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回吃辣椒餡兒的糉子,淚流滿面!
原來臘肉==辣椒 肉啊!漲知識了……
我:“……”
我姑:“不是你說要辣椒和肉的嗎?”
趕緊去打電話,問:“爲什麼糉子是辣的?”
端午節我家包了回糉子,我姑來家裡時,我說想吃臘肉糉子,於是今早我姑把包好的糉子送來了。我那個感動啊,麻溜兒去煮來吃,咬了一口——艾瑪,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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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青點了點頭,道:“人是被掐死的。”
那時他年紀雖小,但爹的年紀身長卻記得清楚。
鄭當歸沒敢看棺中,但聽後吶吶點頭,“正是!”
她大略看了一眼,從棺材裡捧出骨盆來看了看,又拿出根腿骨一樣的骨頭瞧了幾眼,放回去後看向鄭當歸,問:“你爹死時二十八歲上下,身長有五尺四寸?”
她拿出鑷子來,衆目睽睽之下半個身子都俯進棺材裡,也不怕臭,捏着那幾縷還沒爛盡的衣袍便將那些碎布提了出來,之後,一副完整的男屍骨架橫陳在她眼前。
暮青穿上外袍,戴了口罩和手套,提了驗屍的工具箱來。那工具箱是她在拼湖底撈出來的那具屍體時,元修的親兵從義莊仵作那裡拿來的,她派人去義莊說了一聲,這工具箱就留在了身邊。
鄭郎中當年是在井裡泡爛了才撈上來的,下葬時因肉已泡得軟爛,一動就掉,家裡連壽衣都沒法給他換,只在他身上蓋上了衣冠,並以一些古玩珠翠壓着。如今古玩珠翠還在,屍體上的肉早就爛光了,衣袍發了黑,爛得只剩下幾縷繡圖蓋在屍體上。一些珠翠滾在棺邊,伴着密密麻麻的蟲蛹,黑乎乎的,聞着臭氣薰陶,看着令人作嘔。
暮青大步到了棺旁,這時棺蓋已經搬開,鄭家人紅着眼轉開臉不忍看棺中情形,那幾個幫忙刨土開棺的青壯年卻都是膽大之人,但瞥了眼棺中,皆退後幾步,不敢再看。
王氏等人上山時將家裡的兩個小孫子也帶了出來,聽見暮青的話才反應了過來,兩個兒媳忙護着孩子避去了上風向,墳地旁邊的人這時也都紛紛散了開。
“把孩子抱走!”暮青道。
鄭家兩個兒子擡着棺木頭尾,由人幫忙齊力一擡,只聽咔的一聲,未見棺中情形,先聞到一股子腐臭氣。那臭氣被山風一吹,村民們皆背過身去掩住口鼻。
“開棺——”族公的聲音已啞,這一聲卻喊得甚長,山風送着此音遠去,傳了半山,伴着鄭家婦孺的哭聲,聽得人心口發堵。
棺蓋上的鉚釘有的已鬆,有的棺蓋兩側爛了已經露了出來,鄭家的兩個兒子起了鉚釘,隨後將釘錘丟到了地上。
“起釘——”族公又喊道。
四個青壯年下了墳去,鄭家的兩個兒子下墳扶着棺頭和棺尾,山風吹着漫天紙錢,婦人哭聲嗚咽,漢子們齊聲喝着,咬牙將棺木擡起推送到了墳坑上頭。
鄭郎中當年下葬時,家裡還在盛京城裡開着藥鋪,有些家財,棺材用的木料甚好,盛京地處江北,雨水不如江南多,棺木爛得慢,人下葬了十幾年,棺材只是四周爛了些,墳土堆的高的中間還好好的。
待棺旁的土也扒了出來,兩名青壯年過來跟族長回稟,族長看了眼哭着的王氏,嘆了一聲,揚聲道:“起棺——”
兩人說話的工夫,那墳堆便刨平了,刨墳的兩個青壯年常幹農活,手腳利索,凍土也刨得不慢,不久就見了棺材面兒。暮青沒有再說話,只看着那兩人繼續清理,那些被請來見證開棺的村民們皆伸着頭望着那棺材,又懼又好奇。
鄭家老二點頭如搗蒜:“正是,小的不敢欺瞞都督!聽聞都督斷案如神,還請都督爲小的一家做主,我爹死的冤枉!”
暮青聽罷沉默了一會兒,問:“那兇徒真是如此跟你說的?”
正因此事,鄭家才商量着開棺,但開棺乃是大事,需稟告族公,族裡又是商議又是定祭祀的章程,一來一去便耗去了四五日,今天才派鄭當歸去盛京城裡找到了望山樓掌櫃,拿着信物到都督府傳了信兒。
“就是、就是……那日夜裡約莫三更,小的一家正睡着,一個黑衣蒙面的兇徒忽然就闖進了家中,手裡提着刀,說、說……說我爹當年知道得太多了,他定然將那些事說給了我們聽,所以要殺人滅口。幸虧有幾個軍爺在村子裡,聽見聲響進屋來將那兇徒打跑了!”
“詳細說來!”
“五日前夜裡!”
“何時之事?”
鄭家老二聞言,忙道:“正是!”
鄭家人一直沒有派人去望山樓,今日忽然就去了,她正奇怪,原來是家了進了兇徒?
暮青聽見鄭家老二的話,目光忽沉,問道:“你們家中進了兇徒?”
