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2 秋闈狩獵
黑沉沉的天陰了大半個月,深秋的天氣,越發的冷了,踏入十二月的時候,已經隱隱有初冬的感覺了。
契王府,景園。
東方澤和小九再一次很不要臉皮的,蹭到了木清寒的景園中,美其名曰:喝茶。
“姐姐,秋闈狩獵,你去麼你去麼?”小九湊到木清寒面前,他已經將姐姐兩個字,喊得無比順口。
“秋闈狩獵?”彼時的木清寒,還不知道有這個玩意的存在。
“是啊,每年年底,個個各個附屬諸侯國都要進京都獻禮,然後呢父皇要覲見所有人,所以在每年的十二月初五,都會安排一次秋闈狩獵。”小九很認真的向木清寒解釋着。
“那豈不是很熱鬧?”木清寒興趣缺缺,隨口問了句。
“那自然,所有附屬國的人都會來,京都自然是會十分熱鬧的。”小九得意的揚起下巴,雖然不知道,他有什麼好得意的。
“那與我何干?”木清寒挑眉,意思很明顯,秋闈狩獵就秋闈狩獵,跟她有個毛線關係?
“誒,姐姐,秋闈狩獵很熱鬧很熱鬧的。”小九拽着木清寒的手臂,嘴巴嘟了起來。
“少給我賣萌!”木清寒一個白眼翻了過去,直接將小九的手掰開。
“去吧,你是木老將軍嫡女,武將世家自然很喜歡這種場合的。”沉默不語的東方澤開口了,望着木清寒的一雙眼睛裡佈滿柔情。
自從上次慕雨柔那麼一鬧,他知道木清寒一直是處子之後,對她的喜愛更多了幾分,這個女人,原來和任何人都沒有過苟且!
這個認知,讓東方澤十分欣喜,連帶着,也對木清寒更加的好了。
“不會騎馬。”木清寒對那秋闈狩獵沒多大興趣,再者她根本就不會騎馬。
“本王教你便是。”東方澤面色一喜,明顯一抹終於逮着機會可以和木清寒相處的喜意,但很快,這個難得逮到的機會瞬間就焉了。
“不必。”木清寒冷冷睨他一眼,對東方澤着實沒辦法有任何的好感,“初五那日,我去就是。”
騎馬這玩意,不會,學!
“真噠!對了,那日得穿男裝,秋闈狩獵女子不得參加,但這也只是明面上的意思,只要你不大搖大擺的穿女裝去,沒人會管你。”小九見木清寒終於答應了,十分高興。
不知怎的,小九就是喜歡木清寒,沒有理由的,各種喜歡!
“好。”木清寒淡淡應了句,沒多大的表情。
對這連日來每天準時來景園報道的這兩人,木清寒看得有點膩。
東方澤這廝每天都想來,但卻知道若是他一個人,鐵定是百分之百會吃閉門羹,於是纔會每日都拉着小九來。
他做的這麼多事,也不過是想要讓木清寒重新接受他。
你說他堂堂一個契王,這麼一番容易麼!?
“姐姐,你不是不會騎馬麼?就讓七哥教你唄,後天可就是初五了。”小九突然疑惑起來,剛剛木清寒還說不會騎馬的,可又不讓七哥教,但又答應下來,難道狩獵姐姐要用雙腿走?
小九話一出,東方澤立刻向他投去一個讚賞的眼神。
這貨,終於也說了一句十分有建設性的話了!
“小九,你操心的事情,未免太多了。”木清寒毫不手軟的往小九那腦門一拍,白了他一眼。
“誒,我這是關心你!”小九不滿的嘟噥了一聲。
“你們,可以回了。”
木清寒指着門口的方向,沒有任何的婉轉就趕人。
“你就不能婉轉溫柔點嗎?沒點女人的樣子!”小九雖然嘴上抱怨着,但已經站起身來準備離開了。
反正木清寒的這個樣子,他早就已經習慣了。
木清寒都已經明着下逐客令,東方澤和小九也沒好意思多留,便立刻離開了。
待兩人一離開,木清寒摸着下巴,琢磨起了騎馬之事。
她府中的這四個人,肯定會騎馬吧?
