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給不了你全部。
——章首語。
“你騙了所有人。”我的人格向江緣君偏離:“我根本不是異生罪愛的王,也根本沒有保王派,你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你自己。”
這時,我接到了陸秋深的電話。
“你在哪裡?”
“爲什麼不告訴我真相?”
陸秋深意識到,自己已經來晚了,“快告訴我你到底在哪?”
我一轉身,發現廉永不見了。“壞了!”
“怎麼了,快回答我……蘇霜淺,你到底在什麼地方?”
“廉永跑了!”
我叫上孫夢菲和任天泓趕緊去追,讓陸秋深暫時先呆在暗處,暫時不要出來。
……
省城。
奕的車停在東郊區的一條山路上,他接到一個電話:“行動。”
葉華予對司機說:“走吧。”
省城的東郊,有一個重要的地方:監獄。嶽月嫋進監獄後,聯繫到了韓宵月,並告訴了她逃跑的計劃。
韓宵月是被關押在一個單獨的牢房裡的,有一個獄警是被葉華予重金收買的,只有他值班的時候,才能找機會安排嶽月嫋和韓宵月見面。
“你是A派來的人?” 韓宵月問。
“奕先生讓我來的。”
“你不用跟我說太多,我聽你們指揮。”
“好的。”
奕爲他們設計的逃跑思路就是地下通道法,簡單的說就是下水道,監獄的廚房下面有一個下水道通道,沿着這條通道便可以到達一個地方,就是監獄望風的大院。再從大院的另一個下水道井蓋進入,便可以通往監獄外面,從大街上的另一個下水道出來。
可是監獄的設計者早就看到了這點,兩個下水道中都被水泥封死,而且監獄到處都有監控,包括廚房。
奕在多年前便對省城監獄做了詳細的研究,但是沒人嘗試過從這個監獄越獄,葉華予沒想到多年前的研究終於第一次被使用。
嶽月嫋帶韓宵月逃獄,需要面臨四個難點,第一,如何繞開監控到廚房。二,然後快速打開通道的出入口和破除中間的水泥。三,如何面對院內的崗哨。四,如何不讓人發現。
第一個問題很好解決,只要C把監控黑掉,如果直接黑難免會引起警覺,所以C要悄悄地侵入,把視頻換成假的。
第二個問題,就是下水道里的水泥牆,從外面通往院內的通道好辦,可以從外部直接破壞,監獄人員大約隔一個星期才檢查一次下水道,只有接着破壞掉接着逃就可以。關鍵是從廚房到院內的下水道,嶽月嫋只有一個辦法,就是用我和任天泓打開實驗室天花板的方法,化學腐蝕。可是監獄裡沒有化學藥劑的,靠那個獄警可以弄到少量,但是腐蝕一面牆,是根本不可能的,不過可以找好點,腐蝕出幾個洞,然後用錘子砸開。而且找錘子這種工具也是一個還大的難題。
第三個問題,院內的崗哨應該如何避免,從第一個下水道井蓋出來,到另一個井蓋,需要15米左右,按照人的移動速度,需要5到10秒,而且要經過監控區,還有巡邏人員,一個不注意就有可能被逮到。
第四個問題就包含了前三個問題。不被發現是最重要的,如果被發現了豁上命也得逃,不然就真沒機會了。
葉華予爲嶽月嫋設計了一套方案。
一天晚上,嶽月嫋透過生鏽的鐵窗看到外面天空中的煙花,那是葉華予留給她的信號,意思就是三天後的晚上行動。
C拿着一個公文包,站在風琴館前的街道上,奕的車子經過,接走了他。
“事情辦的怎麼樣了?”
“我是沒問題。今天早上剛接到G的信息,只要他能拖住陸秋深蘇霜淺、吸引住警局的注意力,我們基本就能救出艾。”
“據說現在蘇霜淺已經知道自己身份了,我覺得事情將會朝預料之外發展。”
“別管這麼多了。”C說:“先把韓宵月救出來再說。罪的人格不管往哪個方向發展,都不會在我們的掌握之內,聽天由命吧。”
……
知道自己雙重人格的我,沒有告訴任何人,而是和陸秋深約定見面。
“是因爲這樣你才假死的嗎?”我問:“是不是他們逼你的?”
陸秋深嘆了口氣。
“你爲什麼不早告訴我?”
“蘇霜淺不知道另一重人格的存在,而江緣君卻知道蘇霜淺的存在。”陸秋深點上煙,又低下頭去。
“現在我什麼都知道了。”我說:“因爲蘇霜淺這重人格比較強大,所以我現在還控制着這個身體,但是江緣君也同時存在着,干擾我的思想。”
陸秋深點點頭:“你現在想怎麼辦?”
