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午後,鄭九夜就派了人到了契王府接木清寒。
昨日在分開前,鄭九夜邀了木清寒今日參加一個聚會,至於是什麼聚會,木清寒並沒有問。
讓木清寒奇怪的是,她告訴鄭九夜到契王府接她時,那男人竟然沒有半分猶豫和詫異,就答應了下來。
莫非他對她的身份,完全不在乎,亦或者早就知道了?
如今的木清寒早已今非昔比,門外的守衛自然也不敢怠慢王妃的朋友,於是立刻叫了人前往景園去通報。
來通報的奴才畢恭畢敬的彙報完,木清寒卻沒有立即前往,只是罷罷手,讓那奴才先下去。
那奴才才一走出景園,夏天就十分好奇的上前詢問道,“少主,朋友?你啥時候結交上了那什麼九少啊?”
基本上大部分的時間少主都是待在景園中,怎麼認識的其他朋友啊?
“這個嘛……你猜?”木清寒狡黠一笑,不顧幾人狐疑的眼神,就回了房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又便出去了。
夏天和冬天目目相覷,不過既然少主不想說,那她們自然無權可問。
——
鄭家別苑。
木清寒由着阿七將她帶到了鄭家別苑處,一到別苑,阿七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而當看到別苑內在座的人時,她的臉色有些不好。
因爲,那個東方顥,還有那個天真的不能再天真的小九,這兩人都在。
顯然,他們二人在看到她的出現時,都有些詫異。
這個女人,就是九夜所說的貴賓?
東方顥劍眉輕蹙,對這個女人這麼速度又勾搭上九夜之事有些不爽快了起來,看來這女人也的確是九夜的貴賓,否則怎麼會勞動到阿七親自去接。
原來一個契王妃,當的是如此清閒?
東方顥望着木清寒的眼光,沒有半分善意。
木清寒朝他挑挑眉,一副欠揍的囂張模樣。
東方顥冷厲的眼神射過去——可卻射到了小九的後背。
小九見木清寒出現在這裡,除了一開始的詫異,隨之的是興奮。他總覺得,這個嫂子如今霸氣得緊,他小九很是喜歡!
於是他撒腿就衝到了木清寒的身前,完完全全的擋住了東方顥的視線,他眨巴着眼睛,問道,“嫂子,嫂子,你也來今天的聚會啊。”
“噓!”木清寒瞪了他一眼,她並沒有要打算暴露自己的身份來。
小九十分醒目的會晤過來,點點頭,小聲的應了聲,“小九知道!”
小九說完,便拉着木清寒往前走去,嘴裡唸叨着,“來來,嫂——姐姐來和小九坐一塊吧。”
他差點說出口來,頓了頓,尋思着喊姑娘太生疏,喊夫人太老氣,喊妹妹又失了輩分,唯有喊姐姐,雖然木清寒還小了他一歲。
木清寒也沒有抗拒,由着小九拉着她做到了席間,這個位置,恰巧是在東方顥身旁。
以小九的性格,並未學會要和‘太子黨’的人疏離。
席間佈置得甚是典雅,這次的聚會上,參加的人都是一些文人墨士。
十幾個男子都作書生布衣的打扮,也有三四位女子,看起來也都是大家閨秀。
這鄭九夜,還是個這般附庸風雅之人。
十餘人在別苑中坐了許久,卻一直未等到主人的出現,可那些文人墨士卻還都是慢悠悠的飲茶,或談天說地着,都沒有焦躁之意。
唯有木清寒和小九,兩人都有些不耐起來。
可木清寒卻只是皺着眉頭,沒有言語罷了,而小九卻是直接擺出了臭臉來,“煩死了,怎麼還不來啊?”
此言一出,衆人齊刷刷的瞪住了他,彷彿是犯了什麼滔天大罪般。
來這裡的人,都沒有擺出自己的身份來,所以這些人自然就無所顧忌了。
小九又不是受氣包,這衆人這麼一瞪,他萬分氣憤起來,瞪着眼就要站起來,木清寒一把拉住了他,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安靜!”
小九委屈的扁着嘴,卻乖乖的坐了下去,不敢再造次。
一旁的東方顥看得分明,莫名的,有些不爽了起來。
木清寒察覺到身後灼灼的目光,回過頭去,卻是來得及看見東方顥匆忙收回眼神的動作,她翻了翻白眼,沒有理會。
東方顥別過臉,視線裡卻突然多了一個粉衣女子,那女子,正面帶笑意,慢吞吞的走向他,那女子在他面前駐足,輕笑,開口,“含梨有一事不明,可否請教公子?”
她的聲音很輕,卻莫名到讓這小小的別苑中的所有人聽得分明,一瞬間,別苑內的其他討論聲,紛紛停了下來。
那些個文人墨士,聽到這一聲輕柔如黃鸝好聽的女聲,再看見這粉衣女子的動作,竟不知爲何,看着東方顥的眼神裡紛紛蹦出了一抹叫嫉妒的眼神來。
含梨是什麼人!