夏天和冬天,雷鳴和雷天四人都是木府暗衛出身,騎馬這點小事,自然是沒問題的。
——
郊外,木清寒牽着一匹黑馬,身旁的雷鳴牽着一匹棗紅小馬,一臉的苦情。
“少主,騎馬沒什麼好學的啊,你真的要我,教麼?”
自從上次天香樓的事情之後,雷鳴看向木清寒的眼光,總是默默的添加了一抹怪異,他一直覺得,那日少主一定是要肉體去打聽消息了。
雖然很偉大,但是吧,這,這麼的恐怖啊!
在那之後,雷鳴都是能避免和木清寒獨處就避免的,可是今天少主卻突然要說學騎馬,於是雷天和夏天冬天兩人,就把他推了出來。
“不然?”木清寒挑眉,有些不悅的看了他一眼,難道她是要牽着馬要來郊外和它交配不成?
“好吧……”雷鳴眼神徹底的頹靡了下去,一副認命的模樣。
雷鳴糾結的看着木清寒,這少主看起來這麼強悍,怎麼會不懂怎麼騎馬呢!
騎馬這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會麼?
這要從何教起?
雷鳴冥思苦想了半天,在腦海中模擬了一遍如何教木清寒騎馬的過程後,半響纔開口,“這個,首先要上馬。”
“廢話,老子不是白癡!”木清寒瞪他一眼,抓着馬鞍就翻身上馬。
上馬她倒是很利落,但是一坐上去,那小黑馬就十分不受控制的亂叫了起來。
“少主,抓住繮繩!”雷鳴大喊一聲。
“我抓着!”
木清寒確實抓着,但是卻不知怎的,那小黑馬就是不受控制的亂蹬起來!
果然,騎馬這鬼東西,不是每個人都會的。
而且,在現在她習慣了坐四個輪子的,要不就是天上飛的,何時需要坐馬這種畜生!
所以,現在不是木清寒很窘,而是這馬有問題,絕對的!
“畜生,你他媽給我安靜點!”木清寒見控制不住小黑馬,沒好氣的怒瞪着,咒罵了一聲。
那小黑馬好似知道木清寒在罵它一樣,前蹄一揚,從鼻孔發出怒氣來,然後蹭一聲——
狂奔起來!
“少主!”雷鳴見那小黑馬載着搖搖晃晃的木清寒,立刻着急起來。
“少主,伏低身子,拉穩繮繩!”
雷鳴快馬加鞭的追了上去,可也只能看着那小黑馬狂奔而去的背景,他十分着急,卻無可奈何。
事實證明,果然老天爺是公平的。
給了少主美貌和絕頂的醫術,還有卓絕的武功,那麼必然會有一點缺陷,比如——騎馬。
木清寒伏低着身子,雙手勒緊了繮繩,才讓自己穩住身子,沒從馬背上摔下去。
可小黑馬卻沒有一點要停下來的勢頭,依然拼了命的狂奔着。
“小畜生,你要是不停下,小心我等下就幫你給抽筋扒皮,再送去給唐僧做徒弟!”
木清寒惡狠狠的罵着,平生還真未有過什麼事情難得住她,可這騎馬,真真的煩人!
小黑馬好似聽懂了木清寒的話,馬軀一抖,速度真的慢了下來。
看來,它對那個抽筋扒皮還是懼怕的,但是,莫非這貨怕的是給唐僧做徒弟?
