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你真正瞭解王宮裡的戰爭,你就知道你的問題有多無力。”
我垂下雙肩,是啊,我對王宮一點都不瞭解。稍微懂的知識也是在歷史書上學到的,但是在這個遠古到迷惘的朝代一概無用。而我,只能靠自己去發現。
我的無力,此刻真實的呈現在了眼前。
“某一天如果有了自己的理由,便好好的去堅持。”
王宮出奇的寧靜。炎飛嶺朝上華宮看了一眼,進屋掩上了門。
欣欣不在。
我走到院子裡去,她喜歡在院子裡看新冒的草芽和花苞。
院子裡也沒有,我不禁擔心她到哪裡去了,真的很擔心啊。
“欣欣會應付得了的。”炎飛嶺端起一杯茶,獨飲。
人走,茶涼。剩下了我一個人。
又想起了蕭別,和第一次時見面不同的他,更加讓我覺得落寞和孤獨。
他說,即使在去多瓦圖的路上,炎埡還在記掛你。我想你也是吧。
他說,某一天如果有了自己的理由,便好好的去堅持。
如果說每個人都有一個爲本身存在的羈絆,炎埡,是我的羈絆嗎?
炎埡我終是不能割捨你嗎?縱然明白隔着光年的距離,但是連旁人都看的如此清晰.
巨大的推門聲吵醒了我,伴着輕微的呻吟。
我望向聲音的來源,頓時被痛疼侵襲的無法呼吸。
欣欣躺在冰冷的地上,衣衫破爛,一條條血痕刺目的映入我的眼。雙眼緊閉,呼吸輕的幾乎不存在,我看着眼前的景象,一時既失了神。
“小姐,”欣欣輕輕的叫,帶着渾身的痛楚,她笑着說,“小姐,我沒事,你別哭。”
我擡起左手撫上臉頰,溫熱一片。
“……回來就好。”
欣欣已經睡下了,皺着眉。
手慢慢握成拳,究竟是誰要這樣折磨她。
那張被疼痛染上的臉,蒼白的可怕。藥膏每經過一處,那眉痕又深一層。就算那樣痛苦,也還是笑着對我說,小姐,我不痛。
安心的睡吧,暫時忘掉前一刻的痛苦。
我詢問了路上遇到的公公,他們說皇上和幾位妃子在玉新園賞
竹。
並沒有暗侍來阻攔我出槿香宮,我猜想是炎烈吩咐過他們吧。
炎烈知道我定會去找他。這一可能讓我的心墜入無底深淵。
每走一步,都似踩在冰刃之上。
“皇上,你一直縱容着皇后姐姐,可是她卻背叛了你。”嬌滴滴的聲音是屬於茹妃的。
“茹兒難不成羨慕她。”冷冷的聲音。
“茹兒此生都不曾想過要背叛皇上。”
“那便好。”
接下來再無談話,靜謐的只剩下風吹竹葉的瑟瑟聲。
我順着之前聲音的路線輕輕的靠前,那活色天香的畫面就在遙遙幾步之遠。
雖然是21世界的新新人類,也不會大張旗鼓在人前親熱。更何況現在是古代,在看見那樣一副畫面也難免會羞赧。
玉新園的亭子裡。茹妃躺在石桌上,雖然衣衫尚在,漂亮的腿卻裸露在外。炎烈背對着我,看不見臉上的表情,那手卻是遊走在茹妃裸露的腿上。那俯身的動作,應該是在親吻吧。
我趕忙轉身,不知該走還是該留。
“看夠了就出來吧。”又是冷冷的聲音。
我回身,兩人神態自然。茹妃安分的坐在炎烈的腿上,挑釁的直視我。
“我能單獨和你談談嗎?”
炎烈看了我半響,然後推開茹妃說,“去前面的竹林。”
茹妃委屈的叫住他,“皇上。”
“不要讓我感到你和她們一樣煩。”依舊是冷冷的語氣。
突然覺得很可笑。我低着頭,任他們的拉鋸戰開幕。
茹妃經過我身邊,狠狠的撞了我的肩膀。我倒退了幾步,臉上殊不知已經掛上了若有若無的鄙視。
竹林很深,隱隱約約的日光投射進來。
炎烈站在不遠處,看着我,不說話。
“你們對欣欣用刑了嗎?”那麼深的傷痕,觸目驚心。
“不本分的丫鬟宮裡自會有人教導她。”
我強忍着怒火,“難道皇上不能阻止麼。下那麼重的手,就算是有武藝的人也不一定能承受!”
炎烈冷笑,“膽敢做出欺君之事,就該想到結果了。”
原來,是這樣
。
“我出宮你是覺察到的吧,所以沒有讓人阻攔對嗎。”
炎烈彈彈肩膀落下的竹葉,“對於你去見的人有些好奇罷了。”
我苦笑,我們做的一切在他眼裡不過就是一場戲。我們在臺上拼着性命演出,他在臺下看的興趣缺缺。末了,再來好心的告訴我們,其實這戲他早沒什麼興致了。
沒有任何的意義,冒然前來找他,也真是太過於愚蠢。
風還在吹,竹葉還在舞動,彼此也都沉默不語。
儼然一場可笑的沉默劇。
擦過他的肩,甚至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了。
“看來,我又做錯了。”我低低的笑起來。
“曲兒……”擦身而過的間隙,炎烈拉住了我的腕。
我垂首不語,仿若他叫的是一個陌生人。
“從小時候開始就不肯靠近我,卻對他們兩人笑的那麼純真。就因爲我是皇帝,我有能力給你庇廕,你才肯嫁於我嗎?”
我打斷他,現在他說什麼對我來說都毫無意義。“對不起,以前的很多事曲兒已經完全忘記了。”
炎烈從背後輕輕的擁住我,下巴落在我的頭頂,聲音若有若無的飄散。
“不要離開王宮,只有這裡才最安全。”
此時此刻,我爲什麼能感覺到這個男人的無助。
撫摸着欣欣熟睡的側臉,在心底反覆問自己。這深宮,真的是最安全的地方嗎?
假如安全,我在乎的人,爲何都因爲我而傷痕累累,苦不堪言呢。
先是蕭別,而後是炎埡。是否都是因爲我的緣故才被送去那麼遙遠的國家去做了最卑微的質子呢。
暗侍在一夜之間全部撤離了。我猜不透炎烈的葫蘆裡賣的什麼感冒藥。
不過,沒有人監視的感覺的確很好。行動也不會被他們限制。
欣欣被我強制安排在槿香宮裡養傷,這幾日傷勢有所好轉,但是下牀活動還是很勉強。
傷勢反覆不定,也沒怎麼吃飯。我擔心她醒來會餓,便親自去御膳房看看有什麼營養的食物。
御膳房就是御膳房,大的難以想象。雖然不似21世紀的廚房那般道具齊全,也毫不遜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