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怎麼辦?”
“這兒有老鼠洞!”任天泓說:“不想死的趕緊離開,我們要執行任務,暫時不能帶着他的屍體了,可是把屍體放在這裡恐怕會被這窩老鼠吃的連骨頭都不剩。”
“就地埋了吧。”
兩天後,任天泓他們的任務成功,又來到了這個山洞附近,尋找戰友的屍體,他們要把他的屍體帶回國埋葬,可當這些軍人們挖開埋戰友的那個坑時,卻只發現了一堆白骨,僅在不到48個小時的時間裡,老鼠就把洞挖到了屍體那裡,並且啃的只剩骨頭。
……
“我去,這麼殘忍?”
“一堆老鼠的破壞力可別一堆蛇大的多。”任天泓說:“所以說,一定要做好防範措施,紮好褲腿就是爲了防止老鼠亂鑽,但是對付所有動物都有一樣通用神器。”任天泓遞過一個火機給我。
“走吧,搬梯子下去。”我說。
我們點着火把,爬了下去。腳踩到地上的那一瞬間,我便聽到了老鼠的叫聲。
“我找到了!”
“找到什麼?”
“電閘。”任天泓打開牆上電箱的蓋子,把一個開關推了上去,頓時這個實驗室的全貌便展現了出來,它大致有六十平方米左右,裡面非常亂,各種器械到處擺放,地上還跑着幾隻老鼠。
“那兒應該就是進實驗室的秘密通道。”任天泓拿出一張圖,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地窖的方位就是在那邊。”
我們進了那個通道,我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沒在地窖的牆上,原來是在地窖的地上,那兒可能有一個機關,打開之後就可以開啓和地下實驗室連接的通道,我還是想不起來我是怎樣掉進來的,但我對這個實驗室的確有印象,雖然我不記得陸鯤的長相,但我依然記得這個實驗室,它的格局、構造讓我印象深刻,經常在我的夢中出現。
“快來看這個!”任天泓把我叫了過去。
“這是什麼?是實驗筆記嗎?”
任天泓翻着看了看,說:“上面寫的東西不太多。你看看吧。”
這本筆記的沒有名字和主題,署名是陸鯤,第一頁上就寫了一段話:我一直致力於人類壽命的延長,但我發現生命機體是推陳出新,人類永遠不可能以永生來延續種族,但是人類的意識是可以延續的,精神是可以永生的。
後面是一些絲毫看不懂的化學方程式,連學霸任天泓都表示,只見過其中幾個簡單的。
後面還有很多內容:
第一次實驗宣告失敗,陸秋深打翻了剛配製的重要試劑,實驗重新進行。
第二次實驗失敗,正在準備尋找人類實驗體。
實驗室遷走,蘇律師爲我籌建了一個大型、隱秘實驗室。
蘇霜淺。
我的名字就是他筆記的最後一個詞,從三個字蘇霜淺之後,就剩下了大半本白紙。
“爲什麼這上面會有我的名字呢?”
“你是不是對這個實驗室有印象?”任天泓說:“說不定是你歪打正着來過這個地方,陸鯤的秘密你知道了,他肯定要記你一帳,他得記住都是什麼人造訪過他的實驗室。”
“這是什麼東西?”我拿起一個燒杯,看着上面的標籤:“這個字符是什麼元素的符號?”
“這不是元素符號吧?我都沒見過。”
我拿着燒杯愣神,這時,我聽到地上有動靜,對任天泓說:“不對勁,是不是有人來了?”
“深更半夜的怎麼可能有人?”
“難道孫夢菲看到的是真的?不會真的有鬼吧?”
這時地上傳來聲音:“喂喂,你站住!”
梯子發生了劇烈晃動,我感覺不太對勁,下意識後退了幾步,任天泓手裡拿着鐵鍬,直勾勾地盯着梯子。
沒想到從梯子上下來的人竟然是我張雯姨,“姨,你怎麼又來了?”
“我要找秋銘,找秋銘,秋銘就是從這兒丟的,這兒!”
“這是個實驗室,不是人販子聚集地。”我說:“您先回去歇着,我們幫你找秋銘好不?”
孫夢菲也爬下了梯子,她先是被這景象嚇了一跳,“我剛給她洗完澡,她又自己跑出去,非要找兒子,我怕她亂跑,就開車拉着她到處轉,讓她在秋銘可能出現的地方跟我說一聲,沒想到車開到這兒她讓停下,又衝進了這裡面。”
“難道說這個地方,和陸、張、蘇三家都有關係?”我心想:這個實驗室造出的會是什麼東西呢?陸鯤……一直致力於人類壽命的延長,但發現生命機體是推陳出新……人類永遠不可能以永生來延續種族,但是人類的意識是可以延續的,精神是可以永生的。
永生?長生不老,精神永生?又是什麼意思呢?
