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曦塵撥通那個近兩個月沒有消息的手機號碼,熟悉的鈴聲在身邊響起,齊曦塵一愣隨即迴轉身,一身清涼裝扮的文昊就坐在她的身後。
“啊,你什麼時候來的?剛纔的電話……”
累了,要讓自己真正放鬆一下的文昊換上了一字拖、黑色沙灘褲、淺粉色的雞心領汗衫,墨鏡掛在胸前,人靠在室內籃球館的椅子上,距離齊曦塵隔了一排,正帶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她。
“他們已經回去了,不用擔心了。”文昊衝着同樣迴轉身的張媚三人揮了下手,笑着告訴齊曦塵她所擔心的問題不存在了,王雲、張霜和張凱已經在半個小時前被送上了北上的飛機。
秘密扣押的三人這一個多月經受了難以忘懷的精神折磨,一個多月不見天日,關在昏暗燈光的密室中,每天有人將飯菜送進來,沒人與他們交談就這樣晾了他們一個多月,吃喝拉撒睡洗澡都不耽誤,唯獨那種空曠的寂寞讓三人的精神遭受莫大折磨。
沒人理你也是一種折磨,他們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以爲是被綁架了,可怎麼不見綁匪要贖金,始終在懵懂的不明中生活着,如是一個人單獨關着可能早就崩潰了,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被關了一個多月,蒙着眼罩被送到了機場,每個人手中放置一個小的行李包,機票和一些隨身之物都在其中。
看着登機的時間馬上就到,已經如驚弓之鳥的三人都沒有敢報警就上了飛機,他們要第一時間離開上滬,也許畢生都不會再來一次,這一個多月的詭異生活讓他們對未知充滿了恐懼,坐在飛機上相互望着平靜了兩個多小時才醒悟過來,似乎應該去報警。
當初三人真就什麼都不知道,糊里糊塗的當了王瑞的工具,將齊曦塵帶到了不該帶到的地方,着實的威脅了文昊一把,將他們扣押後事情也調查清楚了,如果他們與齊曦塵之間沒有血緣關係,這一個月的罪將會承受得更多,給他們一個教訓讓他們記得,不是什麼情緒都可轉化爲嫉妒恨的,要不是王雲對齊曦塵文昊的恨,張霜、張凱的妒,能隨便就輕信還坐在輪椅上的王瑞輕言,糊塗糊塗沒有因由的就引得齊曦塵隨便去一個地方嗎?
對這樣的人,文昊只能遠遠驅之,還能怎麼樣,讓未來丈母孃難堪?不接觸也不會再有交集,更加不會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來到上外之前,文昊就告知放掉他們。
“你知道他們這段時間在哪?”齊曦塵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她知道文昊該告訴自己的東西絕不會隱瞞,反問了一句。
“被莫言關了起來,沒對他們怎麼樣只是關了一個多月。”文昊不想在能不隱瞞的事情欺騙齊曦塵,哪怕要多費口舌甚至爭吵,也不想讓隔閡出現。
此時劉然、張媚、李芳芳早已經坐到了下面靠近球場的區域,將空間留給兩個人,聰明的人往往懂得什麼時候做什麼事情。
齊曦塵坐到文昊身邊,神情平靜的問道:“爲什麼?”
她相信文昊,卻也要得個明白,就像文昊相信她一樣。
“他們做了不該做的事情,帶着你在恰當的時間去了一個不該去的地方,一個多月前迪斯尼,當時最少有數把槍瞄準了你。以你平日的行動範圍,他們也能鎖定你來威脅我,只是他們選擇了這樣一個一石二鳥的方式,破壞你親戚之間的感情已達到讓你我感情產生裂痕,讓憤怒的我動手動用所有力量尋找王瑞,來報復他出賣你。關了你舅媽和弟妹一個多月,沒動他們一根手指好吃好喝供着,估摸着以後都不會來上滬了,至於你家裡那些親戚怎麼想我只能做到這樣了。”文昊實話實說,齊曦塵的舅舅們如果誤會也只能這樣了,換做不是親戚關係,王雲三人縱不致死憤怒的文昊也會讓其有一段終身難忘的經歷。
齊曦塵靜靜的聽着,她知道文昊肯定是在做大事的時候因爲自己而被迫中斷受干擾,伸出手拉過文昊的左手,在手腕處一道新的疤痕細心的齊曦塵早就注意到了,將那疤痕位置挨在自己臉頰處,緩緩摩擦。聲音輕輕:“是我連累你了。”
