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景園內燈火通明,主臥室內,亦然。
木清寒是被聊天聲吵醒的。
“雷天哥,是吧是吧,少主人真的超好的是吧!不過,我嚼着和以前怎麼不太一樣啊?”
“嗯。”
“雷天哥,你說少主是不是被雷劈了,被鬼上身之類的,纔會變得這麼不一樣?”
“唔。”
“雷天哥,我說少主這是怎麼了啊,怎麼會風邪入體,受了風寒呢?”
“別吵!”
以上,是夏天和雷天之間充滿‘曖昧’的對話。
“雷鳴,少主真的能爲木府和鍾府報仇麼?”
“一定可以。”
“我覺得也可以,雖然今日纔剛剛接觸,但少主很威武!”
“不錯。”
“你們兩個跟少主的時間比較久些,你們覺得少主本事如何?”
“多你們兩天而已!”
“也是……我看着好厲害,我好崇拜!”
“閉嘴!”
以上,是冬天和雷鳴之間充滿‘激情’的對話。
木清寒再想睡下,都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耳邊兩個女孩嘰嘰喳喳的聲音,實在讓她無法入睡。
一覺醒來,她的身子已覺得好了不少,但木清寒仍忍不住再一次,咒罵了一下這副柔弱不堪的身體。
不過是一點風寒,就搞得昏迷又昏迷的,沒用,太他媽沒用了!
木清寒一睜開眼睛,那不遠處聊得‘熱火朝天’的四人立刻察覺,瞬間跳到她的牀前來。
“少主。”四人面面相覷,輕聲了喊了一聲,不敢再多言。
“沒事,夏天和冬天去門外守着吧。”木清寒坐起身子,靠在軟榻之上。
夏天和冬天點點頭,不敢多有疑問,便立刻退了出去。
雷天和雷鳴也自然知道木清寒留他們下來的原因,即刻從懷中拿出幾個信封來,遞給木清寒。
“這四個信封分別是東方智,穆瀾侯,還有契王,秦王的親筆書信。”
木清寒接過,拿出懷中的那封告密信,一一對比起來。
越對比到後面她的眉頭皺的越厲害。
這四人——竟無一符合!
不可能!
除了這些人,還有誰?
木清寒抽出東方澤的那封親筆書信,一個字一個字的對比起來,發現東方澤的字和書信上的字完全不同。
就連撇捺勾的力道等,都完全不同。
木清寒對字跡,還是十分有研究的。
對於模仿和辨認也都十分熟悉,這四人的書信中,真的是無一符合。
“少主,屬下順道拿來了八皇子和九皇子的親筆書信,你看有沒有可能是這兩人……”雷天從懷中掏出兩個信封來,小心翼翼的說着,生怕少主責怪他多此一舉。
木清寒接過,丟過去一抹讚賞的眼神,意思是,做的不錯!
雷天面部表情的嘴角處浮起一抹輕笑來,得意的瞟了一眼自家弟弟,顯擺意味十足:怎麼滴,哥說多拿兩個人的沒錯吧!
雷鳴黑着臉瞪回去:你確定少主知道你是誰?
雷天頓時就焉了,他倒是忘了,這個少主記不住他們的!
在兩兄弟眉來眼去的期間,木清寒已經看完了八皇子和九皇子的親筆書信,她搖搖頭,示意這裡兩封也不符合。
“那?”雷鳴皺了皺眉,那線索到這裡,又斷了。
送信的太監已死,當日安排和木老將軍見面的那所謂‘敵國之人’也已經被處死。
如今,人證全無,還能如何查下去?
木清寒輕輕蹙眉,這事既然有人有意阻撓,自然不會查的那麼順利。
但,只要做過,總會有破綻之處。
無妨,來日方長。
“這事跟擱置着吧。”木清寒一笑,邊說邊將手中的大堆信封悉數收起。
雷天和雷鳴見木清寒沒有本分困惑的模樣,也不再多問。
突然,三人都同時皺了皺眉。
有人來了!
有兩人的腳步聲,一人沉穩,一人輕盈。
這個時間,還會有誰來景園?
同一時間,門外的響起夏天和秋天有意提高音量的聲音。
——“奴婢參見王爺。”
“免了。”低沉的聲音響起,來人,正是東方澤。
這個賤男人,來這裡做什麼?
木清寒不解的皺了皺,雷天和雷鳴兩人已經在聽到聲音的一瞬,十分識相的消失了。
依然是來無影去無蹤。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來,站在門外的男人滿面春風,笑意盈盈,跟在他身後的,是一名爲他掌燈的小太監。
東方澤一進屋,那小太監便退了出去,順帶把門也關了上。
夏天和秋天擔憂的對視一天,也無可奈何,只有在門外守着。
“寒兒,本來來看你了,你可好些了?”東方澤笑着,看着軟榻上側臥的木清寒,心情是極好的。
雖然,是爲了那個原因,才需要對這個女人好,需要來寵幸她。
但這個女人如今,無疑是吸引人的,絕美的容貌,妖嬈的身子,都讓他完全提得起興趣。
木清寒依然保持着那副慵懶的姿勢,沒有一點起身請安的意思,對東方澤的問候,她只是淡淡點頭。
東方澤大步流星的走至軟榻旁,臉上帶着濃濃的心疼,就要做下去。
契王的屁股還未沾到軟榻,木清寒已經大大的皺起了眉頭,眼底更露出毫不掩飾的嫌惡來,那意思很明顯:別玷污老子的地方!
東方澤臉色僵了僵,硬着頭皮一屁股坐下!
木清寒滿臉嫌棄,心中思忖道,看來待會要讓春天把這軟榻換張新的過來。
這個男人,太髒了。
木清寒表現得這般明顯,東方澤的臉面自然是掛不住了,但顧及她手中握有的東西,他還是忍了下來,只堆着笑臉,說道。“寒兒,莫非你不肯原諒本文?過去一年是本王不對,本王不該冷落你,如今本王知道,寒兒纔是本王最好的王妃,你可否,原諒本王?”
他臉上的柔情蜜意十分真切,若是以前的木清寒,定會毫不猶豫的原諒他。
可是,她如今——不是從前的木清寒!
木清寒冷冷一笑,臉上沒有半分動容。
東方澤見她這副模樣,知她還是不肯原諒,就繼續說道,“寒兒,本王可以發誓,如今只愛你一人,只要你能幫得上本王,本王承諾,日後定讓你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哦?”木清寒紅脣輕啓,懶懶的拉長了尾音,鳳眸凝着東方澤,魅惑至極。
“本王絕對可以保證!”東方澤因爲木清寒終於動心,不由欣喜,伸手就要去握住木清寒垂在身側的素手。
木清寒擡手捋了捋耳後的髮際,幽幽說道,“不知若是這句話落到他人耳中,會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