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卡特咬了咬牙,把南門的七百個士兵,又抽出了四百,前往動搖北門,城外只剩下一千左右的清兵了,靠着城牆,應該是應付得過來的。
可是,沒過一個小時,卡特就後悔得半死了,城門外,竟然出現了一支龐大的部隊,瞧那些士兵,一個個拿着火把,一付肆無忌憚的樣子,擺明了是讓城牆上的人看到的。卡特的兩條腿都快發軟了,憑着多年的戰鬥經驗,不用數他就知道,剛來的那一支部隊,絕對不下萬人,也不知道有沒有火炮,傑克少將啊,你怎麼還不回來,要再不回來的話,天津城就保不住了,卡特上校一邊詛咒着清兵,一邊向他們的上帝不斷地祈禱。
林傑和林龍也來到了城牆的下面,說老實話,林傑和林龍並不想着硬攻天津城,要真打的話,剛纔王猛偷襲不成,就可以直接發動強攻了,憑着美國人的戰鬥力,天津城是一定可以拿下的,可是,天知道護國軍要傷亡多少人,再說了,要是用野戰炮猛轟的話,城牆上面的聯軍,根本就擋不住,可,那是咱們中國人的天津城,裡面可是有着幾百萬的中國老百姓,以及大量的歷史建築,林傑和林龍,還真下不了決心去打,所以,纔想出了這樣一個慢慢折騰美國人意志的辦法來,擺出了一付強攻的姿態,倒是要看一下,你們美國人的神經到底有多大條,是不是如你們天天吹的那樣,英勇無敵。
天亮的時候,卡特上校徹底地絕望了,南門外,整整齊齊地擺列着一百二十門左右的火炮,看他們擺的位置,卡特可以肯定,這種火炮的射程,絕對要比聯軍火炮好,火炮可是擺在城門外四公里遠的地方呢。再看一下清兵,密密麻麻的,穿着怪異的軍裝,與以前的根本就不一樣,正開始在外面明目張膽地準備着攻城工具。卡特轉過頭來,看了看手下的士兵,一個個兩腿發軟,臉色蒼白,有些膽小的,連毛瑟槍也握不住了,更有一些士兵,已經偷偷做好了往城牆下跑,混入中國人中的準備了。
卡特搖了搖頭,他已經做好了豎白旗的準備了,畢竟,在美國軍隊的傳統中,亮白旗可不是一件恥辱的事情,事不可爲,就不必爲之,美國士兵想得可開。只是,他仍然心有不甘,畢竟他還有着一絲的希望,那就是城外的傑克少將的那一萬人部隊,卡特相信,只要傑克的部隊回來了,前後夾攻,用不了多少,天津城之圍就會自動解除的。
可是,卡特的祈禱並沒有感動上帝,早上七點的時候,城牆外走來了一支特殊的部隊,一個個耷拉着腦袋,空着手,穿着各式各樣的軍服,有些人還受了輕傷,被同伴們互相攙扶着,走到了離城牆約一公里的地方。望遠鏡中,卡特看得十分清楚,領頭的那個人,正是他千盼萬盼的傑克少將。少將果然帶着軍隊回來了,不過,他是以俘虜的身份,被用來威脅美國人的。
八點左右,天津城南門的城門開了,卡特上校耷拉着腦袋,手捧指揮刀,走出了城門,在他的後面,是三百個同樣放下了武器,臉上卻是一付如釋重負神情的美國大兵。與時同時,東西北三門的美國士兵,也同時放下了武器,與絕對優勢的敵人對打,不是美國人的性格,他們一般擅長用十萬裝備精良的士兵去對付十個手無寸鐵的老百姓、以顯示他們的英勇無敵的,而一旦碰上幾乎不可能打贏的仗,他們投降的速度,一般也是各國部隊中較快的,估計只比意大利人慢上那麼一點點吧。不過,畢竟是久經戰場的老兵了,一般的規矩,他們還是懂得的,在投降之前,卡特先向北京的聯軍總司令做了彙報,並且得到了聯軍總司令的首肯。聯軍總司令,那個德國人也沒有辦法,要是不答應的話,估計德國兵就得先在北京城內與美國人打了起來,那可是美國人的優良傳統,德國人不想破壞人家的這個傳統。
整個天津城都轟動了起來,在被佔領了兩個多月之後,天津終於再次回到了中國人的手中,這兩個月來,天津人真的是生不如死。那些聯軍士兵,都是些什麼東西,除了好事外,他們什麼都幹得出來,污辱個女人,殺個把中國人,搶一些財物,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家常便飯,跟個喝水一樣簡單,良心上挺過得去的。可是現在,這些個蠻橫無理的聯軍士兵,卻一個個排着整齊的隊伍,低着頭,空着手,在咱中國人的押送下,慢慢地走過天津的街道,這讓天津人好好地興奮了一陣子,大量的臭雞蛋,小石頭,如雨點般砸向了這些爲非作歹的聯軍士兵,打得他們呱呱亂叫,不過,臉上卻不得不露出了能夠迷死他們的上帝的笑容。要不是護國軍的士兵攔着,估計這些聯軍士兵就會被憤怒的天津人全部撕成了肉片了。
兩江總督林如風這下子在天津城裡出了大名了,被稱之爲大忠臣,中興之臣,民族英雄,反正,能夠用上的優美語句,幾乎全用在了他身上了,就連他的幾個兒子,也一個個成了能夠擺入神堂的傢伙了。林傑和林龍也高興得半死的,天津城拿下了,他們林家,在北方就有了一個重要的基地了,而且,還能夠得到整個天津市民的擁護,關鍵的還有一點,這一切竟然沒有誤傷到任何一個天津市民,這樣的成績,無論如何,都是值得他們哥幾個驕傲的。不過,他們可沒有閒着,獨立旅的士兵還沒有喘過氣來,就接到了林龍的命令,要求他們以儘快的速度,趕到大沽口,與孫明的三師一起,逼大沽口守軍投降,要是不投降的話,不管花多大代價,一定要把大沽口拿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