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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的說法,李權心中有多疑問。
而既然夏商選擇了說出實情,那接下來自然少不了解釋。
“我十歲那年,夏茹才歲,那一年鬧饑荒,父母都餓死了。我帶着夏茹爲了混一口飯吃加入了碧州的,我做龜公,她當姑娘被培養着。之後又因爲一些原因,我被賣到了大華,進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
夏商說得很簡單,但內容已經很充分了。
估計接下來就是夏商在花滿樓一步步走到了現在的位置,有了現在的名聲。
如果夏商所說都是真的……
“你既然在大華都發展得這麼好,那爲何沒有想過去大慶找夏茹?”
“當然有找過!”夏商正色道,“很多年前,我第一次派人去碧洲打探的時候,回報的人說夏茹找到了一戶很有錢的人家。那時我就放心了,我對妹妹沒別的要求,只要她能吃飽穿暖,再也不過以前窮困潦倒的生活就夠了。她能找一個有錢的歸宿是我最看到的。所以我沒有驚動任何人。不過又過了幾年,卻有人回報說夏茹過得不是很開心。那時候我忙完了身邊的事情,親自到了碧洲,準備將夏茹接走。那一次,我第一次見到了你,同時也看到了讓人感覺不愉快的一幕。夏茹竟然爲了你而尋死!好在你及時出現攔住了她,不然擋在她身前的就是我了。
雖然看到了那一幕,但我還是沒有出現。我知道,夏茹願意爲了你而死,她是真心的。只要她真心喜歡,我這個做哥哥的又怎好去阻止?於是我又悄悄離開了。再後來,我也時常打探夏茹的消息,好在接下來的消息都還不錯,你跟夏茹之間的一些事情也聽過,感覺夏茹現在的日還算不錯,故而這之前就一直沒有出現過。”
聽夏商說了這麼多,李權忽然不知自己該說些什麼,想了想又問:
“那你怎麼跟我說?爲何不去跟夏茹說明白?”
夏商輕笑着搖搖頭:“罷了罷了,有什麼好說的?讓夏茹知道這些其實並沒什麼好處,我覺得她現在的生活挺好的,所以不想給她的生活帶來什麼。”
李權也不知道夏商的這種想法是對是錯,只是覺得這樣的人也挺奇怪的。
“難道你就這麼一走了之?讓夏茹永遠都不知道?”
夏商點點頭:“在夏茹心裡的恐怕早已把的我當成死人了,所以還是這樣繼續瞞着她比較好。希望李老爺保守這個秘密。”
“……”李權看了看夏商,“我盡力。”
“好了,今日該說的都已經說了,下次只能說有緣再見。”
李權知道對方的意思,起身告辭,抖了抖身上,忽然注意到邊上一雙目光正注視着自己,眼神中充滿了期盼。
李權心中嘆了口氣,徑直朝外面走去,也不知身後女會是怎樣的情景。
……
……
回到府上,李權找到了夏茹。
今天大雪,堂早早放,後的夏茹難得清閒,此時正坐在屋檐下,抱着一個溫水瓶看着雪景發呆。
夏茹好像很專注,李權就站在她身邊似乎都沒有發現。
可能是之間跟夏商的緣故,李權下意識就想到她會不會是想着自己的兄長?
估計這女人壓根兒都沒有忘,只是不知兄長在何處,所以一直沒有提及過。
藏在心底的記憶總給人淒涼的感覺,看着夏茹發呆,李權忽然有些不忍心,幾乎就要走過去告訴她關於夏商的事情。
“小茹,在想什麼呢?”
“啊!老爺?妾身這廂有禮了。”
李權點點頭,剛要開口,外面忽然來報:“老爺!老爺!老夫人從大慶來信了!”
“娘從大慶來信了?!”
這下府上可就熱鬧了,所有人都聚集到了正廳。
這麼多年來,沒有哪一件事能比這消息更讓全家人緊張!
五年時間內,這是芳素第一次來信。
雖還不知信中內容是什麼,但既然來信了,證明芳素在大慶的壓力有所降低,至少還有寫信來。
這件喜事兒,李家所有人都帶着笑。
“老夫人終於來信了!”
“那是不是我們也可以給老夫人回信?”
“說不定老夫人已經勸動皇上,讓皇上不再對付咱們了呢!”
夫人們歡喜地相互交談着,下人很快將信送到了李權手上。
李權接過信,眉頭就皺了起來,因爲這封信不是尋常時候見到的信封樣式,而是一張皺巴巴的牛皮紙!
