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風雨相護

79_79301此言一出,屋裡頓靜。

步惜歡低頭,眸底笑意深沉,青樓……真有她的!

巫瑾不知此言真假,只是看見暮青將手負於身後,不由眸光微動。

寧昭郡主的侍婢臉色慘白,暗地裡瞄了眼元敏和華氏,見兩人面色皆沉,不由心思百轉,尋着機會便匆匆告退了。

那侍婢走後,暮青也告退回了都督府。

一回府,暮青便進了書房,把月殺喚來道:“能不能找到一些易容之物,能易容雙手的?”

在西北時,軍中漢子心粗,沒人在意她的手,但盛京遍地精明人,今兒就有些險。元修抓住她的手時,不知有誰看見了,此事不得不防。她那句青樓的話沒指望在場的人相信,只是轉移一下屋裡人的注意力,免得她的手露了破綻。但當時屋裡人多眼雜,恐已有人留了心,她必須要趕緊補救!

“我需要讓手的骨節略微粗些,手上生些厚繭,膚色如此便可。”假如當時屋裡有人已對她的手留了心,那她的手膚色忽然變了反而令人生疑,不如就這樣,稍稍改扮便好。

“還有,想辦法在江南哪個衙門裡給我安個仵作門生的身份,免得有人起疑。”她到了盛京還不足一個月就查了不少案子,也該有人起疑了,若是有人去江南各地的州府衙門去查,總得有個身份可查纔好。

月殺一聽這話,冷睨了暮青一眼,道:“還以爲你有多瞭解主子!”

暮青看向他,見他從懷裡拿出張紙來,往他面前一放,順道把那寫着情詩的帕子也一道兒撂下了。暮青忙着看那張紙,沒說把那帕子給他,月殺暗自鬆了口氣。

只見那紙上只寫了一句話——汴州刺史府仵作馬徵之門生,興隆十三年三月初二拜師入門。

“主子早在你去西北時就給你安排好身份了,之前沒說不過是沒到用的時候罷了。”月殺沒好氣地看了暮青一眼,她去西北走得倒是乾脆,不知主子在背後爲她做了多少事!

她一走,主子便命人去查她身份文牒上那週二蛋了。此人家窮,五年前就離開村子四處謀生了,後來被人帶入了水匪的行當,自他離開村子,村中人就沒再見過他。江南百姓最恨水匪,他的家人怕被人打出村去,一直瞞着他當了水匪的事,因此這事兒只有他的家人和九曲幫的水匪知曉。

既然少有人知道他這些年去了何處做何營生,主子便將其身份安在了汴州刺史府仵作馬徵門下,拜師的時間是那週二蛋離村三個月後。

如今,江南已經沒有九曲幫的存在了,世上也沒有兩個週二蛋,至於那週二蛋的家人,本該殺了滅口,主子顧及她不喜濫殺無辜,竟耗費功力讓這一家人乖乖閉了嘴。

這些事,他不明白主子爲何不跟這女人說,主子背地裡爲她做的事何止這一樁?那地宮神甲,還有那盛京宮總管安鶴……這些事若說出來,這女人就該以身相許!偏偏主子一字不提,非要手帕傳情,夜探香閨,這般殷勤真不知是爲哪般。

暮青看着那紙,久未言語,這人總是如此,護她於風雨中、細微處。

爹常去刺史府驗屍,這刺史府仵作馬徵與爹見的次數多,爹那些驗屍之法他沒少學。把她的身份安在此人門下,她的驗屍手法如此像南派暮家人便能說得過去。

她今日一有險,這紙就送來了,此事定非今日辦的,應是早就安排好了。

他竟然在她去西北時就預料到會有今日之險了!

他還有何事瞞着她?

暮青想起那週二蛋來,擡起頭來剛要問月殺,卻發現月殺已不在書房。

月殺出了府去,暮青要的那些江湖易容之物刺月門有的是,可比鐵絲好找多了!

月殺出府時,鎮軍侯府東暖閣裡,元敏坐在上首,問道:“修兒前些天夜裡去過玉春樓,你是當孃的,可知那煙花之地有哪個狐媚子迷了他?”

