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汜,京城三大家族中郭家最不被看好的一位世家公子,李權曾經在翰林院教過的學生之一。
這時候見到郭汜,對方還一身酒氣地請李權去喝酒?
李權下意識地就要拒絕,可郭汜在半醉半醒間難纏得緊,而且今日對他而言也很重要,因爲他正式成爲了郭家下一任家主的繼承人。全靠李權曾經的教學,讓他在家族子弟的爭鬥中勝出,將最不可能變成了現實。
對郭汜而言,這絕對是他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刻,所以纔會叫上三五好友在酒樓中買醉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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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李權久久不肯的下車,郭汜一本正經地解釋:“先生有所不知,學生自打從翰林院中離開,回到家後整日提心吊膽,沒沾過一滴酒,沒合過一次眼,爲的就是不要被被人陷害,努力用先生所授知識獲得家族認可。現在好不容易達成心願,終於可以放縱一次了。學生心中又太多話要跟先生說,有太多的感謝沒來得及跟先生講的。學生知道先生整日忙於國事,今日好不容易撞上,學生豈能放先生離去?不管如何,先生一定要先隨學生上樓喝兩杯再說。”
李權眉頭都快皺成一條線了,如今正是關鍵期,明天指不定會發生什麼變故,偏偏被個醉鬼學生拉住。見他一臉真誠,打又打不得罵又罵不得。想想也只有隨他的意到酒樓做做,明日一早再伺機而動也不遲。
“好了好了。你莫要拉我衣裳,我隨你上去喝兩杯就是。”
聞言,郭汜大喜:“多謝先生成全。”
到酒樓之前,李權靈光一閃,走到車伕跟前,低聲道:“你即可將陸游接到府上候着,我明日一早便要跟他商量要事。”
這車伕一輩子都是李家的車伕,在碧州都是,只要是李權的事,交給他絕對不會有錯。
車伕領命去了,告訴李權他把陸游接到李府之後再來此處接他。
這安排不錯,李權沒多想就上了酒樓。
車伕駕着馬優哉遊哉地走在街道上,連續穿過兩條街,到了一處人流相對稀少的小巷。此處燈火不是很盛,小巷中顯得昏暗,車伕翹着二郎腿,嘴裡叼着一片葉子,半眯着眼睛看到小巷到頭,只要一出巷子就能看到陸家。正準備換一副恭敬點兒的姿勢,忽然間感覺腦門兒被什麼東西紮了一下,感覺不到疼痛,只是視線越來越模糊……越來越模糊……
小巷外便是繁華路段,各種小商販掛着彩燈,吆喝吸引過往年輕男女,不料小巷中忽然衝出一輛馬車,車架極爲奢華,但馬上無人,馬兒沒人牽引,像瘋了一樣亂撞,陸家門口很快亂做一團。
……
……
李權也好好久沒到京城的酒樓了,小二的吆喝聲以及隨處可見的紅燈籠投着親切和喜慶,四溢的酒香勾起了李權的食慾,從踏入酒樓的一刻起,李權便拋下了各種事情,既然是來玩兒的,那就要放寬心,反正要不了多久車伕就會來叫自己。
如此想着,李權跟着郭汜到了二樓包廂中。
裡面有三個跟郭汜同樣年輕的男子,經過介紹都是郭汜的表親兄弟。而且跟郭汜有個共同特點,他們原先都是不被家族看中的後輩。或者說是屬於威脅到一些家族重要子弟地位的人。所以,他們以前的生活跟郭汜一樣,同樣在擔驚受怕中度過。不過現在好了,郭汜成了家族繼承人,而這幾個都在郭汜奪得家族繼承人的過程中出了力。
於情於理,以後他們都是郭汜的心腹,而他們也不再用擔驚受怕地過日子了。
幾個人都醉了,但思維還算清醒,所以在說到各自的經歷時都不進傷神流淚,述說種種不公。
聽着這些跟自己毫不相干地絮叨,李權不甚心煩,不過也算對郭汜瞭解更深了,對這場酒席也有了瞭解。
坐上酒桌,李權便被幾個熱情得不行後生連番轟炸,雖是竭力控制,但稍不注意也喝了不少。
李權沒有醉,但天色一晃就黑盡了。
當李權注意到天色,心中立即出現疑惑。
“按道理車伕早應該來接我了啊?怎麼還沒蹤影?”