這是尋常人家入廁才用的東西,而且正反兩面都沒有字!
李權神色一變,知道事情恐怕不是自個兒想象中的那麼簡單,低聲詢問:“送信人呢?”
下人看了看門口:“走了,送信之後慌慌張張就走了。”
“下去吧!”
李權心情變得沉重起來,站在諸位夫人中間,拿着牛皮紙上下打量,然後再摸一摸,很快就發現這張牛皮紙有夾層。
這是很普通的手法,但牛皮紙被揉成團後很少有人會去在意。
李權輕鬆地取出來夾層中的白紙,上面有內容,這纔是真正的信件!
所有人的目光都停在上面,信紙上只有簡單的幾個字——“事態有變,權兒小心!”
連落款都沒有!
但所有人都沒有,這的確是芳素的筆跡,而且能看出芳素在寫下這幾個字的時候時間緊迫,每個字之間都沒有停頓,書寫得爲潦草。
字跡可以模仿,但字想要表達的情緒是不能模仿的。
簡單的幾個字,表現出她發自內心的着急和擔心。
這樣的情緒只有從母親身上能感覺到!
“事態有變,權兒小心!”
李權仔仔細細地看着這八個字,忽然間感覺到頭皮都麻了。
李權看了看夫人們,她們都一言不發,但臉上的緊張已經說明了一切。
究竟發生了什麼會讓芳素寫下這樣八個字?
兩國的京城隔着萬水千山,李權如何能貿然想到這其中原因?
“你們能想到什麼?”
衆夫人相互看着,似乎都不敢發表意見。
“沒事,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這時候,小翠忽然淚眼朦朧地走到李權身邊,拉住了他的衣角:“老爺……你說老夫人會不會……會不會有危險啊?”
李權眉頭皺得更緊,這也是他所擔心的。
不管發生了什麼,至少自己現在在大慶,任何危險要發生都有充足的時間準備,而芳素不行,她就在大慶京城,任何危險她都是第一個面對的!
“不會!”安馨荷嚴肅道,“老夫人現在還沒有危險。”
李權看着她:“爲什麼這麼說?”
安馨荷指着信紙:“就憑‘事態有變’四個字,如果老夫人也有危險的話,她心中就不會加這四個字,而是更簡單的‘權兒小心’。”
“事態有變,權兒小心。”
“權兒小心。”
李權嘀咕着將兩種可能在心中默默唸了一遍,很快就感覺到第一種語氣顯得更加冷靜,而第二種語氣則關心的成分更多。
這種微妙的情緒變化能給人帶來兩種想象。
第一種是芳素秘密發現了什麼,很着急地想要提醒李權。
第二種則是危難關頭的最後一句話。
這麼一比較,安馨荷說的的確有道理。
姑且就當芳素還沒有危險,這讓所有人都鬆了口氣。
暫時先不用擔心芳素,大家的擔心放到自己身上之後變得更加理智了。
“事態有變”自然是代表着大慶京城發生了什麼變故,或者是皇上的態有了變化。而“權兒小心”則是說這種變化會對李權造成危險。
再冷靜分析這變化引起的危險是什麼,並不難聯想到五年前的約定。
如果芳素不讓皇上動李權,皇上就不會動李權,如果芳素相信李權不是她的親兒之後,那皇上就會對李權動手。
這是離開大慶前李家跟皇上之間的約定。
現在五年時間都過去了,因爲這個約定,李權生活很安定。而現在出現了危險,肯定就是這個約定出現了問題。
要麼芳素相信了李權不是她的親兒,要麼就是皇上不再遵守約定。
前者顯然是不可能的,因爲芳素的那封信,證明芳素還是關心李權的。
那唯一一種可能就是皇上毀約,不再理會芳素的感受……
李權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所有人,沒有任何人能否定李權的判斷,淡忘的危機感再次涌上心頭。
“各位夫人,事已至此,該來的始終會來,老爺我不知道大慶皇帝要採取什麼手段,更不知道將來會發生什麼……”
李權的話忽然斷了,他本來想說接下來會很危險,我不想連累你們,所以想離開的可以現在就離開。
但這樣的話肯定是說不出口的,糾結半天只有重重地嘆一口氣。
“哎!”
這時候,慕晚晴忽然開口:“老爺是否覺得要照應咱們會很棘手?您沒信心保護諸位姐妹的安全?”
李權無奈地點點頭。
“妾身爲老爺推薦一個人,那個人定能保我全家平安。只要老爺帶着嗣兒前去,讓嗣兒求情,那人一定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