倒也是,每天給一和尚騎着的事兒,確實挺不爽快的。
小黑馬的速度一下來,木清寒漸漸也能掌控住,她挺直了身板,拉着繮繩開始控制小黑馬的速度。
此時,木清寒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跑到了這個地方來。
這周圍十分空曠,倒是很適合學騎馬。
小黑馬突然就停下不走了,低頭喝起一個水窪中的髒水來。
“你這東西,真沒出息!”木清寒往它腦袋一拍,眼底滿是鄙視。
“籲——”小黑馬不爽的鳴叫了一聲。
不遠處,在同一時間,也傳來一陣陣的喊叫聲。
“啊啊啊,我好害怕,啊啊啊!”是女子的尖銳叫聲。
“快,快幫幫我,我就要摔下去了,啊——”
“啊啊啊啊啊——”
女子的尖銳高聲貝叫聲不斷響起,吵得木清寒的耳朵都煩躁了起來。
接着,是馬蹄噠噠的聲音,聽起來馬跑得速度很快,中間還伴隨着馬匹的鳴叫聲。
看來,這裡有人在學騎馬,還是個女人。
而且這個女人的聲音,十分熟悉。
木清寒的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女人的臉來。
果然,下一刻,待那隻狂奔的馬奔進木清寒視線的時候,她看清了那個女人——含梨。
那個京都第一才女。
美人被那狂奔的馬嚇得花容失色,一張臉煞白煞白的,而馬所奔來的方向,真是木清寒所在的位置,她正要好心的讓路時,身下的小黑馬竟突然發狂了!
想必是受了含梨那馬的驚嚇,它蹄子一甩,狂奔着朝含梨的方向奔去。
兩匹馬,眼看就要相撞!
含梨一見,杏目圓睜,驚恐的叫了起來,“啊啊啊啊!”
“操——”
木清寒咒罵了一句,勒緊了繮繩,全力將那失控的小黑馬扭了個方向。
方向雖成功扭轉,但轉得太快太生硬,小黑馬的左蹄踩右蹄,整個馬身體都重量傾到了一邊,眼看就要重重的摔下去!
摔下去木清寒是無所謂,反正從馬背上砸下去,最多就是皮外傷再加體內五臟六腑稍微震一震,並不是什麼嚴重的事情。
那頭伴隨着的,還是含梨的各種高聲貝,而這頭,木清寒預期中準備承受的疼痛卻沒有來,反而是落入了一雙強健的臂膀。
男人低頭看着她,眼底帶着詫異的同時,也帶着一抹笑意。
他正公主抱着她,在木清寒沒有落地之前,將她好好的護在了懷中。
“東方顥,放下我。”木清寒有些惱怒,像被抓到小辮子的孩子,有些窘迫,在古代不會騎馬這事兒,還是挺丟人的。
那救了木清寒的男人,正是那個偉大的秦王殿下,東方顥。
東方顥看着木清寒難得的彆扭的模樣,眼底的笑意更甚,雙臂用力,將她摟緊了幾分,俊臉卸下那一貫的冷漠,換上了點柔和,他輕聲問了句,“你不會騎馬?”
“又如何?”木清寒鳳眸一蹬,有些齜牙咧嘴怒意。
東方顥嘴角勾起一抹輕笑,搖搖頭,道,“不如何。”
這女人,原來也不是那般強悍,那般無一不通,也是有不會的東西。
這點,很好。
她不過也是個,普通的女人罷了。
“你他媽放不放?”木清寒不怒反笑,手中一根銀針抵在了東方顥的腰間。
“……好。”東方顥臉色一黑,咬着牙將木清寒放開。
他肯定,若是他不放,這個女人一定會毫不留情的把銀針扎進他身體。
“你在這裡做什麼?”木清寒瞧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小黑馬那可憐的幽深的目光,直接別過頭去看東方顥。
東方顥正要回答,只聽砰的一聲,含梨被那匹發狂的馬從馬背上狠狠的摔了下來,整個身體都砸在了地上。
“啊——”含梨吃痛的大叫一聲,將目光投向東方顥。
東方顥遠遠的看見含梨看着他,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後便收回視線,直接選擇了無視。
“秦王殿下,含梨好痛……”含梨掙扎着試圖要起來,但渾身都好像被碾碎了一樣的痛,一時之間還真的爬不起來。
東方顥這次,連眼皮都沒有擡。
“你是在教這第一才女騎馬?”木清寒頗有些詫異。
她還真的不信,這個孤傲自持甚高的男人,會教一個小女子騎馬!
