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清寒的話音一落,慕雨柔神色立刻變得陰狠起來。
這個賤女人,前兩日那樣的突變害她吹盡苦頭就罷了,至少王爺根本就不會降罪於她,可這兩日,王爺對她的態度確是一百八十度轉變!
不知何故,王爺竟對她冷漠萬分,但是對這個賤女人確是恩賜連連,更是到這各種關懷,細細慰問!
生病?這賤女人分明就是裝病博取同情!
她,慕雨柔在這契王府的地位,決不允許有人捍動!
慕雨柔臉色的神色千變萬化,悠悠然的又換上了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她輕笑着,不動聲色的將身後的房門掩起。
而後,悠悠的走向木清寒所在的方向。
“姐姐可真是愛說笑呢。”慕雨柔纖手豎起,嬌媚萬分的笑了起來。
但,她眸中卻閃過一抹厲色。
雖然只是稍縱即逝,但木清寒依然將她眼眸中那一抹厲色盡收眼底,她勾起一抹無害的笑意,道,“不,我不是在說笑。”
慕雨柔聽言,美眸中再次閃過一抹惱色,但很快又被她堆起的笑意和愧疚所掩飾。“姐姐想必對我有些誤會,其實今日妹妹前來,是想向姐姐認錯的,上次那事,妹妹我真心的知道錯了,還望姐姐能原諒我。”
她說的聲淚俱下,美眸中熱淚盈眶,若不是見識過這個女人卓絕的演技,只怕真會給她這副‘真心’悔過的模樣給騙過了。
木清寒臉上完全沒有一絲被打動的痕跡,只是微微一笑,脣輕啓,“誒?我怎記得慕側妃你如今,該還是被幽禁在清雅苑?幽禁一月之期纔對?”
慕雨柔似乎早料到她會這般問,臉上神色未有半分鬆動,悽楚可憐的說道,“姐姐……我今日是聽聞姐姐病倒,才冒着違抗王爺之命的危險來探望姐姐的……”
慕雨柔心中冷笑,幽禁?
王爺的幽禁不過是口中說說就罷,在這王府中,還有誰真敢攔着她慕雨柔?她在這王府中,橫着走都沒人敢攔!
木清寒冷笑,實在佩服這個女人在做過那麼多假惺惺的戲之後,還可以厚着臉皮在這裡演戲?
人至賤則無敵,這句話真是古今通用的絕佳真理。
慕雨柔一步一步靠近,走得緩慢,此時,已經到了木清寒的牀前,她美眸淚光盈盈,神色哀慼,柔柔問道,“姐姐,你可是,真的不願原諒我?”
木清寒鳳眸眯起,銳利的眼神射向慕雨柔的袖口間。
那袖口處,寒光閃閃。
匕首?
慕雨柔是太低估她木清寒麼?以爲三言兩語的哄騙之後,就可以在她分心之時,刺殺於她?
真是——可愛的天真!
慕雨柔瞥見木清寒已注意到她的袖口,於是也不再僞裝,美眸一沉,狠毒之色盡顯。
“木清寒,去死吧!”
咣——!
伴着陰毒至極的恨意,慕雨柔從袖口中抽出早已準備好的匕首,狠狠刺向木清寒!
木清寒心中冷笑,在那匕首還未落下之前,翻了個身子,便輕易的躲開。
匕首狠狠插入方纔木清寒所在的位置,力道之道,牀板都被戳出個洞來。
“木清寒!今日就是你的死期,我可以殺你第一次,也可以殺你第二次!”慕雨柔先前的柔情假意已不復存在,此刻臉上有的,就是滿滿的恨意。
這個女人!
爲什麼不死!
爲什麼喝了破魂,卻還好好的活着?
她恨——
她恨!
面色猙獰的慕雨柔,拔起匕首,再度刺向木清寒。
木清寒正要躲過,身體卻突然力不從心起來。
該死的,她忘了,她正他媽在病着?
渾身軟綿綿的無力感襲來,讓木清寒一時沒有了躲開的力氣。
慕雨柔嘴角的笑意已經越來越深起來,她就知道,挑這個時機來殺她,最好!
木清寒眉頭一皺,看着那即將落下的匕首,一咬牙,雙手支撐着自己的身子,艱難的翻了個身!
安全躲過!木清寒心底暗暗咒罵,靠,雷天和雷鳴怎的跑了?
慕雨柔已瞧見木清寒的身體力不從心,於是她不着急了。
慕雨柔輕悠悠的晃着匕首,冷眼看着已被逼到牀角的木清寒,陰測測的說道,“木清寒,在你死之前,不如告訴你個秘密吧?”
木清寒淡淡挑眉,沒有半分慌張的模樣。
可惡這個女人此時分明就是俎上之肉,任人宰割,爲何還擺出這種悠閒的姿態!
慕雨柔眼底的厭意又加深了幾分,這個該死的女人,她要木清寒死了,下了陰曹地府也要活在悔恨之中!
她傾身靠近木清寒,一字一句的緩慢說道,“哼,木清寒,你可知道,木府爲何被滿門抄斬?”
木清寒聞言,意味深長的眯起了眸子,不言,靜待慕雨柔接下來的話。
慕雨柔嘴角的笑意更加怪異了起來,參雜着詭異的笑聲,她悠悠說道,“是你!木清寒,都是因爲你的軟弱!纔會讓木府滿門抄斬!是你這個不孝女,是你這個軟弱不堪的女人,害死你們木府全家!”
她一句一句的說完,靜待着看木清寒的神色。
可是,她失望了。
慕雨柔以爲,若是木清寒聽到這些話,定是自責不已,悔恨不能,可是木清寒臉上的神色除了多幾分深究,卻無半分自責和悔恨。
難道,這個女人還是記不起來,她所做過的那些事情?
“木清寒,我問你聽見沒有!是你,是你害死你爹,是你害死你娘,是你害死你們木府幾百口人的性命!都是你!是你!你是罪魁禍首!”慕雨柔一句比一句更加淒厲,說到最後,她已激動高舉匕首,對準木清寒的胸口,就要刺下去。
砰!
緊閉的房門突然被狠狠撞開來。
徐媽媽略胖的短小身軀飛撲而來,神色緊張,“夫人,求你放過小姐!”
徐媽媽一把抱住慕雨柔的腰,急急的懇求。
她一直躲在門外,本不敢進來,但她已有一次沒有勇氣救小姐,這次,她絕不能再懦弱!
小姐的好日子纔剛要開始,不能死,小姐是木府唯一的血脈了,不能死!
“滾!你也敢阻止我?”慕雨柔一狠,手肘往後頂去,就將肥胖的徐媽媽甩開了好幾米。
她,也是有幾分身手的。
徐媽媽本就上了年紀,腰骨被慕雨柔這麼一頂,再加上這麼一摔,已痛的站不起來。
慕雨柔看着徐媽媽冷笑一聲,轉身就要收拾木清寒,這個她的眼中釘,肉中刺!
匕首,還未揮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