李權開始嘀咕,拒絕了郭汜地再次敬酒,站起身:“好了,今日到此爲止,本官這就要離去。”
聽李權說要走,桌上幾人齊聲挽留,還說接下來有安排的。正說着,包廂門開了,走進來幾位身着暴露的嬌滴滴的女子,一個個風姿卓絕,或熱情、或含羞、或恬靜。
現在冒出來女人對李權誘惑力不可謂不大,但他感覺現在畢竟在曾經的學生面前,爲了保持那一點點兒爲人師表地莊重,表現得很從容,一個勁兒地要求離開。況且,李權現在的確需要急着離開。
李權表現得堅定,可對方挽留也很堅定,直到李權表現出一絲怒容的時候,郭汜等人才讓李權走了。
出了酒樓,迎面而來的冷風拍在臉上,讓李權的精神瞬間好了許多。
驟然間,一股疑惑和一股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擡頭看了看還亮着燈的酒樓,這裡是皇宮到李府的必經之路。可是郭家呢?郭家離這兒遠得很,就算郭汜要慶祝也不該在這裡。而且,剛纔幾人不讓李權離開,看似熱情,現在卻感覺熱情過了頭,反而讓人察覺到一些古怪。
李權雖說不出這古怪是因爲什麼,但聯繫到車伕遲遲未歸,總感覺這其中或許有什麼貓膩。
不敢多想,李權加快了腳步,一路小跑着回到家中。
李府一如往日,沒有任何異樣,這讓李權安心不少。可一打聽車伕下落,下人卻的告訴李權車伕從未回來過,更別說將陸游接到家裡來。
聽到這消息,李權腦子嗡地一響,心說肯定出事兒了!同時又意識到自己犯了個很嚴重的錯誤!
不是被郭汜托住去喝酒,而是從一開始的思想上就沒有想對。
從得到消息到現在,李權一直認爲明天李緣和自己纔會有動作,卻沒想到京城變故從李緣先一步離開皇宮就開始了。從他最後快速離開的步子就該想到,對方不是心境有什麼變化,而是一開始就在跟自己搶時間!
如果說郭汜的忽然出現也是配合李緣的行動的話,那這麼多巧合就好理解了。
“老……老爺,要不要小的做點兒什麼?”一旁的家丁見李權臉色出奇地難看,意識到怕可能有什麼問題,嘗試着詢問。
李權稍一分析,難看的表情立即消失了,不動聲色,讓家丁不要多問,既然家中沒事兒就一切照舊。
交代之後,李權回府,換上夜行衣消失在夜色裡。
……
……
沉寂了半年,相信李緣可以作出很多計劃,但李權現在一點兒都不怕,強大的自身實力給了他足夠的信心。
而現在,顯然已到了展現修煉成果的時候,換上夜行衣的李權徹底丟掉了光鮮的外表,成爲黑夜中的獵手,探尋這黑暗中不起眼的變化。
首先,李權要確保陸游的安全,同時前往陸府的時候說不定還能看到車伕。
在黑夜的掩護下,李權不用掩飾什麼,速度全部展開後很快就到了陸府門口,同時也看到了消失的車伕。
車伕死在陸府不遠處,很多人圍攏觀看。
可以肯定,車伕已經死了,但四周沒有一點兒血跡,甚至臉傷口都沒有。正因如此,才惹得衆多好奇的路人圍觀,以爲是車伕突發什麼病症而死的。因爲穿着夜行衣的緣故,李權不好插入人羣中細看。但只是稍微看一眼,李權就敢斷定這不是什麼突發疾病。
如果真是因爲疾病,早不死晚不死,怎麼偏偏在這個時候死?天下很多事可能巧合,但這件事絕不會巧合!
這車伕在李家做了一輩子,但李權沒時間爲他感傷,幾個閃身進入陸家。
速度其快,動作不甚好看,但落地都如蜻蜓點水般輕盈,沒有引來任何目光。
站在陸府宅院樓頂,只要稍稍展開感知力便能找到其中的危險分子。
陸家是文人世家,就算又看家護院的打手也不會是武林高手,稍微查探就發現陸家之內果然有幾個氣息耳更強的人在院中快步移動,同時,其中還有不少普通人在身邊跟着。
又幾個翻身跟過去,發現陸家大部分人都聚在一團,圍着幾個身着黑色官服表情陰森的人,黑衣人只有五個,面對陸家人的聒噪不管不顧,徑直往一個方向走。
陸家人的聲音太雜太亂,聽不到說的是什麼,只是在其中並沒發現陸游的身影。
從這幾個黑衣人的行動來看,似乎是剛進到陸家,再看衣裳裝飾,好似是都察院的人。
李權心中一喜,這羣人剛來陸家至少可保證陸游沒問題。
現在是最關鍵的時候,什麼估計什麼留情都是累贅,李權見他們來勢不善,正想衝下去幫陸家人解決難題,忽然發現五個黑衣人中有一個看着有些熟悉,再一細看,李權眉頭很快皺到了一起。
“竟然是劉文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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