王氏一聽便驚惶地止了哭聲,眼睜睜看着兩個族中壯年將鋤頭交給族公,族公在墳頭上念念叨叨地刨了一鋤頭,隨後便交給了兩個壯年,那兩個壯年便掄着鋤頭開始刨墳。
王氏和兩個兒媳的哭聲忽然大了起來,悽悽惶惶,王氏見兩個族中壯年提着鋤頭來,哭着便想去阻止,鄭家老二忙攔了她,悄聲道:“娘,您忘了前些天的事兒?這事兒要不查清,那兇徒再來……”
鄭郎中的遺孀王氏領着長媳長孫和二房一家披麻戴孝跪在墳前,一如新喪般在墳前哭着燒紙錢,鄭當歸從妻子手中接過孝服也跪了下來。族長主持祭祀儀式,當衆唸了祭詞,暮青到墳前上了香撒了銀寶紙錢,族人們一一進香祭祀,足足耗了半個時辰,這才聽族長高喊一聲:“開墳——”
劉黑子將盛京府的公文交給那老族長,族裡的書生接過來高聲唸了,村民邊聽邊瞅着劉黑子,不知朝中三品大官兒,怎會找個瘸子當下人。待那公文念罷,老族長顫顫巍巍地把公文收進懷裡,恭恭敬敬地把暮青請到了鄭郎中的墳前。
大興百姓重陰司後事,發了案子,少有開棺驗屍的,但也並非全然沒有。若案情特殊,仵作亦可剖屍或開棺,但其一要苦主同意,其二要有官府下發的公文並備案,其三要在公開場合下進行,其四要祭祀以慰在天之靈。
“免禮!開棺驗屍多有驚擾,還望族公勿怪。”正月暮青扶了那老族長起來,回頭看了眼劉黑子。
“老朽攜鄭家族人見過都督。”老族長忙帶着鄭家人行禮,王氏一家住的那村子的村長也忙帶着村民磕頭行禮。
誰也沒想到,遠遠瞧着氣勢那般殺伐凌厲的少年,容貌竟如此平常,但年紀的確是輕,實難想象才十七歲便已上過西北戰場,披甲還朝受封三品!
待到了近前,鄭當歸側身一讓,村民們嘩的一聲。
村民們踮着腳伸着脖子,見鄭當歸領着一名少年正往半山腰上來,少年一身白袍,山風獵獵,束髮飛揚,如潑出道墨去,染了漫山黃草團團皚雪。
鄭郎中的墳前圍滿了人,除了鄭家人還有族裡的老人和村中的村民。
那青年人的確是鄭家長子,名叫鄭當歸,領着暮青便上了半山腰。
鄭郎中葬在城外三十里的麥山上,馬車到了山腳下時已是晌午。
暮青神色不露,坐進車裡後,鄭家人便坐到車轅上,劉黑子駕着馬車便出了城去。
劉黑子打着馬車簾子,瞄了她一眼,臉上寫滿了不解——都督啥時候會與人寒暄,還有那興致在府裡辦春日宴了?
暮青淡淡頷首,轉身便上了馬車。
那五個少年望着暮青,面上皆有欽佩之色,聽聞此言更是露出喜色,崔遠激動得臉都紅了,先聲道謝。
“我趕着出城辦案,三日後是春日宴,都督府人少,諸位若不嫌棄,不妨到都督府小坐。”暮青對五人道。
暮青從五名少年身上一一看過,目光在蕭文林身上頓了頓,嶺南人士……那地兒靠近南圖國了。
“是!”崔遠面帶興奮,回身一一引薦,“這位是良州賀晨,永州柳澤,渝州朱子明、朱子正兄弟,皆是江北人士。這位是江南人士,嶺南蕭文林。”
“趕着出城查案。”暮青從馬車上又跳了下來,問,“他們是你的友人?”
“都督剛來,怎就要走?”崔遠住進都督府後,奉暮青之命結交寒門子弟,他便日日來望山樓,今兒還是頭一遭見暮青過來。
暮青剛要上馬車,回頭一瞧,見崔遠面含喜色的從望山樓裡出來,身後跟着五個少年,皆穿着素衣長衫,一看便知是寒門子弟。
他吶吶點頭,剛邁腳,便聽後頭有人喜道:“都督!”
暮青語如連珠,青年人懵愣地張着嘴,還沒回過神來,便聽暮青道:“上車,帶路!”
暮青淡道:“身上有藥味兒,左手食指第一指節有勒繭,右手拇指、食指、中指的指尖微黃。勒繭是常年稱藥所致,指尖微黃是抓藥所致。鄭家家道中落,長子是行腳郎中,沒有銀錢養藥童,只能自己揹着藥箱行走於附近村莊,爲人診病,開方抓藥,寒暑不誤。因此,你的臉頰和耳朵上有凍瘡,左肩微低。你今日沒背藥箱,但你平時定是習慣用左肩背藥箱。”
那青年人一愣,問:“都督怎知?”
到了望山樓門口,暮青下了馬車,見掌櫃進去領出來一個青年人,那人穿着身灰布長衫,剛見了禮,暮青便問:“你是鄭家長子?”
暮青回到都督府時,望山樓的掌櫃正在花廳等着,說鄭家人還在望山樓裡候着。暮青馬上便吩咐人備馬車,備驗屍工具,並去盛京府衙請了公文,點了月殺和劉黑子便出了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