華郡主搖頭道:“他那夜是被季家的小公爺請去的,延兒頭前兒一時腦熱輸了銀子,怕回府不好交代,便將修兒請去做和事老的。那夜賭罷,修兒便回侯府歇着了,此事我特意查問過,應是如此沒錯。老祖宗是最知修兒的秉性的,他怎會流連花街柳巷?”

“話是如此,可他年紀也不小了,去西北時就到了該成親的年紀,親事拖了這麼多年,比他年紀小的京中子弟都妻妾成羣了,他想那兒女情長之事也正常。”

“可前些天他說看上了哪家朝臣府裡的小姐,我日日在他面前提昭兒,他就是不願見,心裡定是還想着那小姐,那他又怎會去青樓?”華郡主不信,知子莫若母,縱然天下男兒皆薄倖,她的兒子也絕不是那薄情兒郎!

“此事本宮自然記得。”元敏抱着手爐,淡淡擡了擡眼皮子,臉上生出些倦色。她原想着修兒既然喜歡,待大業成就,將那姑娘召進宮中封個妃嬪也就是了,沒想到他睡夢裡還想着那姑娘,“本宮今兒就回去查查京中哪家三品朝臣府上的小姐閨名裡有個青字。”

“若是查到了,老祖宗打算如何?”

“還能如何?”元敏嘆了口氣,“把人接進府裡給修兒當個側室吧,修兒病着,若是能沖沖喜也不錯,只要他歡喜,身子就能好得快些。”

華郡主微微點頭,雖然嫡妻未過門就納側室實在是苦了昭兒,但修兒不喜她,這也是她的命,也是天下正室女子的命。

“那些花街柳巷裡可還要查?”華郡主雖不認爲兒子的心會落在青樓女子身上,但還是問問的好。

“查吧!怎麼說,此事也是他的舊部所言,或許他那些舊部比你這當孃的知道得多。”元敏撫着手爐,錦套上繡着的牡丹花層層綻放,她一層一層地撫着,心裡的迷霧也一層一層。

那少年的手……

那時,她一心在修兒身上,不經意間曾瞥見過那少年的手,只是她抽離得太快,她沒有看得太清楚。可修兒握着她的手的畫面總在她腦海裡,越想越覺得那手與修兒的一比,實在是不像男子的手!

元敏忽然起身,“本宮累了,且回宮去,夜裡再來看修兒。玉秋留在府中,有事讓她隨時回宮通傳。”

玉秋是永壽宮的掌事嬤嬤,宮級四品。

華郡主應是,親自將元敏送上了鳳輦,只是望着那漸漸遠去的車駕,目光漸冷。

暮青歇了一日,用過晚飯後,月殺送來了她要的東西。

一罐散碎的人皮面具似的東西,一罐透明的藥膏。那藥膏是粘散碎人皮用的,那些人皮裡有一些是做好了的老繭,貼上就能用。

月殺道:“你想貼哪兒,貼上就好,一時沾水不怕,只是不能在水裡泡太久。”

暮青聽後取來需要的老繭和散碎人皮,沾着藥膏細細貼了起來,她本就會些粗淺的易容術,又最瞭解人體骨骼,熟知貼在何處纔看着自然。半個時辰後,一雙新的手便出現在了面前。只見那雙手膚色雖白,骨節卻比女子的粗些,指間生着老繭,一看便知是窮苦人家少年的手。

她這雙手都是爹疼寵出來的,以前在家裡,劈柴燒水這些重活兒爹從不讓她動手,他說家中有男子,能擔得起重累活計,女兒家身子嬌貴,不可幹這些。可貧苦百姓家的女兒哪來那麼嬌貴的身子?爹不過是疼她罷了。

暮青看着雙手,有些晃神兒,月殺悄悄退了出去。

主子有事命他辦!

二更天時,暮青便去了侯府,到了西暖閣時,元敏坐在裡屋用茶,華郡主守在榻前,巫瑾正爲元修診脈。

暮青見巫瑾未施針就知元修尚未發熱,只是見屋裡沒有御醫,便等巫瑾診脈結束後問道:“怎麼只你一人在此?御醫呢?”

