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前的極致完美,下一秒的支離破碎。——章首語。
“經調查,肖卿的遊戲代練的確是假的,我們聯繫了好幾個買家,他們說肖卿拿了錢不幹活,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最後直接連消息都沒有了。”
“不止這些。”孫樂說:“他有的時候還直接毀號,用一些外掛什麼的,導致有些賬號直接被封號。”
“這種人什麼心態啊?坑錢就算了,還得火上澆油。”陸秋深說:“那王牧關是不是玩遊戲讓這傢伙給坑了?”
李矜儀說:“當年我潛入他們組織,和我接觸最多的人就是王牧關,我從來沒見過他玩遊戲,他喜歡自己一個人呆在房頂上,經常一發呆就是一天。”
“那時候玩殺人遊戲,他是法官。我也見過他。”陸秋深說:“他的確不像是一個沉迷於遊戲的網癮少年。”
……
“我睡了多長時間了?”陸秋深揉着眼睛說。
“你終於睡醒了,剛纔江隊來電話說,又有案子。”
“那你不早叫我。”
“你都好幾天沒睡個囫圇覺了,好不容易休息一下……”
“行行行,趕緊備車出發。”
陸秋深問我:“江隊都說什麼了?”
“是晟。這次的人是被刀殺的,也有紙條。”
“王牧關是用刀的高手。你有沒有發現,以前他們的行動都井然有序,而這次王牧關殺人,間隔時間就一天,我們查的最緊的時候,他頂風犯案,他就是想挑釁我們也不至於在乎這一兩天,我覺得現在王牧關好像很着急,也很乾脆地留下線索,不太像殺手集團的作風。”
“沒錯,殺手集團總喜歡和我們兜圈子,而王牧關這次,卻擺明了說就是他乾的,這倒讓我們有點懷疑,他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呢?”我說。
“你看看以前,殺手集團的每次作案,都搞的很噁心,很有所謂的藝術感,不是換個頭就是偷走個心臟,現在他的手法顯得很粗糙,好像只是爲了殺人而殺人一樣。”
“你覺得會不會兇手根本就不是王牧關?”
“你覺得黑白兩道有人頂用他的名犯事嗎?”陸秋深說:“我都沒有這個找死的膽量,這不等於既得罪了警察又得罪了王牧關嗎。”
……
“死者叫什麼?”
“鄭瑋。”
“政委?還書記呢?”
“就是關耳鄭,王字旁的瑋,鄭瑋。”
“紙條上寫的什麼?”
江庭君遞給陸秋深一張紙條:千刀萬剮。騙子,必須死。
“怎麼死的?”
趙法醫說:“死者身上有兩種刀口,一種是由彎曲刀面造成的劃傷,另一種是刺傷,也是致命傷。第一種劃傷十分難造成,經常剝皮的屠戶之類可以做到,也可以由單面開刃的狐刀造成,但是兇手的使用技術一定相當好。第二種的刺傷,刀口不是向一邊偏的,可見是由雙面開刃的一種尖刀造成的。”
“尖刀和狐刀,沒錯,王牧關的腰間的確彆着兩把小刀,至於刀刃是什麼樣我也沒見過。”陸秋深想起殺人遊戲時見到王牧關的刀,他現在恨不得殺了王牧關,這個人設計的天黑請閉眼,害死了那麼多人,雖然最後他得到了鉅額獎金,但是他失去了師父。
“和刺殺你的刀一樣嗎?”
“不,王牧關不會把刀丟掉。”陸秋深想了想,悄悄對我說:“我知道王牧關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了,他殺這個人,也在故意分散我們的注意力,真正的答案還是在遊樂場。你留在這兒拖住警察。”
“你想幹什麼?”
“警察裡面有內奸,如果我直接調動大部隊去遊樂場,那邊的人一定可以先接到通知,這樣就會打草驚蛇。幫我演出戲,拖住他們20分鐘以上就可以,我15分鐘就能到遊樂場。”
“那你小心。”
陸秋深轉身對大家說:“我有點肚子疼,這幾天腸胃炎又犯了。”
“你沒事吧?”我也跟着演戲。
“**病了。”
江庭君說:“你最近又喝酒了吧?”
“沒有,着涼了。我車裡有藥,我先去上個廁所,這邊你們先盯着。”
“我陪你一塊吧?”我說。
“你又進不了男廁所,沒多大事,你在這兒等我就行。”
……
陸秋深開上車就去了遊樂場。那兒已經停業整修了,他把車放外面,去了辦公樓的一個辦公室。
這個辦公室是車總監的,陸秋深剛走到門口,正好聽到車總監在和人打電話。“沒事沒事……這邊你放心……看來你對這個肖卿真是恨之入骨啊……該死的人都得死……錢到了嗎?……好好好……可以……行你忙我先掛了。”
“車總監啊,沒想到果然是你。我就說,這麼一個簡單的電路,我一個行外人都能看出來,你卻看不出來。”
“陸偵探,我怎麼了?”
