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呀!用力,用力,再用力!”
聽着李權的喊聲,秦綿又擦了擦額上的大汗,掄圓了木杵往石臼砸去。
“啪!啪!”
很有節奏的打擊聲。
不知不覺中,糯米被打成了糊狀,粘成了一團。自己製作的餈粑已經初具規模。
……
……
“好了好了!蘸上芝麻‘花’生醬就可以吃了。”劉嘎覺得差不多的時候,便開口提醒兩人停止。
秦綿將手中的木杵隨意一丟,感覺渾身都要散架一樣,無力地癱坐在地上。
打餈粑的過程很累,卻也讓人感覺無比地暢快。
秦綿一輩子都沒如此過,平日裡就算大聲地說一句話都十分注意,哪兒會像現在這樣用盡全身力氣去捶打一個東西?
這是全新的生活,全新的開始。
秦綿對接下來的日子充滿了期待,就像期待自己製作的餈粑一樣,不知會是什麼味道
。
……
……
第二天清早,秦綿想着要服‘侍’老爺起居,所以起得特別早。
但當她進到李權的房間時,卻看到綠竹也在房中。而李權已經穿好了衣裳坐在桌上喝起了不知從而哪兒來的排骨湯。
李權想秦綿招收:“來來來,正好一起吃。綠竹煲的湯不錯,快來嚐嚐。”
秦綿蹙起眉頭:“我不餓。”
說完就出了房間。
“明明是自己伺候老爺的,竟然被個野‘女’人搶了先!”
秦綿不知該怎麼形容此時自己的心情。來時,兩位姐姐‘交’給自己的任務可是說得清清楚楚,學唱歌是假,照顧老爺和盯着老爺不讓別的‘女’人接近纔是主要目的。這纔來第一天,就被那野‘女’人搶得先機。
而且還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難道嚷嚷着讓那個野‘女’人滾?保不齊老爺一怒叫自己先滾。
難道一直讓那野‘女’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勾~引老爺?先不說姐姐那裡怎麼‘交’代,就是自己也咽不下這口氣。
但是自己跟對方比起來,只會吹拉彈唱,不會照顧人,不會生火,不會做飯,連餈粑都不會做。以前引以爲傲的技能,在這窮山僻壤來似乎沒有半點兒用處。
巨大的落差讓秦綿倍受打擊,一天的好心情都沒了。
“不行不行!不能這麼消極,以後要起得更早,要學習生火做飯!今天就算是先讓那野‘女’人一次。”
李權對秦綿的心思毫不知情,只是覺得綠竹爲了自己大清早地煲湯,中秋節肯定也是一個人孤零零過的,心中有些愧疚,決定今日就陪着丫頭。
而綠竹沒料到老爺身邊多了一個‘女’人,擔心對方以爲自己還纏着老爺不放,所以藉口要離開。
李權正好也把湯喝完了,淡淡說道:
“別急,正好老爺也要出去買點兒東西,小竹你就陪我一起吧。”
綠竹面‘露’難‘色’:“可是……”
“還可是什麼?你每天都給老爺做這麼好的東西,你自己又沒錢,我給你你又不要,我買點兒存量在你家裡放着還不行?”
“好……好吧。”
“對了!這兒還有些老爺做的餈粑,可以嚐嚐
。”
李權帶着綠竹一起出了八丈亭。
而秦綿躲在屋裡看到兩人一前一後的模樣莫名其妙地打翻了醋罈子,見着綠竹抓着餈粑吃得津津有味的模樣覺得這小狐狸特討厭。
草屋內,秦綿恨恨地跺了跺腳:
“想我秦綿也是碧州有頭有臉的人物,什麼金‘花’銀‘花’沒見過,怎麼可能被一朵野‘花’給比了過去?哼!本姑娘今天就豁出去了!”
片刻後,秦綿重新收拾好了包袱,抱着被子溜進了李權的屋裡。
秦綿把東西都丟在了‘牀’上,悶悶不樂地在凳子上嘀咕:
“說好了教人家唱歌的,大清早就跟着狐狸‘精’出去鬼‘混’!我怎麼就跟了個這麼‘色’的老爺?”
正嘀咕着,瞥眼看到桌上的排骨湯還剩了一點。
左右看了看,發現沒人注意,悄悄地嚐了一口。臉‘色’微變,忍不住讚歎了一句:
“真好喝!”
隨之而來的就是一種無力感,自己什麼都不會,可那野‘女’人卻做得這麼好,怎麼辦啊?
秦綿無力地趴在了桌上,找不到半點兒身爲‘花’魁的高貴和從容。一臉的愁容,就像一心想拴住男人心的可憐‘女’人。
正當秦綿一籌莫展的時候,房‘門’突然被敲響了。
秦綿一驚,以爲是老爺折返,頓時來了‘精’神。
可打開‘門’一看,竟然是一柄畫滿了荷‘花’的小油傘。
不對!應該是一個拿着荷‘花’有傘的小姑娘。
秦綿看了看天,似乎沒下雨啊?大晴天的還打着個油傘當真奇怪。
小油傘被緩緩地收了起來,‘露’出了一個乖巧的小臉蛋兒。
“你是誰?”兩個‘女’人同時問道。
秦綿心中不爽,就算是對個小丫頭也不怎麼客氣,雙手叉腰:
“我給你開‘門’,我自己就是這裡的主人咯。”
李芙狐疑地打量了秦綿幾眼,心裡倒是大吃一驚,沒想到這小小的山村裡竟還藏着比姐姐更漂亮的‘女’人。
肯定是狐狸‘精’變的,專‘門’來勾~引自己的臭流氓的。
“騙誰呢?這的主人明明叫李權!你是哪兒冒出來的野‘女’人?也敢自稱是這裡的主人?”