元敏聞言放了茶盞,面上含着薄怒,道:“御醫院的一干人等枉稱聖手,到了用他們時,一個一個不是醫術不精就是怕死,沒一個能替本宮、替朝廷分憂的!”

暮青聽了面無表情,她不認爲她會有心跟她說這些,且她並非真怒,她先放的茶盞再開口說的話,動作和語言時間不一致,顯然是假怒——她想玩兒什麼花樣?

“這些庸才本宮用着都不放心,修兒取刀補心之功全在瑾王和你,他的傷就交給你們二人診治了。”元敏說話間,巫瑾已坐去桌旁,提筆蘸墨,欲書脈案,她便對暮青道,“瑾王今兒一日都在府中,每個時辰診脈一回,未曾歇息,想必身子已疲累了,這等書寫脈案的事不如你來吧。”

暮青一聽,心裡咯噔一聲,面上卻神色未露,大大方方的接了巫瑾手中的紙筆。

巫瑾讓去一旁,目光不自覺地落到暮青手上,元敏的目光也落在暮青手上,一看之下,愣了愣。只見暮青一手提筆,一手平放,畫燭近在眼前,清清楚楚地照見那手手指修長,骨節略粗,指間有繭,除了白皙些,並不像女子的手。

元敏心中生疑,回想今早榻前的情形,想起元修握着暮青的手,只有指尖露着,她立刻便瞥向暮青的指尖,見她指尖粉白圓潤,果真如同蔥玉一般!只看那指尖確實覺得像是女子的手,可再往上瞧,看那粗大的骨節和老繭,又覺得不像女子的手了。

莫非是因她今早只看見了指尖,因而多想了?

元敏疑惑時,巫瑾也有些疑惑,他看着暮青的手,面色不露,燭光照進眸裡,卻有暖光一躍一躍。

嗯?她復原骷髏面容時,他曾看見過她的手,那時是這樣的嗎?

巫瑾正疑惑,忽見暮青擡頭,她望着他挑了挑眉,問:“王爺該不會以爲我會讀心吧?”

巫瑾一愣,讀心?

暮青道:“王爺不復述脈象,我如何寫脈案?”

巫瑾這纔想起正事來,他的心神皆被她的手吸引了去,竟忘了要複述脈象。他忙開口複述,暮青下筆書寫,剛寫了兩句,元敏忽然開了口。

“本宮聽聞愛卿出身村野,這手瞧着倒挺白的。”

暮青聞言頭也沒擡,下筆不停,聲音有些冷,“微臣原是仵作,看驗屍骨,整日戴着手套,自然白些。”

元敏盯着暮青筆下的字,見她的字一筆未歪,若非太過鎮定,那便是果真沒有可疑之處。

難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愛卿是仵作出身,曾奉職於何處?”

兄長曾說,皇帝在汴河行宮封了位周美人,其名與這少年一樣,他懷疑這少年是皇帝安插進西北軍中的人,是而派人在江南查過,只是事有不巧,恰逢汴州刺史府的暗樁被皇帝拔除,此事便沒有查到。

這少年若是皇帝封的周美人,他將人安插進軍中當眼線,按說該讓其改個名字,但這些年皇帝的心思越發難測,興許不改纔是他的用意。一樣的名字,一樣的江南人氏,本就真假虛實難辨,皇帝平日裡對她的態度又似親似疏,他們的心思都被這少年吸引了去,背地裡不知要爲皇帝制造多少空當圖謀他事,因此她纔不讓兄長將這少年放在心上。

但昨夜那番接觸,她倒覺得是她小瞧了這少年,因此還將她的身份查清楚些爲妙。

暮青寫着脈案,聽見此話依舊筆下不停,隨口道:“未奉職。”

“什麼?”元敏直起身子。

“微臣是汴州刺史府仵作馬徵的徒弟。”

徒弟?

暮青不再說話了,信與不信,元家自會派人去查,她相信步惜歡!