這就是齊曦塵,她會首先爲文昊考慮,然後再去看問題,偏激的女人往往的可怕的,齊曦塵偏激,卻將偏激演繹成爲了一種讓男人無法不爲之傾倒的性格。不是不在乎親人朋友,而是在對錯之間,她會第一時間想到文昊會不會爲此受到了更大的傷害,不考慮自己,也不會去責怪親戚朋友,路不同,走的速度也不同方向也不同,不在一起走就好了,偶爾相隔數十米笑着打聲招呼就足夠了。
“別因爲我讓你難做就好。”文昊愛憐的摸了摸齊曦塵的頭髮,她爲他做的,他懂。他爲她做的,她不知道卻能夠體會。
齊曦塵笑了笑,表示無所謂,她始終堅信自己的男人是在做着名垂千古的大事而絕非遺臭萬年的大事。拿起電話,撥通了母親的手機。
“媽,文昊幫着查了,舅媽和霜兒小凱已經找到了,有人用他們勒索了文昊三百萬,最初是想抓我,身邊一直有人保護着沒得手,知道了他們是我親戚才選擇抓他們。文昊前段時間一直不在上滬,也就扣着他們,文昊剛回來他們就打過去電話,應該是熟人,文昊還在查,至於他們三個已經上了飛機,一會可能就要到機場,你告訴二舅和老舅,接到他們後別生事,免得招惹到更大的麻煩,那羣人都是亡命徒,一個弄不好可能會傷害他們。”齊曦塵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將麻煩事鎖定在了上滬,不僅將事情畫了一個不需要解釋的句號,還將以後家裡那羣勢利眼的傢伙擋在了門外,你要不怕遇到王雲一樣的事情,我歡迎你來。
張秀芬的擔心轉移了,女兒畢竟纔是最親的:“塵塵,那你會不會,不行你就回來,我叫你爸派警察保護你。”
“媽,你放心啦,這次之後衛紫會在專門的保安公司僱傭那些職業的保鏢來保護我,況且這一次只是個意外事件,文昊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你就不用爲我擔心了。”
安撫了母親半天齊曦塵掛斷了電話,衝着文昊臉紅的吐了吐舌頭,撒謊的感覺很不好,可爲了他撒謊,願意。
“你比我想得周到,只不過要讓他們對你有些怨言了。”文昊捏了捏齊曦塵的小鼻子,嘴角露出寵溺的笑容。
“不管啦,你不知道,我爸已經在書畫協會的時候,一個個說我爸是窮書生沒出息,每年的過年我都不愛去,只有姥姥姥爺自己在家的時候我纔會去,現在我爸升官了,一個個就都冒出來了,大舅的器材公司給我爸帶來了麻煩,不大不小。他偷偷告訴我只是想讓我媽在親戚朋友面前揚眉吐氣纔打招呼關照的,你出現了又都跑來,都不如大龍哥(張龍),小時候就屬他對我好,上大學一直都給我寄好吃的,從來沒想過回報那纔是純粹的兄妹關係,你出現後他也沒有跑來拉關係,這樣的親戚纔是親戚,才值得幫忙,對不對?”齊曦塵嘟着小嘴,有句話說得好莫欺少年窮,對人好一點哪怕客氣尊重一點總是沒錯的,當年的惡感化作了今日齊曦塵的怨氣,恐怕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齊曦塵小時候那不屑輕視看不起的目光,始終被其牢牢記在心中。
“對,對,齊大小姐現在是大學生了,道理一套一套的,興趣愛好也多了,害得我找了半天才找到你。”文昊笑言。
“討厭呢,我們是要一起出去過週末,先看球賽然後去吃大餐,然後逛街,然後去酒吧聽歌,然後……”在文昊身邊的齊曦塵,永遠像是長不大似的,她習慣在身邊有他的時候做一個什麼都不用想的小女人。
“那歡迎不歡迎多一個買單的冤大頭和拎包的苦力呢?”文昊站起身,走到了張媚等人身邊,笑着想要參與進入這小姐妹之間的聚會。
除了齊曦塵,其她三個是樂不得的,平日想與這文大少見面都困難,主動接觸更是少之又少。齊曦塵是想與文昊在一起,又不想室友們因爲多了個男人不高興,看到她們滿心歡喜的點頭才高高興興的挽着文昊的胳膊一邊看球一邊與張媚等人閒聊。
剛開始的時候,三個女孩都有些拘謹,生怕說錯話,張媚也不敢再如之前那般與齊曦塵瘋鬧,誰知道這文大少是什麼脾氣。
過了一會兒,文昊絲毫不插嘴完全如個旁觀者的態度讓幾女漸漸放開,氣氛重新開始回暖。
當球賽結束時,文昊的手機響起,站到一旁接起電話,電話那頭齊凱的聲音傳來:“文昊啊,這件事情我來處理,你就不要插手了,不會讓他們傷害到塵塵的。到是你小子,好好保護我女兒,要是少了一根汗毛小心我收拾你。”
“知道了,齊叔叔。”文昊笑着掛斷電話,齊曦塵有一個好父親,自己會有一個好老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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