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阮胥飛發問
昨晚上從新書銷售榜滑落,揪心的十六名~某赫淚流滿面。南方又下雨了,oh,no~
聽說今日千秋生辰,珍珠公主這位“僞客人”自然是要有所表示的。李元有心,甚至還和千秋平日裡交好的無瑕齋的安如璧也打了招呼。
如同安如璧這等奸詐的商人,拿出來的禮物沒讓千秋哭笑不得,是一套裝訂成冊的《皇朝通史》。這日裡大廚房加了菜,千秋的院裡頭也舉起了幾個小的,這幾日裡大雪下個不停,安如璧撐着傘過來的時候並非一個人。
阮胥飛一身靛青色的瀾袍,袖口領口都毛茸茸的,髮梢眉梢都有氤氳的霧氣,他一手捧着一個盒,一手撐着傘,步上臺階,道:“真不道義,怎麼到了生辰也不請吃酒的?”
千秋聞之便笑了,道:“那你還不記得我的生辰呢,這也要我同你說?”
阮胥飛一想也是,便將那盒朝着大毛懷裡一塞,趕緊將傘收了起來,進屋裡暖了暖身。珍珠公主倒是不知道阮胥飛今日裡會過來,因爲大雪基本上很少有人出門了。
“有什麼好吃的,我也來蹭一點。”阮胥飛說罷就將外面的披風給脫了,就着火盆烤了烤手,渾身上下立刻暖和起來,他身後跟着的一小廝和一侍衛則去了偏殿烤火取暖。
珍珠公主看見那盒有點眼熟,讓大毛將盒拿過來,讓千秋趕緊打開看看,千秋一看,這可不是她當初贈送給阮胥飛禮物的盒嗎,怎麼就這麼着給她送了回來?再一看,嘿,這裡頭的那把匕首流光溢彩,可不就是當初從珍珠公主那裡討來的?
珍珠公主顯然也是認出來了,安如璧打趣道:“小郡王,你可差着那麼幾兩銀啊?”
阮胥飛一點也沒有覺得這有什麼不妥,反而覺得他的禮物送得很特別,說道:“看,我還給你弄了把好的,那把黑不溜秋的,我就留着自己上手了。”
千秋哭笑不得,虧得阮胥飛想得出來,這邊千秋還沒有說什麼,阮胥飛又道:“誰讓你過個生辰也一聲不吭,時間緊迫,我不能空着手過來,便就拿着這個充數了。”
螢衣道:“哎呀,小郡王您自己也說了是充數了,這禮物可做不得數。”小黛雖然沒有開口,可也覺得這有點胡鬧了吧?
然阮胥飛毫無所覺,依舊堅持他送得非常合適。說說笑笑着,曹謹已經是能下地安然行走了,蝶衣本是在擺弄幾壇從康泰酒家弄來的果酒,見曹謹過來便偷偷瞟過來兩眼。之前盧管家和李元反應過瓔珞那丫頭不行,李元這次可不敢隨隨便便了,又給指來一個十五歲的,不過那丫頭是經過李元過眼的,沒有改名字,讓千秋自己決定。
千秋覺得名字不過就是一個符號,沒在意,反倒是那丫鬟爲了討好千秋,說是有了主要給改一個名字討一個吉利,那千秋便順着話頭給點了個,叫做芽衣。
芽衣不過照顧了千秋五六天,和周圍幾個人都不熟悉,但是她是個活絡的,又懂得看眼色,知道千秋最信任的可是螢衣和蝶衣兩個,便退居其後,自個兒去大廚房拿食盒了。那些個食盒一般的話都是大廚房那邊有廚娘拿過來的。
千秋通過這幾天的相處,對芽衣還算是滿意的,李元問起來便說就這個吧,李元也安了份心。
阮胥飛秋獵那時不知道千秋到底遇見了什麼事情,千秋也閉口不提,因爲英帝那邊將事情都壓了下來,迅速處理完畢,阮胥飛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也就沒有問。這會兒看見了曹謹,倒是想起了這一茬,不過今日裡很顯然不是說這個的好時光,幾個人都坐在一桌,給倒了一些果酒吃食。
阮胥飛在南承郡王裡頭可沒有果酒喝,那幾個都是真刀真槍地喝着黃酒,現今一品嚐,先是覺得這味道淡的很,多喝了兩口覺得爽口清淡得也不錯,咕嚕咕嚕地居然就將那果酒當做水給喝了。
爐裡還溫着一壺呢,小黛利索地拿酒給阮胥飛滿上,阮胥飛笑着道:“我覺着吧,你身邊的幾個小丫頭都很有意思啊。”雖然他自己也是一少年人,且千秋也是一個小丫頭。
“我那邊可沒有女孩。”阮胥飛撇了撇嘴,似是對於定慧公主給他的分配有些不滿。千秋倒是詫異,這一般王府裡頭都是會給少年人安排幾個年齡相近的,可以讓幾個人好好相處了將來知人事的時候用的,尤其是像阮胥飛這種身份的,更加不可能沒有了。
千秋心中也就是隨便一想,說道:“小郡王你這話說得也太寒顫了吧,你還問我來討人不成?”她瞥了他一眼,阮胥飛笑容訕訕:“就隨便一說,不過你這酒真好喝啊,哪裡來的?”
