命稻草呢!
李權接過九天地蓮手抖得厲害,小心翼翼地放在衣服內,還有些不放心:“這位……姑娘,不知這九天碧蓮這麼放着會不會壞?藥效能持續多久?”
“放心,此物千年不化。”
聽女這麼一說,李權安心了不少,隨即又對這女人的身份更加的好奇,爲什麼她對這裡如此熟悉?好像對九天地蓮也很瞭解。
沒時間給李權細想,因爲剛纔的動作,大殿中鬧出了不小的動靜,已經能聽到很多人陸陸續續地朝這裡趕來。
在女的帶領下,李權成功離開了不知名的宮殿。
一避追擊,經過一天一夜,李權在女的帶領下到了一間民舍。
經過一天觀察,李權知道自己還在夷洲。此處是夷洲的一個小城,因爲白蓮教的緣故,李權在夷洲看到城市都繞道走,已經很久沒在這種有模有樣的民居中住過了。
民居很簡陋,卻是磚牆瓦頂,在夷洲很少見,同時看着也親切。
現在終於能安靜地休息一會兒了,同時也能好好打量這個救了自己的女人。
女一身黑衣,加上蒙面,從外貌看出端倪很難,唯一的特徵就是那雙漂亮的眼睛,似乎藏着很多訊息,卻又讓人沒法看透。從身段上看,此女應是中年婦人,只是保養得很好。
女在牀上打坐,知道李權在看她,沒有理會。
“這位姐姐,你究竟是誰啊?”
“我們不認識。”
“那你爲何要救我?”
“之前不是已經說了?是爲了一個人。”
“誰?”
說到關鍵處,對方又不說話了。
李權想了一會兒,心說對方要是會告訴自己,一開始就說了。現在再怎麼問也是白搭。於是改變方針問別的:
“姐姐,關我的是什麼地方?”
女又開始回答:“白蓮教總舵。”
李權一驚:“姐姐是白蓮教的人?“
“以前是。”
“哦。”李權點點頭,又問,“那姐姐可否知道白蓮教爲何不殺我,反而將我關起來?”
“你也算是個比較重要的棋了。留你一命在關鍵時刻會起到很大的作用。”
“那現在白蓮教和朝廷的鬥怎樣了?”
“白蓮教和朝廷的戰鬥?”
不知爲何,女臉上忽然多了不明所以的笑,“與其說是白蓮教和朝廷的戰鬥,不如說是大慶和大華之間的戰爭。”
李權一愣:“這……這是什麼意思?”
“現在的夷洲已經被大華接管了,按理說,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是大華境內。”
“啊?這……這也……”李權吃驚地張大了嘴,有些不相信,“那白蓮教呢?白蓮教被大華滅了?”
女嘲笑道:“白蓮教本就是大華安插在大慶的勢力,何來滅之一說?”
李權倒抽了一口涼氣:“這怎麼可能?”
“沒有什麼不可能的。現在兩國之間已經攤牌,這也是公開的秘密,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如若不然,你以爲我會告訴你這些?”
李權起身,愣了楞又頹然的坐下:“如此險惡情景,也不知柔兒怎樣了?”
“柔兒?”女語氣忽然提高几分,“難不成你心中就只有上官柔兒一個?!”
女這話脫口而出,好似沒經過考慮,正因爲這樣的話,忽然讓李權想到了什麼。
“你說的爲了一個人是不是晚晴?!”
“你……你說什麼?”女表情明顯有了變化,就算竭力隱藏也逃不過李權的眼睛。
“對!一定是這樣的!一定是晚晴讓你來救我的!晚晴她再哪兒?說什麼快則一年,滿則五載,現在都過了多久了?她到底在哪兒啊?”李權很激動,起身就要去抓女的衣裳,被女躲開後,不住地喘着粗氣。
有些記憶不去觸碰還好,一旦觸碰便會讓情緒洶涌而出。
看着李權激動的表現,女若有所思,淡淡問道:“現在有一個問題擺在你的面前。如果我告訴你,你是先去找晚晴還是先救你女兒?”
“找晚晴!”李權毫不猶豫地說道。
女皺了皺眉,好像對李權的回答不甚滿意。而李權隨後再解釋:“我女兒現在暫無危險,這一點兒時間耽誤得起,晚晴不同。早一天找到就能早一天一家團圓!這位姐姐,晚晴對我很重要的,求你告訴我吧!”
女沉默了,愣愣地看這窗外。李權很着急,還想說什麼,被女打斷:“她在大華京都。”
“大華京都!怎麼走?我這就去找她!”李權難掩喜色,不受控制地上前將雙手搭在了女肩膀上。
女這次倒是沒有躲,平靜地看着李權:“你確定?”
“確定!”
“我倒是可以繼續帶你一。只不過……”
“不過什麼?”
“有些忌諱要先跟你說清楚。現在你被我救了,那是整個大華的頭號重犯,此行你不可暴露自己的身份,而且我只會送你到京都,其他的你只能靠自己。至於你跟晚晴又沒有緣分相見就得看天意了。”
李權又一口答應,因爲能得到晚晴的消息已經是意外收貨,至於更多李權也不敢再想。
“我們什麼時候出發?”李權打起精神一副躍躍欲試的樣。
“隨時或者是現在?”
“現在!”李權興奮地回答,腦海中好似又浮現出晚晴的音容笑貌,那一聲清冷又帶着股酥酥麻麻味道的“相公”又在耳邊迴盪,人雖未動,但一顆心早已飛到了遠的大華京都。
本來是說走就走,可到了之際,李權還有些牽掛,問女:“不知如何能傳達家書?我這一去又不知何時能回,家中夫人定會擔心……”
女對李權這話頗爲滿意,點點頭:“寫下交於我,我自會爲你送到。”
“那多謝了。”
又過了一會兒,李權寫好家書交給對方,本以爲可以離開的時候,李權又想到了一個人:“姐姐,不知柔兒……”
“恩?”女眉頭一挑,臉上滿是不悅。
李權現在可不敢得罪人家,趕緊賠了個笑臉,改口道:“不說也罷,那王麻呢?”
心說只要知道王麻的情況也能猜到上官柔兒有沒有危險,結果女根本不知王麻是誰。
得不到上官柔兒的消息,李權便心有牽掛,女實在看不過眼,終於冷冷地說了聲:“不要瞎操心了,白蓮教是大華的勢力,有些事情她一人說了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