“行了,別裝了。你的話我已經錄下來了。”陸秋深點了一下手機,用看孫子的眼神看着他。
“看來晟說的對,你早晚能發現。不過確實是出乎我意料的早。不過,我也早有準備,既然今天你來了,那麼你也未必能走。”車總監拿出對講機:“客人要走了,來我辦公室歡送一下。”
“這個辦公室佈置的不錯,這兒的文件什麼的我也怕弄壞了,我們不如下樓解決。”
“那好,陸偵探請。”
“您也請。”
陸秋深走到樓下,早就有20多個人擋住了路。
“陸偵探,把手機交出來,你這麼個大人物,我們也不可能要你的命。但是你要是不交的話,我們可就……”
陸秋深沒等他話說完,轉身一把刀插在了車總監的左眼裡。
“啊!”車總監應聲倒下,捂着眼睛慘叫起來。
“我可能想要你的命啊。”陸秋深說。
“給我殺了他!”車總監說。
“王牧關給了你們多少錢啊?”陸秋深問:“你們殺了我就得蹲監獄,我殺了你們不過就是賠點錢。省城第一律師是我師妹,省檢察院的檢察官是我舅舅,法院那邊的人哪個和我不認識?公安局的人哪個和我不認識?我要是上了被告席,沒準連人民羣衆都得給我求情。搞不好沒準我連錢都不用賠。你們這麼做實在沒必要,殺了我,全省人民幾千萬,一人一口唾沫你們也得淹死。”
車總監說:“陸秋深,你以爲你有後臺就能胡作非爲了嗎?”
“我是有後臺,可我並沒有濫用,我好鋼用在刀刃上,專門對付你們這些壞人。不過既然你們也沒有悔改的意思,那就大幹一場吧。”陸秋深把刀子從車總監眼裡拔了出來。車總監又嗷嗷地叫起來,嚇得那些圍着陸秋深的工人都往後退了一點。
陸秋深把血淋淋的刀子握在手中,冷冷的看着鬧事的工人們。
“他連跳樓機都敢上,這個人不要命的!快跑!”
“惹不起,我們快走。”
陸秋深對車總監說:“看見了嗎,一羣渣,拜拜了車總監。”遠處的警鈴已經響起。
……
“陸秋深呢!這個小王eight犢子,竟敢故意傷人,這個我得給他按故意傷害罪。”江庭君說。
我說:“他不一直這個熊樣嗎,本來就和個土匪差不多。”
“他是不是怕我兇他先跑了?”
“對,跑了。”我看了看遠處高臺上的陸秋深,笑了笑。
……
“老實交代,是誰指示你乾的。”
“我要起訴!我要告陸秋深!”車總監的眼睛裹着紗布:“我要見我的律師。”
“就你?”孫樂說:“你召集工人殺他,他這也算正當防衛。”
“還正當防衛?這明顯是防衛過當!”
“我說你一個犯人,瞎叫什麼,當這裡是你家啊?”
“我沒殺人。”
“那你也是同犯,證據面前一切言論可以無視。”
……
“那個通話記錄還查嗎?”我問。
“姓車的那個一落網,內奸肯定就給王牧關發消息了。現在查也沒用了。”
“內奸一日不除,我們寸步難行。”
“王牧關、廉永、辛韜之間存在着聯繫,我們這次要面對的敵人是晟,可不是一個小人物,他不僅是一個高智商罪犯,還是一個身手非常好的殺手。”
“辛韜,廉永。辛韜的死難道就是王牧關的安排?”我問。
“誰知道他們之間的淵源呢,那個黑暗的世界,沒有什麼將它與我們這個世界連接起來。”
孫樂走出審訊室:“招了。”
“怎麼說的?”
“他只說了王牧關讓他改電路的事,別的他也不知道。”
“他一個技術總監,爲什麼進控制室還要撬鎖?”
“他說是鑰匙在安保部門那裡。”
“對了,第二個死者鄭瑋你們查清楚沒?”
“也是一個網商,好像是賣首飾的。”
“網店的網址給我。”
……
我和陸秋深逛了逛這個網店:LL飾品。
“都那麼貴?”我問。
“純手工製作,你看看這個小倉鼠形狀的戒指,加工的還真不錯,挺可愛的。給你買一個怎麼樣?”
“算了吧,網店老闆都死了。找誰買去?”
“爲什麼說鄭瑋是騙子呢?這個店也不像是賣假貨的啊。”陸秋深說:“客戶基本都是好評,都說的是做工不錯,質量好之類的。我們明天一塊去他工作室看看,到底是不是騙人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