千秋便說了康泰酒家,阮胥飛可不識得,大毛就給細細地講了一通,千秋覺着這半年來大毛的進步真是非常明顯啊。
聽罷,阮胥飛不禁來了興趣,道:“這個好啊,怎麼都流到了民間去了,回頭讓我們府上也給弄上一些存着。”
大毛笑嘻嘻地將這事情應下,這點小事他就能辦妥,不需要勞動盧管家。
這桌上還給準備了珍珠公主喜歡的安國菜餚,珍珠公主吃得十分開心,她胃口好,酒量卻真不怎麼的,很快臉便喝得紅彤彤了,倒是讓阮胥飛十分詫異,道:“就這一點也能醉啊?”
阿依瑪和圖麗巴只能先扶着珍珠公主下去了,而安如璧也說有事暫且告退。一個時辰之後,房間裡就又空了下來。
千秋喝得很少,吃得就更少了,人家都是冬天變好,她則是相反,天氣越冷反而是越吃不下東西,就知喝了幾口湯。
阮胥飛看不下去了,說道:“你說你肚是不是就像個小麻雀,我聽着說女孩吃得少吧,也沒有像你這樣的。”
螢衣在一頭回應道:“小姐這陣似乎又給瘦了一圈呢,要是夫人看到了指不定又要心疼慘了。”這盧雨蟬嫁人之後,盧管家和李元統一讓幾個小的改了口,稱呼盧雨蟬爲夫人而稱呼千秋爲小姐了。
蝶衣道:“是啊,小姐您還真的要多吃一點,你不是說出了年就要去江南轉轉,若是讓夫人看見了你這樣,那該難受了。”
千秋笑笑,又夾着幾口素菜吃了。阮胥飛給夾了一大塊雞肉,說道:“本郡王親自給你夾得,趕緊吃了。”
見阮胥飛這麼說,千秋也只能將那雞肉吃下去,阮胥飛道:“你要去江南?”
“嗯,娘快生了。”六月份懷孕,那孩應該是三月份出生了,她也有好久沒有見到盧雨蟬了,等出了年就過去江南那邊,至於衡山書院那邊就只好告假了。
其實吧盧雨蟬也催了好幾次,不過因爲要等盧縝回來,千秋這邊才耽擱。盧雨蟬總想着要在千秋小着的時候多多陪陪她的,等到千秋長大一些,那就要議親談婚,等嫁了人見面的機會更少了,這也就更加珍惜和千秋在一塊兒的時間了。
千秋心中雖然對嫁人什麼的還沒有想法,但是她心中最在乎的無疑是盧雨蟬了,怎麼能不滿足她這點願望呢?
語氣在京中和司馬家糾纏不清,千秋覺得去江南住一陣也不錯。
“去多久?”阮胥飛夾菜的手一頓,睫毛微顫。
“不知道。”千秋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想既然又重活一輩便好好地轉轉看看,去江南也好,住在北方也好,她還想去很多地方呢。
阮胥飛“哦”了一聲,道:“陸展本家是在海州臨海嗎?那倒是挨着我的封地南承郡。”
千秋想起來阮胥飛可不是和她一樣空有名銜而沒有封地的,他的封地是隨州南承郡,和海州相鄰。這有封地和沒有封地可是差了一大截的,阮胥飛這名號還是世襲的,且他還能世襲靈光侯的爵位,只不過那二等侯爵的名銜還不如郡王的侯爵來得光線,旁人都將這一茬忘了,靈光侯的封地是隨州涵城,阮胥飛每年在隨州撈到的歲貢就可以抵得上將軍府日常幾年的開支。
“……你之前在司馬家是不是又受氣了?”阮胥飛猶豫額一下,還是決定開口。
千秋擡眼,淡淡道:“哦,還好吧。”
見千秋如此回答,阮胥飛已經心中有數,打量了千秋的臉色,沒有什麼異常,道:“我只是聽說了,晉國公似乎有意讓你回府認祖歸宗?”
千秋微微皺眉,道:“我拒絕了。”
阮胥飛露齒一笑,露出兩顆小酒窩,沒有再說什麼,讓小黛趕緊將第三壺果酒給弄上來,蝶衣和芽衣面面相覷,這小郡王還真能喝啊,真是不把果酒不當一回事啊,雖然這果酒不容易醉酒,可是喝多了也是要醉的吧?
千秋是隨便他去的,愛喝多少喝多少。
阮胥飛可沒有要節制的意思,閒聊着又說道:“我有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着葉惜京了,你見着沒有?”
千秋心中略感異樣,道:“沒有。”
阮胥飛卻是目光詫異,撇了撇脣,道:“我還以爲你和他關係很好呢,那天我可是看着他閃進了你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