元敏盯着暮青,眸光微動,暮青寫好脈案交給巫瑾時,她已神色微倦,亦未再言了。

暮青便去了外屋坐等,每個時辰進屋幫巫瑾寫一次脈案。這晚到了下半夜,元修再次有發熱之症,巫瑾施針救治,天剛亮時元修的燒熱便退了。暮青見他這回的燒熱退得比昨晚快,心中稍安,只是這次回都督府前,她沒敢再近牀榻。

巫瑾依舊是住在侯府,暮青白日回府,夜裡再來。

元修一連發了三晚的燒熱,第四日晚上沒再有燒熱之症,只是人還未醒。

這幾日,元修沒上朝,他重傷的消息元家雖瞞着,卻還是有風聲透了出去。

安平侯府,雪覆青瓦,瓦下廊柱紅漆半脫,年久未修的大宅顯出幾分破落來。廊下,一名大丫鬟提着藥籃行色匆匆,來往的丫鬟小廝瞧見她,臉上多有輕視之色。

那丫鬟七拐八繞,進了間偏僻院落,門外的爐子上煨着湯藥,屋裡有低低的咳嗽聲傳來。那丫鬟看了看那湯藥,倒了一碗出來,提着那藥籃進了屋。

“小姐,奴婢領藥回來了。”蘭兒將藥籃和湯藥都放去桌上,瞧了眼院外才關了門,匆匆走到暖榻前收了帳子。

沈問玉半倚在榻上看書,目光落在書裡,眼也未擡,只咳了兩聲。

蘭兒道:“小姐,奴婢剛纔去領藥,聽說了一件大事!”

沈問玉不接話,只繼續看書,等着蘭兒回稟。

蘭兒湊近前來,低聲道:“鎮軍侯元大將軍……重傷!”

沈問玉咳聲頓停,猛地擡眼,隨後咳嗽便重了起來。

蘭兒忙拍她的背,道:“小姐莫急,聽說侯爺三四日前傷在永壽宮裡,聖上和太皇太后那晚都守在侯府,御醫們和瑾王爺都在,那破了西北軍撫卹銀兩案的英睿都督大膽剖了侯爺的心口,爲他取了刀補了心,侯爺連發了三日燒熱,昨晚燒熱停了,似是好轉了些。”

“剖心?”這話非但沒讓沈問玉放心,反倒讓她咳聲更重,面如紙白。

三四日前正是西北軍撫卹銀兩案破的那一日,朝中革職查辦了十位大臣,爲首之人是翰林院掌院學士胡大人。胡大人乃元相的心腹,誰不知貪污撫卹銀兩的真正幕後主使是誰?

他傷在永壽宮,必是因家國之事所傷,天底下竟有這等頂天立地的英雄男兒。

“奴婢也覺得此事駭人聽聞,幸虧侯爺命大!”

“侯爺當真好轉些了?”

“奴婢聽說是如此,瑾王爺這些日子都住在侯府,日夜爲侯爺診脈,小姐可放心。”

沈問玉沉默了,心情漸漸平復,咳聲也漸低。

蘭兒端了湯藥到榻前,低聲道:“今兒這藥小姐還是喝吧,風寒早些養好爲妙。”

沈問玉看也沒看那湯藥,又將書拿了起來,低頭淡道:“不急,你去開半扇窗子,讓我再吹會兒風。”

蘭兒深知主子的性情,不敢忤逆,只得放下湯藥開了半扇窗子。開窗時她往院外看了幾眼,見外頭無人這纔回來榻前稟道:“您可知道這些日子朝中在查三品官府上一個閨名裡帶青字的小姐?聽說是侯爺心儀的女子!”

沈問玉正翻書,手上一緊,那書頁頓時撕了一角!

“聽說查到了兩人,只是不知哪個是侯爺心裡的那人。那兩位小姐,一個是盛京府尹鄭大人的嫡女鄭青然,一個是驍騎營參領的庶女姚蕙青。如今京中各府的小姐都妒紅了眼,恨不得自己的名字裡帶個青字兒。聽說若查出誰是侯爺心裡的那人,太皇太后即刻就會做主將人送進侯府沖喜,賜個側室的名分。”

沈問玉面色頗淡,聽罷只沉默了片刻,便低頭又翻書去了,只道:“藥涼透後拿去倒了。”

蘭兒見她的反應冷淡,甚是沉得住氣,便知她心裡有數,轉身將藥拿去外頭吹着了。

藥涼透後再倒,倒過的地方要拿雪蓋住,莫要露出馬腳——這些都是小姐的吩咐。

小姐來盛京是帶着大心思來的,她知道,但安平侯府敗落至此,真不知她要如何才能走到她想要的那高處。

屋裡,沈問玉看着書,寒風捎着殘雪落進窗臺,她擡頭望一眼那窗子,無聲冷笑。

心裡那人?

