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聲音不大,卻透着森寒,讓衆人不禁打了個冷顫。
一瞬間,一衆圍觀的侍妾,下人紛紛連滾帶爬的離開,形象全無。
唯獨慕雨柔跌坐在地上,面容更是猙獰,美眸中全是陰毒,狠狠的瞪着木清寒。
這個該死的女人,讓她威嚴掃地!竟敢如此對她!
“夫、夫人,我們還是,還是離開吧。”倒在一邊腳軟許久的丫鬟終是回過神來,顫顫驚驚的爬到了慕雨柔身邊。
慕雨柔忍着手腕處的痛楚,任由丫鬟將她扶起。
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哼!木清寒你等着!這次看王爺還如何留你狗命!
待一屋子的人都離開,木清寒才鬆懈幾分下來。
她凌寒夜竟然就這樣穿越到這副身子上,那麼她的身體呢?是否死了?或者這個木清寒的靈魂取代了她?
木清寒?
女子嘴角勾起一抹冷冷的弧度,不打算再多想。
既然她承了這具身體,那麼她從此以後,便就是木清寒!不再是凌寒夜!
記憶裡,她的夫君契王東方澤從來都不曾對她好過,從前他娶她,不過是因爲木清寒救了她一命,而且她當年還是將門之女,才得以當上東方澤的正妃。
如今……
木府滿門因通敵叛國被判斬首,她木清寒,已不再是甚麼將門之女,現在只是個罪臣遺孤罷了。
罪臣之女又如何?她已不是那個木清寒!可以任人宰割!
木清寒低頭看了一眼自己滿身血污的模樣,微微蹙眉,想要找點水來清洗,可偌大的房間中卻連一盆水都沒有。
她差點忘了,這偌大的景園中除了年邁的徐媽媽外就沒有其他下人了。
這個契王妃,做得未免也太過窩囊。
“小姐,老身……”門外突然站着一個老媽子,端着水盆,面露愧疚,躊躇着不敢進門。
木清寒冷冷斜睨了她一眼,道。“進來。”
來人正是這景園唯一的下人,徐媽媽。
這徐媽媽已近花甲之齡,算得上是木清寒在這契王府中唯一親近的人了。
徐媽媽是從木府過來的陪嫁老媽子,也是把木清寒拉扯大的老嬤嬤了,可如今,一有人上門來找木清寒的麻煩,這徐媽媽卻選擇躲避,不敢多問。
“小姐,老身慚愧萬分!”徐媽媽噗通一聲在木清寒跟前跪下,一張老臉上滿是愧疚,眼眶中老淚縱橫。
她何嘗不心疼自個帶大的孩子,可是……可是慕雨柔是什麼人,她的手段之狠戾,府中上下無人不知。
她管不了也沒有能力管,她本是一腳踏進棺材的人了,無所畏懼……
可是,家中還有幾個可愛的孫子,讓她怎麼的也不捨得離開這人世間。
“無妨,懂得明哲保身,算得上是個聰明的人。”木清寒只是冷眼接過徐媽媽手中的臉盆,轉身便梳洗起來。
徐媽媽淚眼模糊的看着眼前背對着她的木清寒,突然衍生出一種陌生感。
這個孩子分明是她一手帶大,可爲何卻又如此強烈的陌生感?好似,好似完全變了一個人一般。
想到木府一家已經被滿門抄斬,徐媽媽眼眶又再次溼潤。
想必,小姐是因此,堅強些了吧。
“小姐,木府如今只剩你一個人,你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徐媽媽終還是忍不住開口相勸,她多怕小姐因此消極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
木清寒卻沒有應她,自顧清洗着臉上的污血。
突然,她停下了所有動作。
從院子處傳來十數人的腳步聲,來勢洶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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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又坑爹了~很羞澀的來發了一章千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