而且,東方顥不是向來都不怎麼待見含梨麼?
可東方顥卻是猶豫了半刻後,點了點頭,“嗯。”
“那我不便打擾,告辭。”木清寒眉頭一皺,心裡有些莫名的不痛快,轉身就要走。
“喂。”東方顥拉住她的手臂,擰着眉不知道從何說起。
他雖然是在教含梨騎馬,但又不是在教含梨騎馬。
他不過是來這裡騎馬,但這女人去牽着馬要他教,本就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了,自然不願因的,但被這女人纏了整整一個時辰,東方顥也十分不耐煩了。
只好隨便將含梨扔上了馬,然後一拍馬屁股……
東方顥本想揚長而去,但卻突然聽到了那一身無比熟悉的“操”。
於是他尋着聲音找來,恰恰看到木清寒扯着繮繩,差點和那馬一起摔下,於是他立刻上前,接住了她。
“秦王真是不懂得憐香惜玉,你的含梨姑娘摔得那般可憐,不去看看?”木清寒將手臂抽了出來,說出的話中有着自己都沒有意思的酸溜。
可惜東方顥和她一樣,是個情商爲零的白癡,他根本不懂木清寒爲何要說這樣的話來,冷冷掃了還躺在地上的含梨,他淡淡道,“無需理會。”
無需理會?
木清寒鳳眸一眯,對這四個字,覺得十分……痛快。
“你的手,受傷了。”突然注意到木清寒手上的血跡,東方顥皺起了眉頭,很順勢的拉起那雙手查看。
木清寒的雙手虎口處,是被繮繩勒傷的,傷口有些深,流了不少血。
可以想象,木清寒在小黑馬發瘋時,有多用力!
可是她卻毫無感覺,連一聲疼都沒喊。
“皮外傷而已。”木清寒冷冷將手抽回。
“需要處理!”東方顥態度很強硬。
“不需要。”木清寒很不在意。
“需要!”東方顥氣勢十足的吼了木清寒一句,接着二話不說,拉過那雙手,撕開自己的衣袍,就先簡單的替她包紮了起來。
木清寒對這男人,極其無語。兩人好像完全忘了,剛剛纔摔下馬的含梨。
含梨見東方顥對她置之不理,竟又是因爲木清寒這個女人!她氣的牙癢癢,忍着痛掙扎得爬近了兩人。
“你在學騎馬?”東方顥滿意的看着自己的包紮結果,看着那還倒地不起小黑馬,開口問道。
“你這問的,可是廢話?”木清寒斜睨他一眼,便蹲下身子,雙眼直勾勾的看着小黑馬的眼睛。
“我……”教你,那剩下的兩個字突然跟魚刺似的,梗在了東方顥的喉嚨裡。
他擔心,這突然說要教她騎馬,會不會太過突兀?
於是,教你兩個字兜兜轉轉,變成了——“我會騎馬。”
東方顥話一出口,立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嘴巴戳上幾個孔來,他真的是內流滿面……
“切。”木清寒切了一聲,繼續瞪着小黑馬。
小黑馬太大隻了,一摔下沒辦法靠自己的力量爬起來,它只有瞪着一雙水靈靈黑黝黝的眼珠子,含情脈脈,可憐兮兮的看着木清寒。
那眼底,好像在說:我錯了……
“你給我裝什麼可憐!沒用的畜生!”木清寒戳着小黑馬的身體,跟教訓孩子似的教訓着。
小黑馬嗚咽一聲,任由木清寒摧殘,不敢反抗。
“給我起來!”木清寒繼續戳,“敢給我裝柔弱,我就立刻把你就地烤了吃!”