自古被世間權貴男子收在心頭的女子,從來就不長命!

她等着看,看紅顏薄命。

------題外話------

昨天看見有妞兒說,青青不用緊張,她現在是週二蛋,元修叫的是青青,沒人知道叫的是她。這話是對,但關鍵是手,元修抓着她的手,她手像女的,元修嘴裡還喊着她的名字,很容易會露餡的。

……

今兒就這一更,我存一下稿,五號到九號是書院在長沙舉辦作者年會,需要攢一下稿tat。

第一章 閒的蛋疼第五十七章 初露端倪第一百九十九章 鐵血犧牲第八十三章 大將軍與男屍第一百八十六章 臣要在上!第七十七章 夜逛象姑館第一百九十八章 月信忽至!第一百九十九章 鐵血犧牲第三十九章 再回刺史府(半章)第二十七章 陪你守歲第二百二十七章 怒罵姚府第六十七章 真相大白第二章 人不如豬第八十八章 神奇的英睿將軍第三十六章 別院詩會第六十一章 什麼仇什麼怨第二百六十八章 天意第八十章第二個下毒者第二十六章 線索中斷第九十四章 桑卓神使第十章 別在我面前說謊第六十五章 啞口無言!第一百一十八章 聖宴第二十一章 當殿查案第一百三十六章 好白好圓!第二百二十八章 天下寒門之首第五十七章 初露端倪第二百七十四章 守你一夜安眠第一百九十七章 雨夜暗殺!第十九章 千里家書第四十三章 如此問案?!第二百六十章 老將的信念第一百七十一章 稚嫩拙劣的兇案第二百二十四章 嘟嘟VS岳父第二百五十五章 半壁江山,棄之何妨!第二百七十章 萬險千難終出城 (補全!)第二百六十二章 他給我的,無人能給我第一百一十九章 還能好好談正事嗎?第九十章 無恥風範第六十五章 死守前夕第八十二章 漠上行第一百九十六章 花樣作死第一百章 我不要菊!第六十九章 此心不悔第九十一章 小歡子第二百六十七章 盡人事,聽天命第四十一章 激烈交鋒!第一百八十三章 英睿!暮青?第十六章 皇后問政第一百四十九章 爲你爲我第二百七十八章 新婚燕爾第一百一十七章 你可歡喜?第二十八章 神廟屠惡第一百零五章 夢裡見君第五十四章 好戲!第二十三章 舌頭該割第三章 口誅御史第一百五十九章 人要活着,才知苦難第一百一十八章 搜捕與懷疑第三十四章 峰迴路轉第十七章 家法,偶遇第六十七章 元修!第十九章 宮宴之變第一百四十四章 可扒不可看第二百二十五章 史上最牛劫財劫色第四章 武將斷案第二百五十章 愛恨皆有因(下)第一百二十二章 教唆犯罪第二百七十四章 守你一夜安眠第八十九章 觸不得的界線第一百一十四章 兇手第十三章 何氏自薦第二百一十八章 我想娶兩個第二百七十六章 圓房(上)第二十五章 全境平定第六十五章 啞口無言!第二百零六章 活體解剖(下)第一百一十八章 搜捕與懷疑第二百四十七章 這是病,得治!第六十章 巧破機關陣!第一百二十九章 最至情最絕情的女子第一百一十三章 有人威脅朕第六十三章 古怪老村第一百八十二章 月殺的心理陰影(二更)第二百零二章 三殺令!第七十章 手信第一百三十五章 立威!第二百七十二章 人命無貴賤第一百二十一章 規勸第七十章 仇人相見第一百五十五章 疑點之一第一百一十六章 人綁到!第六十五章 啞口無言!第二百七十三章 生死一線終相見第九十七章 對峙,猜心第十四章 運籌帷幄第三十八章 問毒第七十六章 重口味將軍第一百零六章 妹紙大膽地送上門第六十六章 君心深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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