李芙說着就要往房間裡鑽
。
秦綿感覺整個人都燃了,自己都沒找之前的野‘女’人算賬呢,現在突然冒出個不知從哪兒來的野丫頭反過來說自己是野‘女’人。頓時是怒氣上涌,一步就跨在了‘門’框上,把‘門’給死死地堵住了。
“你讓開!”李芙抱着油傘憤怒地嚷嚷起來。
秦綿分毫不讓,理直氣壯道:“這裡的主人是李權沒錯。但我是李權的‘女’人,你倒是說說我是不是這裡的主人?我又爲什麼要給你讓開?”
李芙將油傘放在了一邊,也‘插’起了小蠻腰,怒道:
“我呸!你是李權的‘女’人?我看你是死麻雀想變鳳凰想瘋了吧?李家大夫人二夫人我都認識,誰見過你呀?別以爲長得好看就能當李權的‘女’人,人家李權看重的是心靈美。只有我這種清純可愛天真無邪的小公主才配得上。”
說着說着,李芙就泛起了‘花’癡,想着臭流氓壞笑着輕薄自己的模樣。
沒想到一個小丫頭片子嘴皮子都這麼利索,而且看着模樣也是老爺在外面帶回來的野‘花’野草!
這死老爺外面到底藏了多少個‘女’人啊?
秦綿氣得是腳都麻了,一個小丫頭都想騎在自己脖子上,那怎麼行?
“你誰啊?我李家的事你知道多少就在那兒瞎嚷嚷?別人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李家跟你多熟呢!”
“什麼你李家我李家的?你這不要臉的‘女’人。我告訴你!我是堂堂靖王府的小郡主,李芙李小郡主!識相地就早點兒滾開!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秦綿不想成爲一個市儈的‘女’人,看現在怒火攻心怎麼也憋不住。學着李芙的模樣炫耀道:
“聽好了,我就是李老爺‘花’了千萬白銀買回家的秦綿秦大家!曾經的怡鳳樓‘花’魁,現在李家形象代言人。被翰林院大學士譽爲‘美冠天下,曲絕無雙’!邊塞將軍還因我被軟禁京中。莫說你一小小郡主,就是靖王爺親自過來也要對我客客氣氣。
要跟我比名頭?姐姐的名頭就是從今年說道明年都說不完!你個小丫頭片子還是洗洗睡吧!我現在是李家的形象代言人,代表着李家,代表着李權,對我不客氣?信不信姐姐代表太陽,代表月亮消滅你!”
李芙畢竟更小,而且值得炫耀的故事肯定沒有秦綿多,聽着對方噼裡啪啦地說了一大堆,自己一時找不到語言應對,急紅了眼。
“吹牛吧你!你是秦綿?也不看看你這打扮?就一個土包子,還值一千萬?我看一個銅板兒都值不起。”
“你是郡主?你這刁蠻任‘性’的野丫頭哪兒有半點郡主的涵養?”
“你你你
!你再說一遍!”
“野丫頭野丫頭!”
李芙氣得直跳腳,忽然猛地往屋裡鑽。一邊擠一邊喊着:
“臭流氓臭流氓!你快跟本小姐滾出來!”
“不準進去!裡面沒人!”秦綿也是堅守崗位毫不退縮,兩人又吵了起來。
“你讓不讓?”
“就不讓!”
“不讓我對你不客氣了!”
“你個野丫頭,姐姐還怕你不成?”
“嗚嗚……來人來人!把這個狐狸‘精’給我殺了!”
李芙說不過對方,急得大哭起來。
隨着小郡主的一聲令下,八丈亭外立即衝進幾個人來。
秦綿大驚:“你們要幹嘛?”
“敢對郡主無理,找死!”
李芙帶來的幾個手下伸手想要將秦綿拖走,可手剛伸到一半,半空中忽然產出幾道極細的灰影,接着便聽到幾聲慘叫。
幾個嘍囉的手上全都多了一個血窟窿。而地上卻的整整齊齊地‘插’了一排筷子!
羽‘蒙’出現在了秦綿身邊,負手而立,背對秦綿淡淡道:
“夫人無須擔心,羽‘蒙’自會保護夫人。”
突然出現的變故把兩‘女’都嚇壞了,呆在原地沒有說話。羽‘蒙’話語轉向了幾個小嘍囉:
“我不想‘插’手這樣的瑣事,‘女’人的事情‘交’給‘女’人解決。你們若想阻撓,我不介意把血窟窿留在你們的頭上。滾!”
幾個嘍囉嚇得夠嗆,顧不得手上傷口,抱頭就跑。
而羽‘蒙’也隨之消失。
這一輪‘交’手,無疑是秦綿佔了上風。秦綿有些得意,一擡頭:
“聽到沒?我纔是李家的夫人!”
“你胡說!只有我才能做李權的‘女’人!”
兩‘女’就誰是李權的‘女’人在‘門’口再次‘交’鋒,話不過兩句,身後又來一個聲音:
“你們在嚷嚷什麼?我纔是李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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