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任天泓同在賞銀獵人組織的有一位女“同事”,實名叫什麼任天泓也不知道,只知道她叫靜潔,曾經也是特種兵,兩人經歷相似,臭味相投,所以經常一起行動,任天泓打破五五規矩,拿到的錢任天泓和她四六分,任天泓覺得她是女人,所以多分一點也不爲過。
賞銀獵人的身份神秘,他們的所有資料只由負責人掌管,甚至他們都互相不知道各自的身份。這天,任天泓接到一個任務。
“你多久沒活動了?”五叔問。
“你不是說最近查的嚴嗎,都收斂一點。”
“不。這次是給警察辦事。”
任天泓吐出一口煙:“可笑,警察僱傭我們?他們不是恨不得抓住我們嗎?”
“這個人身份特殊,警察也不敢亂動。”五叔說:“我看他們也是被逼無奈。否則也不會找我們辦事。”
“說吧。殺誰還是抓誰?”
“既不殺也不抓。”
“那就不用我去了。”任天泓說:“隨便找人就能辦的了。”
“你說你,辦事怎麼就這麼不積極?”
“懶懶散散,這不一直是我的性格嗎?再說了,不殺人,肯定沒多少賞銀,所以還是算了吧。”
“你知道買家是誰嗎?”
“T市警局。”
“T市警局的其他人我也不隨便接,這個買家是黃宇凡,現任T市警局的副局長,黃家人你應該聽說過吧?他黃宇凡29歲的今天坐上副局的位子,你知道他的背景有多深嗎?”
“還比我們賞銀獵人厲害不成?”任天泓開玩笑道。
“黃宇凡想要借這起案子上位,你只需要去打傷一個人,不要打死。然後取一樣東西,並且留下一樣東西就可以。錢是這個數。”五叔伸出手指說。
“說具體行動方案。”任天泓是老局長安排的人,和老局長保持單線聯繫,沒想到這次的任務竟然是扳倒老局長,任天泓心想:也好,反正不想當警察,賞銀獵人有掙錢又痛快,老局長要是真被扳倒,正好自己也不用回去了。
……
著名環境學家葉鼎,手裡有一份關於T市阿基米德化工廠環境污染的證據,任天泓要拿到這份證據,並留下一盒圍棋。
一大早,任天泓和靜潔出發,來到了T市一個普通居民小區,敲響了一扇普通的門,敲了很多次並沒有反應。
“沒人?”靜潔問。
任天泓對裡面說:“葉老師,我們是T市農業大學的研究生,有一些事情需要您幫忙。”
裡面終於傳來了聲音:“是吳嘉教授的學生嗎?”
“哪有吳嘉教授?我們是吳磊教授的學生。”任天泓心想:幸虧我提前都查好了,老東西還挺聰明。
門緩緩打開,一位中年人對任天泓說:“請進。”
任天泓一拳朝他打去,葉鼎根本不是任天泓的對手,連呼救的機會都沒有,就被任天泓打的鼻青臉腫:“說,阿基米德化工廠的檔案。”
“沒有,滾。”葉鼎說。
“不識像的老東西。”任天泓說完又要打。
靜潔把他攔住:“別打老弱病殘……呃,我是說,別忘了最重要的任務。”
“可是他不說,我看就是欠打。”
“一共多大的地方啊,你在這兒看着,我去找就是了。”
不一會兒,靜潔就找到了那份資料。
“漂亮,我們走。”
“好。”
任天泓對說:“你的老朋友讓我告訴你,做事要低調。這個是還給你的。”任天泓把圍棋盒隨手一扔,裡面的棋子全都蹦了出來,葉鼎望着黑白交錯地散落一地的棋子,想起往事。
滕局長和葉鼎年輕時是棋友,那時候滕局長只是一個普通的警察,葉鼎也只是一個普通的教授,他們每天下午都在小區的公園裡下棋。
多年後,葉鼎的論文震驚社會,引起人們深思,經濟發展和環境保護方面的衝突是當今社會的嚴峻問題,葉鼎成爲了環境保護方面的代表人物,他組建了一個環保組織,去全國各地考察,臨行前他的好友老滕送給他一盒圍棋。
“你現在越來越忙,我的事情也越來越多,沒時間下棋了。這個你留着吧。”
那時的葉鼎早就知道了阿基米德化工廠的事情,滕家是這個化工廠的最大股東,但是那時的葉鼎不願和他爲敵,他只說了一句話:“希望以後還有下棋的機會。”
也倒真應了這句話,T市像一個棋盤,各種勢力可謂魚龍混雜,葉鼎想要下贏環保這盤棋,就得和很多勢力作對,其中也包括他的朋友。
葉鼎深知,這場鬥爭不會結束。
……
拿到“工資”之後的任天泓請靜潔吃飯。
“你說我們乾的這人不人鬼不鬼的工作,說實在的,還不就是爲了個錢嗎?”任天泓說。
“你也得往深層面想,有些人爲了錢是討生活,而有些人呢,可能是有別的目的。”
“我看你就是。”任天泓說。
“我看你也是。”
“說實話,我挺欣賞你這種人的,本事大還有理想,不過話又說回來了,你在這兒乾的時間也不短了,掙的錢也不少了,你到底想掙多少錢啊?給我透個底唄?”