她可是禮部尚書的千金大小姐,這個身份也許並沒有多少人知道,這含梨真正能讓這京都的男子爲之瘋狂的是——她的才情和美貌!
含梨她乃京都第一的才女,溫文爾雅,學富五車,琴棋書畫,無一不曉!
這樣有才情的女子,還擁有絕美的容貌!
地位,才情,美貌,全部具備,這樣的女子,讓人怎麼能不爲之瘋狂!
含梨她爲什麼有問題不來問他們,要去問那個一身煞氣的男人呢!?
那站在東方顥跟前的含梨,十分享受着衆人豔羨驚歎的目光,嘴角浮起了一抹得意來。
木清寒在一旁,很清楚的看到了那含梨的模樣,這確實是一個扶風弱柳,我見猶憐的美人兒。
嘖,這女人看着東方顥的模樣,分明就是各種的含情脈脈,絕不只是要請教問題,而是春心大動吧?她倒想看看,這個斷背,是否能承受得住這女人的魅力?
東方顥卻沒有半分欣喜的模樣,他淡淡覷了含梨一眼,眼底不但眼底不但沒有半分驚豔,反而染上了深深的冷意,劍眉也有些微擰起來,似乎有些不悅。
她的美貌,根本沒入得東方顥的眼。
含梨把東方顥所有細微的神色都收入了眼底,她不甘心!
她臉上依然是笑意盈盈,再次問道,“含梨這個不懂,想要請教公子,可否?”
“不是京都第一才女嗎?這都不懂?”小九在一旁早就看不下去了,這含梨柔柔弱弱的模樣,看着怎麼那麼讓人煩躁呢?而且還敢騷擾七哥!
“小九,對美人,休得無禮啊!”木清寒的話裡雖是訓斥,但臉上卻分明是笑意。
小九不滿的嘟起嘴裡,看了看自家嫂子,又看了看木清寒,在對比之下,才發現這所謂的及地位,才情和美貌的京都第一才女也不過如是。
他湊近木清寒,笑得十分狗腿,“要說美人嘛!這含梨姑娘比不上姐姐的半分半毫!”
此話一出,在場的文人紛紛不滿的搖起頭來,在他們心中,可沒有能比得上含梨這等美人的女子!
於是,他們紛紛將視線偷到小九身旁的那白衣女子身上。
這一眼!讓人驚豔!
十餘人紛紛瞪大着眼睛看着木清寒,心中都驚歎着她絕倫的美貌,更驚歎世間竟能有如此好看的女子!
她極美,美到讓人一眼看到就會動心!
更美的,是她身上那抹清冷狂傲的氣質,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無法與之相比的魅力。
果然,在這樣的對比之下,那含梨美人,顯然要遜色得好。
這女子,美得有靈魂,而含梨,不過是一副美麗好看的軀殼罷了。
小九的話加上衆人對木清寒驚豔的目光,讓含梨的臉色有些僵住,但很快恢復如常,她笑着朝小九道,“含梨卻是不懂,不知九公子可否爲含梨解答?”
小九被她這樣一問,臉色僵住了。
他向來沒放多少心思在讀書上,所以……這個……
東方顥自然也是知道的,這個九弟雖然是跟東方澤比較親近,但他秉性純良,對他並沒有什麼芥蒂,所以他還是會幫他的。
他正要開口,卻被木清寒打斷。
“這位含什麼姑娘?”木清寒皺着眉一副苦惱的模樣。
含梨看着木清寒的面色有些不善,但估計在東方顥的跟上,還是溫柔的輕聲回答道,“小女子含煙,未請教這位姐姐?”
在旁人看來,含煙端的是斯文有禮的,可在木清寒聽到,這話裡的姐姐,卻好似是故意加了幾分嘲諷的味道。
木清寒嘴角扯起一抹淡笑,只說道,“這詩詞我可是一竅不通,但……這含什麼你大可說說,你倒是想要請教什麼問題?”
她頓了頓,又加了句,“若是不難,那你可就丟了你這第一才女的稱號了。”
含梨捏住了手中早已準備好的紙,這裡面寫着的,是算不上多難的上聯,她方纔不過是爲了想要借點理由接近東方顥罷了,這女人……
她還未回過神來,手中的紙就被小九一把奪過。
“這等小問題,我姐姐出馬就是!”小九打開手中的紙,遞給木清寒,一臉討好的湊到木清寒跟前,“姐姐你說是吧?”
木清寒看着紙上的上聯,眼底浮起一抹笑意來。
這小小的插曲,讓在場衆人都十分好奇起來,紛紛伸長了脖子,想要知道能難住第一才女的問題是何問題。
東方顥看這木清寒胸有成竹的笑意,嘴角也淡淡一笑。
含梨將他的神色瞧在了眼底,胸腔中騰騰的升起一抹嫉妒來,她神色一轉,換上了一臉的柔弱,腳下一軟,身形一傾,就要倒進東方顥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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