“我要把我和她的記憶分開告訴你,你一定記好了。”
陸秋深拿出一根錄音筆:“說。”
“我叫蘇霜淺,我的父親叫蘇振,母親叫張虹,小姨叫張雯,伯父叫蘇勝,伯母叫蔣俊,堂哥叫蘇文龍,十歲的時候,我失足墜入地窖,無意間打開了實驗室的入口,在裡面我接觸到了一種藥品,後來我就被父親關進了一間屋裡,父親說我不能碰別人的血。小黑屋裡很安全,但是我不想在小房子裡自己呆着,有一天,我爬窗戶逃了出去。出來之後便跑到了江緣君家,江緣君的母親告訴我她和她哥哥去了鄰村親戚家,我便也去了鄰村,可是我在路上看到了黑壓壓的一羣人……”
我陷入了回憶之中:
“報警了嗎?”一個村民問。
“報了,剛用三嬸家的電話報的。你說這個陸鯤,真的是瘋了嗎?”
“可是看他平時在學校裡教書,一本正經的,也不像啊!”
“你們這就不懂了。”另一個村民說:“越是這樣的看似正常的人,神經有問題的可能越大,你看那種平時瘋瘋癲癲的,瘋一輩子也就過去了,你沒聽說過麻家那個傻子和楊家那個瘋子殺人吧?越是這種人他是不會真瘋的。”
“我覺得陸鯤多半是因爲教學壓力太大了……”
我很疑惑他們到底在說些什麼,便順着人羣擠了進去,我看到的是江庭君抱着他妹妹的屍體痛苦,我也衝上前去:“哥哥,緣君妹妹怎麼了?”
“她死了……”江庭君哭着說:“被殺死了……”
我也痛哭起來,後來警察來了,我還在哭,哭着哭着就睡着了。醒來之後,爸爸沒有再把我關進小黑屋裡,但我看他看我的眼神變了。
後來我聽說陸家、江家鬧得很厲害,陸家賠了一大筆錢。陸鯤的屍體被發現後,陸家自己又產生了矛盾,陸家的老太太把陸鯤的媳婦和自己的二兒子告上了法庭,說陸鯤的死是他們導致的。
我的父親爲他們做了辯護,就連我媽都不知道父親這麼做的用意何在。官司打贏後的那天晚上,父親和母親談了一晚上的話,我很困什麼也沒有聽,後來父親便背井離鄉。
不久後,我和母親就辦去了縣城上初中,並且在那裡買了房子,就再也沒有回過老家。這麼多年過去,父親沒給我留一點消息,我問媽媽,媽媽也總是避而不談。
15歲那年我獨自一人去省城找父親,在汽車站莫名其妙上錯了車去了J市的市中區,還沒有了返回的錢,就只能乞討。
從那以後我的母親再也不讓我一個人出去了。
18歲,我終於考上了省城的大學,通知書還沒到,我爸爸的死訊卻傳來。
22歲,母親隱瞞多年的重病被查出,我去打工掙錢的時候碰見了陸秋深並且愛上了他。因爲種種原因,我們分手了。
“23歲,我坐在了這裡,和陸秋深談話。”我說:“這就是蘇霜淺的人生。”
“那再講講江緣君吧。”
“我叫江緣君,父親叫江檀,母親叫吳玲,哥哥叫江庭君,舅舅叫吳江,表姐叫吳默。我只比蘇霜淺小一天,我們是一起長大的發小,形影不離。她小的時候就是一個和男孩子一樣的性格,她經常爬到我家杏樹上給我摘杏子吃,那棵樹連我哥哥都爬不上去。過年放鞭炮的時候她總是點火的,我是捂着耳朵的……”
我又進入了江緣君的記憶之中:
十歲那年的一天,我聽蘇霜淺的父親蘇振說,蘇霜淺得了病,不能陪我們玩了,只能自己呆在家裡。我就只能和哥哥一起玩,有一天哥哥要帶我去鄰村的舅舅吳江家。可是在路上突然衝出一個男人,拿刀砍了我,我就失去了一切感受。等我醒來時,已經是很長時間之後,我發現自己擁有了蘇霜淺的身體、記憶。
我見到了蘇文龍,告訴了他我的身份,他非常驚訝,他說他要去問問知情人。後來他告訴我,血液就是轉換人格的方式。
18歲那年,蘇霜淺考上了大學,我也就來到了省城。有一次我人格轉換之後找到蘇文龍,他帶我來到了異生罪愛組織,從此以後我便有了自己的代號:罪。
蘇文龍告訴我,異生罪愛組織是一個以暴制暴,以復**殺戮爲快樂的組織。
當時的異生罪愛,人員還不多,我不知道爲什麼我們叫奕、晟、罪、艾,而蘇文龍叫A,從那時候起,我便開始爲組織內的殺人活動出謀劃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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