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有何可冤枉的!”龍謙沒好氣地道。
見到久未蒙面的蘇若晨,龍謙心情稍好了些,卻仍只板了臉等待龍霍雲回答。
經龍謙一問,龍霍雲倒被問住了,好在龍霍雲及時意識到一直未曾開口的“何念”正在龍謙身旁,遂激動地呼道:“何嬪可以爲我作證!”
沒想到龍霍雲話音一落,“何念”竟躲到了龍謙身後,仍不開口。
“快說啊!”龍霍雲催促道,“快告訴他們我是冤枉的!”
“你與蘇將軍密謀的種種,我已向皇上和盤托出了!”龍謙身後傳來何唸的聲音。
“什麼?”龍霍雲面色由焦急變爲驚詫,再到憤怒,直到最後面上青筋暴突,面目猙獰,讓人不寒而慄,“你這個吃裡扒外的東西!”
“你說什麼?”龍霍雲如此辱罵“何念”,龍謙首先不樂意了,“你敢不敢再說一遍!”
“父皇,你休要多管閒事!”龍霍雲邊說便作勢欲繞到龍謙身後扇何念耳光。只是龍謙哪捨得讓龍霍雲傷害“何念”,連忙側跨一步擋在龍霍雲面前。
“父皇!”龍霍雲氣惱至極,見“何念”倒戈向了龍謙,亦覺“何念”已失去利用價值,準備棄卒保車,“你可知道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聽聞此言,“何念”瞬間撲到龍謙面前哭泣起來:“皇上莫要聽他胡攪蠻纏,皇上可要相信念兒啊!”
“朕相信你!”龍謙淡然安慰“何念”,復又板了臉問龍霍雲道,“你說,她的真實身份是什麼!”
“她是木子楓,三弟休掉的側妃!”龍霍雲一字一頓地道,“是三弟將她派去您身邊做臥底的,請父皇明鑑!”
“什麼!”這下,不光龍謙,連龍月傑與蘇若晨都驚詫地張口結舌,不知所云。
蘇若晨忍不住向龍月傑望去,見龍月傑少有的一臉詫異,蘇若晨便可以肯定龍月傑對此毫不知情,遂嘴角勾起一抹淺笑,對龍霍雲道:“木側妃被太子殿下休掉之後你便暗中將其培養爲你的人,讓她幫你做事?那麼應當是你派去父皇身邊作臥底的纔是!”
“一派胡言!”龍霍雲未曾想到自己的話如此清晰地將矛頭指向龍月傑,卻仍被蘇若晨反將了一軍,有些氣急敗壞地吼道,“我與那木子楓毫無瓜葛,怎能將她收入本王手下,分明是你與三弟心懷叵測,蓄意謀害父皇已久,遂假裝休了木子楓,讓其前往找高人易容,並作爲自己的暗棋,用以加害皇上啊!”
“血口噴人!”龍月傑突覺自己陷入了龍霍雲的圈套,遂不再多做解釋,轉而對龍謙道,“何嬪分明是大哥獻於父皇的,當時孩兒概不知情,其次,皇兒本已被父皇依禮封爲太子,有何緣由非要謀害父皇!請父皇明察!”
“這些全部都是表象!”龍霍雲咬牙切齒,振振有詞,“三弟便是利用這些條件作掩護而暗中密謀謀害父皇之事!”
“都給
我閉嘴!”龍謙被兄弟二人的爭吵弄得心慌意亂,忍不住喝止二人,並問龍霍雲道:“至於是誰謀害朕之事,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你說念兒她欺騙朕,那你如何證明?”
“這個容易!”龍霍雲自信滿滿地道,“木子楓左臂上有兩枚柳葉形的胎記,倘若沒有,便可證明她並非木子楓!”
“皇兄方纔說過與木子楓素無往來,爲何她身上的胎記王兄都知道得一清二楚?”蘇若晨趁機譏諷龍霍雲道。
“這……”龍霍雲萬沒料到自己竟說漏了嘴無法圓場,遂只得轉移話題道,“休要岔開話題!”
龍謙印象中“何念”臂上並無什麼什麼胎記,但仍不放心地將“何念”的衣袖挽了起來。
衆人的心皆提到了嗓子眼上,卻見龍謙不動聲色地轉過頭來指着龍霍雲道:“將這個逆子給我拉下去!”
“父皇,父皇饒命!”龍霍雲仍舊垂死掙扎着,不肯離去,不甘心地問“何念”道,“你到底是誰!”
“我是皇上的念兒,水月國的何嬪!”“何念”聲音溫和,令人聞之舒適,絲毫不見慌亂不安,亦不見矯揉造作。
“我呸!”龍霍雲罵道,“本只是個醜陋的烏雞,還真把自己當成鳳凰了不成!”