靜潔笑着說:“我也不知道,多多益善。”
“哈哈,我看還不如叫貪得無厭。”
“呵呵。”靜潔冷笑道:“沒錯,越多越好,貪得無厭。”她點上一根菸,任天泓很喜歡看她那種冷淡的樣子,他對她的感覺,也說不出來是什麼,反正不太像愛,又有點像愛。
……
“哎呀!你看看報紙,這個黃宇凡,下手也太狠了!”五叔把任天泓叫來:“沒想到,他竟然殺了葉鼎。”
“爲什麼?”任天泓一般不問過多的原因,但是他覺得五叔這次對這件事情比較關注。
五叔說把葉鼎和滕局長的關係告訴任天泓。
“你覺得是黃宇凡乾的?”
“他利用我們挑起事端,將滕和葉的矛盾放大,然後殺了葉鼎,葉鼎的最大對手,阿基米德化工廠的股東,也就是滕局長,嫌疑當然是最大的。”
“那他們要是調查到我們偷資料怎麼辦?”
“我們倒是沒什麼怕的,但是現在我們必須得和黃宇凡撇清關係,以免引火燒身。這個人辦事太不靠譜了。”
“我明白了。”
“去吧。”
……
“黃先生,我們談的事情就這麼多,您自己掂量着辦吧。”我把五叔交代我的事情告訴了黃宇凡。
“好啊,不過我還有點私事跟靜潔小姐談談。您先請回。”
“什麼事?”
“這個,洪先生應該沒有權利過問吧?你們知道我殺了葉鼎,所以要是想撇清關係,還得聽我的。”
“你在威脅我?”
靜潔對他說:“洪哥,你先回去吧,我的本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不能把我怎麼樣。”
任天泓還是有點不放心,就在外面等她。過了一會,靜潔出來了。
“沒事吧?”
“和他睡了一覺。”
任天泓一巴掌打在靜潔臉上:“你就這麼不要臉?”
“你tm的管的着?五叔這回給的錢不少呢。”
“錢錢錢,你就知道錢,你要那麼多錢到底幹什麼?”
“滾,你算個什麼東西,我告訴你洪天任,我跟你不是一路人,你也別想太多。”
靜潔自己開上車就走了。任天泓露出陰冷的笑容,掏出一把刀,又走回黃宇凡的家,一腳踹開門。
“怎麼又回來了,剛纔沒讓你一塊玩,實在對不住。”黃宇凡說。
看着眼前這個人渣,任天泓早就不想多說話,一把刀扔了過去,可就在扔出去的那一剎那,任天泓覺得有點便宜他了,所以扔偏了一點,刀子插進了後面的牆裡。
“大俠……您這是……”
任天泓一把拉過黃宇凡,一拳一拳地打。
“葉鼎不是我殺的,是我騙你們……別打了……別別……”
第二天早上,T市的新聞頭條是黃宇凡的死訊,他的死法非常慘,是被活活打死的,當然,除了靜潔能猜出之外,沒人知道這事是他乾的。
……
任天泓沒有再回賞銀獵人組織,這條路終究不屬於他,他回到了警局,像滕局長揭露了黃宇凡的醜惡行徑,並把殺黃宇凡的嫌疑嫁禍給了別人。
警局的內部人員竟然勾結黑道勢力,對自己人下手,滕局長一氣之下調動所有人抓捕賞銀獵人組織,雖然他還不知道賞銀獵人組織的全部成員,但是賞銀獵人是真把警察惹毛了。
任天泓把從賞銀獵人組織掙到的錢全都捐給了T市的福利院 。
……
幾天後,特警隊收隊,帶回來了幾具屍體,還有數個賞銀獵人組織的成員,其中包括五叔。鑑於任天泓在這個組織裡執行殺人任務是爲了臥底,他在臥底期間的一切刑事責任概不追究。
……
“你現在把這些告訴我,我豈不是知道你的秘密了?”我說。
任天泓說:“他們都說了,不追究,更何況黃宇凡本來就不是什麼好人。”
“那靜潔呢?她後來怎麼樣了?”
“她在那幾具屍體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