小黑馬嗚咽得更加厲害,大大的眼睛裡好像有淚水盈動,那眼底滿是控訴,它在控訴這個沒有良心的主人!
不,不是沒有良心,是沒有人性!
簡直不是人不是人!
竟然還威脅一匹馬!
太可惡,太可惡了!
“我先聲明,我沒有多少耐性。”木清寒眼底的殺意一絲不假。
若是這小黑馬還十分不識相的話,木清寒絕對有可能直接上刀子了。
這嗖嗖的殺氣,立刻震懾得渾身軟趴趴的小黑馬立刻一抖擻,生命誠可貴,爲了小命兒,小黑馬精神百倍的掙扎着,四隻蹄子一蹬,以及其詭異神奇的動作——
站起來了!
木清寒倒是訝異,這小黑馬莫不是真的懂人話?
好吧,原來不是隻笨馬。
木清寒放輕動作,摸了摸小黑馬的頭。
小黑馬頭一縮,有些抗拒。
木清寒眼一瞪,小黑馬立刻把頭自動蹭回到了她的手裡。
“德性不錯。”木清寒讚賞的點點頭,拍拍小黑馬的頭,對小黑馬很是喜歡起來。“給你取個名字,如何?”
小黑馬聽到名字兩個字,有些興奮,點頭,再點頭,那眼底活脫脫的寫着:主人主人,給我起個符合我帥氣外表的名字!
“你這麼黑,不如就叫你小白吧。”木清寒挑了個十分簡單,又十分爛俗的名字。
“籲——”小黑馬不爽的吁了一聲,對這名字十分不喜歡,爲毛了,這麼黑跟小白有勞什子的狗屁關係!
“嘖,不高興?那小黑好了。”木清寒從來都不是個有耐性的人,見這馬還挑了起來,又有些不悅。
“嗚咽——”小黑馬很委屈,非常委屈。
“這匹小賤馬——你就叫不二吧。”木清寒狠狠的戳着小黑馬,噢不,現在是不二,她狠狠的戳着不二,這馬的矯情和過分的通人性,都實在太賤了!
不二,多麼適合它的名字。
通常叫不二的人,都是很兒。
不二迷茫的看着木清寒,似在琢磨不二的意思,思索了半天,它好像也沒明白,但是這個名字很特別,它很喜歡!
不二難得主動的,蹭進木清寒懷中,鼻孔中興奮的噴着氣息,以此來表達它此時有多麼興奮地。
“馬,這也能這樣馴?”東方顥這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可以跟馬這樣對話,跟神奇的是,這馬好像還聽得懂!
這小黑馬雖然是一匹好馬,但在諸多的寶馬面前,也不過是普通的,莫非還能通人性?
“有何不能?”木清寒聳聳肩,不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最悲催的,是爬着過來的含梨,她在這裡趴了半天,竟沒有人注意到她!在看到那奇葩無比的馬的時候,她差點一口血吐了出來。
含梨萬分不甘心,好看的臉上扭曲了片刻,輕輕的捶地,試圖引起東方顥的注意,可是那男人,不知道是沒聽到還是故意忽視,一點反應全無。
東方顥那句我教你,還是沒有說出口,但是思及木清寒若是因爲不會騎馬再次摔倒的畫面,他僵硬着臉,吐出兩個字,“上馬。”
丟出兩個字來後,東方顥不容拒絕的,自己徑直翻身上了自己的馬——一匹渾身雪白,眉間一株血紅的寶馬。
黑袍飛揚,那翻身上馬的姿勢,十分帥氣,他高高坐在馬上,居高臨下的看着木清寒。
木清寒仰頭看着他,有一瞬間的呆滯。
這男人,不得不說,很有氣勢!
“怎麼了?不敢?”東方顥挑眉,眉眼之間帶着挑釁。
“笑話!”木清寒啐了他一口,拉着不二的繮繩,便翻身一躍,上了馬。
------題外話------
晚點還有一更!
本來想寫完再發的,想想還是先發一半上去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