“你!”任脾性如何溫和之人,被人公然辱罵至此,亦是難以忍受的。何念聽罷龍霍雲之言又羞又惱,俊俏的小臉上染了一層淡淡的粉色,緊攥的粉拳抖抖索索,使得龍謙更加疼惜。
龍謙仍不住將“何念”摟於懷中,方欲指責叱罵龍霍雲,卻聽龍霍雲恨恨對“何念”威脅道:“好!你只管背叛於我,難道你身上的毒便不解了嗎?”
“毒?”雖然“何念”作爲龍霍雲的重要棋子被龍霍雲下毒以做要挾實非意料之外,但衆人尤其是“何念”還是仍不住驚呼出聲。
“對!”龍霍雲眯了眼睛冷冷地道,“你可還記得一直以來,隔幾日你便會收到一枚駐顏丸?那裡面的慢性毒藥,比你給父皇吃的丹藥可是有過之而無不及啊!”
關於丹藥之毒,“何念”早已告知龍謙,聽到龍霍雲說竟給“何念”下了更重的毒,龍謙心中再生一陣惱火:“快將解藥交出來!”
“皇上!”“何念”雖不知龍霍雲是故意恐嚇於她還是其他的,總之“何念”自覺並無中毒跡象,遂攔住龍謙道:“莫要管他,念兒從未覺着不適,休要聽他說這些胡話!”
“哈哈哈哈……”龍霍雲竟狂笑道,“無知婦人!少許慢性毒藥或許不至於傷及你的性命,但你腹中的孩兒呢!或許此時已胎死腹中亦未可知!哈哈哈……”
“快,將這個逆子押入天牢!”事已至此,龍謙已沒有理由輕饒龍霍雲。
“你——沒想到你竟如此狠毒!”“何念”險些沒氣暈過去,一陣怒火攻心,“何念”便覺腹部劇烈疼痛起來,“啊,我痛,皇上……我痛!”
“何念”呻吟着捂着腹部忍不住弓下腰去,只覺兩腿一軟便欲往地上坐去,幸虧幾個侍女眼疾手快扶住了“何念”。此時“何念”緊蹙了眉頭的面部已佈滿豆大的汗珠,衣裳上亦已見紅。
“快!”未等機靈的宮女們出聲,蘇若晨便忙喊道:“快傳太醫與穩婆!”
“快傳太醫!”龍謙亦回過神來對着一衆驚慌失措的下人咆哮道,“倘若念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們都別想安生!”
“是是是!皇上您彆着急,奴才馬上便去!”趙環慌忙應着小跑着離去。
“快先把何嬪扶到我屋裡去!”蘇若晨連忙幫着張羅着——看來何念這是要早產了,想起上次安玉溪在此臨盆時的驚險場面,蘇若晨禁不住有些緊張起來。
“這……”衆人聽聞將“何念”送到蘇若晨房中皆有些遲疑。畢竟女子生產之後的房中無法立即住人,而蘇若晨又是尊貴的太子妃,衆人自然會認爲如此不妥。
“快啊!”蘇若晨略有些着急了,“何嬪已經耽誤不得了,你們還愣着幹嘛!”
衆人這才立即七手八腳將何嬪送入蘇若晨房中,不一會兒太醫與穩婆亦匆匆趕來。
經過漫長而焦急的等待,穩婆終於打開殿門出來,告訴龍謙,“何念”順利誕下一名小公主。
“好!”龍謙暫時忘卻了一切不快,朗笑着道:“傳朕旨意,何嬪晉何妃,待小公主百日時一同行冊封禮;同時大赦天下,重賞太子與太子妃!”
說着龍謙與龍月傑、蘇若晨等一行人便迫不及待地闖進蘇若晨寢殿看望“何念”。“何念”正虛弱地躺於牀榻上,面色蒼白,鬢邊的墨發早已被汗水浸溼雜亂地貼在臉上。
旁邊一抱了新生兒的婆子見龍謙等人進來,連忙迎上前來給龍謙看新出生的小公主,面上笑靨如花,連連道喜:“恭喜皇上,賀喜皇上!皇上您看,這是何妃新添的小公主!”
龍謙細細端詳了那嬰孩一眼,爽朗地大笑着走向“何念”,口中讚道:“好!”
“皇上!”“何念”聽見龍謙的聲音,吃力地睜開沉重的眼皮,虛弱地喚道:“臣妾無法起身爲給皇上行禮,還望皇上贖罪!”
“朕何曾要你行禮!”龍謙略有一絲嗔怪而疼惜地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制止“何念”道,“你只管好好養好身子方是正事,其他的你什麼都不用管!”
見龍謙與“何念”之間感情如此濃厚,龍月傑與蘇若晨相視一笑,默默退到角落邊上,龍謙與“何念”視線所不及的地方,如此一來龍謙與“何念”便可更爲自然地說些體己話了。
“何念”聽了龍謙之言,乖乖地躺在牀上,但仍舊問道:“皇上可看了咱們的孩兒?”
“看了,是名可愛俊美的小公主,眼睛與念兒極像!”龍謙知道“何念”極想給自己生個龍子,眼下卻生了個公主,唯恐“何念”傷心,遂出言安慰何念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