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 他真的不在乎嗎?
慕向東的家鄉離市區需要步行至少一個小時。聽他說鄉下人都是騎着腳踏車四處闖,沒錢的只好受點苦,用走的,趕時間了,就用跑的。
他家自行車壞了,鄉下道路崎嶇,不宜用車,倆人就這麼走了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到了火車站,慕向東讓紀安言等着,自己到售票處買票。
高挑的身影在人羣中簡直是一抹亮麗的風景,時不時有四十來歲的大嬸看着他,眼神發亮地與他寒暄兩句。看來,他在這樣的僻壤鄉下不僅僅是全村的驕傲,還是大家心目中的法律大神。紀安言託着腮幫這麼想着,笑意隱約滲了出來。
回來時手上只握一張票,他塞進她手裡。
“這裡的頭等車票沒上海的舒服,忍着些,倆個小時就到了。到了我讓紀市長的人來接你。”
紀安言根本不在乎頭不頭等,她來的時候也是坐經濟艙,可她卻急了。
“那你呢?你坐哪?”
“我?”慕向東頓了頓,“我還有兩天假,遲些再回去。”
“你不跟我回去?那那,我爲什麼要回去?”
慕向東聽了眉毛都皺了起來,“你有假嗎?我不記得實習生可以隨意請假。”
是沒有。
她的臉都垮了下來。想說什麼,最終卻發覺無力說出來。
來到月臺前,她一直是沉默的。火車來的時候發出巨大的聲響,她卻無動於衷。慕向東把她推了推,
“到了,去吧。”
他剛想轉身走,紀安言突然拎着他的手臂,欲言又止。
“……”慕向東瞥見還有一些時間,等着她開口。
她的身後是來來往往的人,相互擁擠,只有眼前的女孩兒一點兒上車的意願都沒有。
“昨晚的事,我……”
“我,我……”憋了半天,聲量越來越小,底氣也消失在一片喧譁中。
她水澄澄的眼裡透露着細微的惶恐和嬌羞,慕向東不會看不懂。
見她半天沒說話,他把她的手臂強硬摘了下來。
“昨晚的任性有點過火了。我可以不計較,但以後別這樣了。”
紀安言心傷了,表情像鬥敗的公雞,別提有多沮喪。任性、任性,以前全世界的人給她套上那倆個字,她怎麼還樂在其中;現在聽着卻刺耳得要命呢?
“回家小心。”
四個字,一直到她上了火車,倆三個小時的車程,都在腦海盤旋。
他留下的,只那麼一句官方的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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