“阿姨,這兒的確不是人呆的地方,我們先回去好不好?”任天泓說。
“秋銘……秋銘。”
“我們幫你找秋銘,我們是警察,一定可以找到秋銘,你一定要聽警察的話,才能找到秋銘。”我說:“夢菲,你趕緊帶她回去吧,我和天泓也一塊回去,已經不早了,大不了明天再來。”
“也好。”孫夢菲說。
我拿着那個筆記本,對任天泓說:“暫時沒有什麼重要證據,先撤吧。”
回到賓館,我獨自坐在房間裡,品味那句話的意思:思想、精神、意識,永生?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思想怎麼永生?靠影響力?精神怎麼永生?靠傳承?
……
此時,陸秋深也在思考着。思想的永生需要藉助身體,江緣君擁有一種思想,藉助蘇霜淺的身體傳承。
陸秋深思考着,如果才能讓我發現不了自己雙重人格的秘密。G的身份陸秋深已經查到大概,他想通知母親,G會找陸家尋仇,可是現在陸秋深的母親認爲陸秋深早已病死,他不能暴露身份,陸秋深活着的事情連劉超、江庭君這些人都不知道,只有我自己知道,所以陸秋深先打電話給了我。
“一定要見到我母親,讓她暫時離開J市,如果實在不能離開,就要多加防範。”
“我知道了。”
陸秋深心裡想的更多的還是如何保護我,我雙重人格的身份一定不能讓警局的人知道,所以陸秋深在想,和異生罪愛聯合,他們想保護江緣君,陸秋深想保護蘇霜淺,各取所需。
然而,異生罪愛這個組織深不可測、人心難料。早在異生罪愛成立初期,就有了類似於“保王派”和“民主派”的兩大勢力。
所謂“保王派”,就是支持罪的一派,他們認爲罪是一個核心、首領,這派的典型代表就是奕、白露、C、A等,因爲A的身份是蘇霜淺的堂哥蘇文龍,實權較大,所以“保王派”在異生罪愛中的地位較高。
“民主派”的代表有九爺、辛韜、廉永,這些人在異生罪愛中也是位高權重,他們認爲江緣君不該擁有那麼大的權利,應當以民主爲主,不能一個人獨攬大權。這派的下場很慘,他們倒是沒有敗在“保皇派”手裡,而是輸給了第三種派別。
王牧關、韓宵月等人,既不屬於“保王派”,也不屬於“民主派”,他們是中立的,異生罪愛的創立者給了“中立派”一個特殊權利。
異生罪愛建立之初,就立下了本組織的人不論因爲什麼原因也不能自相殘殺的規矩。如果一個殺手殺了另一個殺手,就會遭到所有殺手的追殺。但是,“中立派”有一個特權,他們可以爲組織除掉任何障礙,清除內部矛盾,一切以組織利益爲先,可以無視一切規矩,哪怕是組織內的高層成員也照樣可以殺。
異生罪愛的創始人,人們都稱他爲boss,這個人比A更要神秘,A是不經常出現,他卻是從不出現。他選中王牧關爲“中立派”的代表,也是經過精挑細選的,boss欣賞的殺手,做事有自己的風格,心裡有那麼一份泯滅不去的人性,這才叫像詩人一樣的殺手。艾對哥哥的懷念,晟對弟弟的追溯,奕對父親的回憶,都是他們黑色的殺手人生中唯一有色彩的部分。
boss覺得,奕的手下擁有賞銀獵人組織,站在罪這邊或者不站罪這邊,他都能掀起較大的波瀾,權利太大,肯定不能放在中立派。艾是殺手身份,卻披着警察皮,雖然艾的態度中立,但是有些時候行事多有不便。唯有晟,既有還沒被磨滅的人性,也有這純粹的殺手身份,在異生罪愛這個組織裡有一定影響力和號召力。所以“中立派”的代表就成了晟。
後來,辛韜、九爺準備聯合扳倒罪,確立“民主派”的地位,沒想到被王牧關一眼看穿。正好當時,王牧關爲了尋找殺人的樂趣,組織了一個“天黑請閉眼”遊戲,還找來了陸秋深,王牧關在發身份牌時就把陸秋深和蘇振都安排到了好人,把辛韜安排成壞人。他料到辛韜一定會輸,他的目的:第一,他想間接殺了辛韜。第二,他就是想放了李矜儀。當時的情況,“警察”替“兇手”說話,局勢混亂,我父親的死,這都是晟沒有預料到的,不過最後他還是完成殺了辛韜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