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浸於自己神思之中的顧汐語沒有發現,那張俊美無儔的臉上,嘴角輕彎,向上勾起一個大大的弧度。
歐陽宇凌根本沒有睡,他知道顧汐語怕羞,所以故意裝睡。
顧汐語以爲他睡着了,果然不再害羞,甚至,她還會低下頭,那麼近距離地看着他的臉,那麼深情地凝視他,那麼溫柔地對他許下那麼真摯的誓言。
願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
真好!
小汐汐,此生得你一人,我歐陽宇凌便擁有了整個世界,什麼問鼎天下,於我本是浮雲,什麼王侯將相,在我如同煙塵,我只在乎你。江湖尊主,一呼百喏,萬人俯首,又怎及我與你笑看日出日落,
這時,他突然感覺自己脣上輕輕一暖,一片芳香覆下,極柔軟的脣瓣在他脣上蜻蜓點水般輕輕一觸,接着,顧汐語便是臉色大羞,忙不迭地退了開去。
歐陽宇凌再也忍不住了,他伸手一勾,顧汐語已經退開幾寸的脣在自己還沒有防備之下,又湊近來,被歐陽宇凌準備地攫住。
見歐陽宇凌竟然沒睡,顧汐語這下窘了,她眼睛裡閃着水濛濛的霧氣,脣紅豔如同滴血,臉上飛霞,又羞又窘,又有些慌亂失措。
歐陽宇凌好好的品嚐了一回她的甘甜,這麼近的距離,他都能感覺到顧汐語整個人臉上都快燃燒起來了。
他的小汐汐這麼怕羞可不行,那到時候洞房時,她豈不是會更羞?
所以,儘管十分迷戀那份甘甜,歐陽宇凌還是剋制着自己離開她的脣瓣,小汐汐的味道實在太美好了,哪怕是剋制着自己離開,他仍是意猶未盡地又在她紅豔的脣上啄了一口,纔在她耳邊低低地笑道:“小汐汐,你肯主動吻我,我太開心了。”
儘管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可是他知道,對於這麼害羞的小汐汐來說,已經是十分難得了。
顧汐語嚶嚀一聲,雙手捂住臉,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
歐陽宇凌耐心地拿下她的手,在脣邊輕輕一吻,溫柔地,誘導地道:“小汐汐,因爲愛,所以情不自禁,這並不可羞。而且,我也愛你,我很喜歡你親我的感覺,別怕,小汐汐,我很喜歡你這樣對我!”
顧汐語難爲情地哼哼道:“別再說啦!”
其實她並不是老古董,甚至之前,也被歐陽宇凌突然襲擊的強吻過,雖然一樣惱羞成怒,卻是怒的成份更多。
更何況,那時候心中無愛,所以只是惱他奪走了自己的初吻。
現在兩情相悅,兩心相依,她並不是覺得這樣不對,她也明白這是情到深處的一種自然而然的反應。
只是,她還不習慣。
誰叫她雖然經歷了兩輩子,上輩子更是多姿多彩,眼界開闊,性格開朗,也與不少異性是朋友,卻僅僅只是朋友而已。
兩輩子以來,她第一次談戀愛,第一次愛一個人,第一次嘗試戀人之間那麼親密的行爲,第一次被吻到幾乎窒息,第一次感受到那種如同觸電一般渾身酥麻四肢無力,卻又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幸福滿足……
這些都是她以前沒有體驗過的,所以她纔會手足無措,纔會羞不可抑。
歐陽宇凌認真地跟她談這個問題,她當然也明白,可是這似乎無法解釋啊。難道她要告訴他,她是因爲沒有經歷過,所以纔會控制不了的害羞麼?
歐陽宇凌笑着將她擁進懷裡,感覺懷中顧汐語溫順地依偎着他,並不曾推開,也沒有掙扎,他心情又好了幾分,他滿足地嘆息道:“小汐汐,我真希望這條路一直這麼走着,更長一些;可是,我又希望這條路短一點,明天就能到。”
顧汐語知道他的意思,希望路長一點,這條路,雖然周顯王成等人跟隨,可是一路卻只有他和她在馬車裡。兩人相對,沒有任何人來打擾,也沒有俗務勞心,快樂溫馨的日子,自然希望更長一些。
可是,就算這路再長,他與她能享受這樣的靜謐美好,可少了威遠侯府的提親,少了成親的大禮,他與她,便不是名正言順的夫妻。
歐陽宇凌這麼說,顯然也是用情深了,纔會有這樣的糾結,顧汐語輕輕地伸手,環住他的腰,她會努力讓自己適應,讓自己習慣的。
這個懷抱這麼溫暖,這麼寬厚,她想,她會很快適應的。
馬車一路行駛,只偶爾路經市集的時候纔會停下來打個尖。車中只有歐陽宇凌和顧汐語,兩人正值情濃,這樣的二人世界自然是有些不知時日之流逝,日子舒心而愜意。
周顯王成樑豐三個人搶着趕車,每輪到自己時,都喜不自勝,雖然他們什麼都不會說,但是,看到王爺和未來王妃情濃意熾,兩情相悅,他們也一樣歡喜。
在第五日下午,馬車進了南城門。
雖然馬車並沒有英王府的標記,但是周顯王成樑豐,守城將不認識的卻少,能讓他們趕車的,車裡自然是英王殿下,他們連檢查也不敢,馬車一路通暢進了城。
不過,馬車並沒有直接去英王府,而是繞了路,直往威遠侯府而去,趕車的是周顯,騎馬相隨的樑豐王成對望一眼,王成按馬在後,樑豐打馬跑上前去。
在威遠侯府門前,樑豐飛身跳下馬來,身姿輕捷,眼神凌銳,聲音清朗:“請通報顧侯爺,英王殿下去吉州辦事回程,遇顧家大小姐返家,親身相護,已送到府門!” www☢ TTKдN☢ ¢ o
守門的下人一聽,嚇了一跳,已經半年多沒聽到消息的英王殿下,原來去吉州辦事了,而且在回來的時候,還遇上大小姐了,英王殿下親自護送大小姐回來?
這個人是英王殿下的侍衛,守門下人不敢耽擱,甚至不敢多加盤問,立刻如飛去稟告了。
顧柏楊剛剛下朝回來不久,自從當日密室之中失去董靜萍畫像之後,顧柏楊的脾氣越發陰晴不定,在顧汐語離家的第二個月,他去了南疆,上個月才又一次回京述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