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觀公子看她吃糖豆似的,好奇地道:“你吃的什麼?”
顧汐語笑道:“當然是好吃的,你要不要來一顆?”說着,把紙放遞到他面前。
玉觀公子一看,那紙包裡是一顆一顆指頭大小的白色丸子,看着很好吃的樣子,不禁伸出手去。
顧汐語笑眯眯地道:“吃吧,我一個人也吃不完!”
玉觀公子頓時警覺,縮回手,訕訕地笑道:“嘿嘿,我不愛吃零食!”
笑話,這小丫頭拿出來的東西,能吃嗎?他絕不上當。
顧汐語哼一聲,道:“愛吃不吃,你不吃我吃!”又拿了兩粒放進嘴裡咬着吃。
吃完這兩顆,顧汐語嘆道:“好吃是好吃,就是太甜了一些,吃多了牙會壞,我還是不吃了!”
玉觀公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一臉瞭然的笑意,那眼神裡分明在道:裝,你繼續裝,我不上當,看你還怎麼裝下去,看,裝不下去了吧?
顧汐語把剩下的白丸子繼續用白紙包好,收了起來,一側頭看着玉觀公子,不禁大奇道:“喂,給你吃你又不吃,不給你吃你還眼淚汪汪的,什麼意思啊?”
這時候玉觀公子也發現不對了,他覺得眼睛裡好像很澀,而且迅速地凝成水滴,很快眼前就一片模糊,那是被水淹的,那些水滴找突破口似的滿眼眶地轉着,可不就是眼淚汪汪?
玉觀公子這一驚非同小可,他猛地一擦眼睛,擦了一手背的眼淚,這還不算完,他的眼睛像一個快速產生眼淚的大水庫,這邊才擦去,後面就快速地跟了上來,順着臉頰,嘩嘩地往下流。
顧汐語驚道:“哎,你別哭呀,不就是幾顆糖豆麼?我又沒說不給你吃,你哭什麼呀!”
外面的冷七聽得一頭黑線,馬車裡的聲音怎麼聽着這麼怪異呢,公子爲了幾顆糖豆掉眼淚?這怎麼可能?
他下意識地把馬控慢一些,隔着簾子輕聲道:“公子,你沒事吧?”
顧汐語苦勸道:“秦少游,你至於難過成這樣麼?這麼大的人了,說哭就哭,不害羞呀?”
這時候,冷七離得最近,但是另外六個侍衛離得也不遠,馬車裡的聲音又那麼清晰,他們一個個面面相覷。
見玉觀公子沒有出聲,冷七心中一驚,立刻撩開簾子,一眼之下,他頓時呆了,裡面玉觀公子眼淚長流,那樣兒說不出的詭異。
玉觀公子早就意識到不對,被顧汐語幾句話弄得哭笑不得,有道是男兒流血不流淚,這眼淚汪汪的,成什麼樣子?因此,他衝着冷七一瞪眼:“趕你的車!”
冷七忙放下車簾,繼續趕車。
玉觀公子咬着牙,瞪着顧汐語,道:“又是你做的好事吧?”
本來他是板着臉瞪着眼的,可是,你能想你一個人眼淚嘩嘩地流着,衝着你瞪眼,與其說是在喝斥你,不如說是在向你訴說委屈。
顧汐語噗地就笑了出來,樂不可支地道:“秦少游,我只聽說女人是水做的,沒想到你也是水做的,你的眼淚真多。”
玉觀公子惱怒地道:“快給我解藥!”
顧汐語似笑非笑地道:“我給你解藥了,你不吃。”
玉觀公子一怔,這才明白,原來那糖豆就是解藥呢,他忙伸手道:“快給我!”讓下人們看見他這個樣子,威信何存?
顧汐語笑道:“你說要我就給?你是不是太自信了?”
玉觀公子恨聲道:“你給不給?你不給我就搜了!”說着,目光在她胸前流連。
顧汐語被他這目光一盯,頓時臉上一紅,怒道:“你這個無賴!”她相信玉觀公子這傢伙說得出做得到,這個虧可不能吃,不情不願地把那包糖豆掏了出來。
玉觀公子搶過來就吃,連吃了好幾個,覺得也沒有那麼甜,他生怕沒有效果,又多吃了兩顆!
顧汐語道:“真貪心!”
玉觀公子不理她,剩下的白丸也不給她了,自己收了起來。
顧汐語也不討要,只是笑道:“你一定覺得解藥吃得越多越有效對不對?”
玉觀公子這時候已經不流淚了,他正想着這解藥還真有效果呢,聽了顧汐語的話,轉頭看她道:“你什麼意思?”
顧汐語道:“字面上的意思啊!”
玉觀公子懷疑地看着她,有些驚疑地道:“你又動手腳了?”
顧汐語連連搖手,道:“不不不,我可沒動手腳!”
玉觀公子鬆了口氣,心想沒動手腳就好。
但是,顧汐語話鋒一轉,道:“是你自己動了手腳,把自己給坑了!”
“什麼意思?”玉觀公子幾乎要跳起來,怎麼感覺這話這麼多陷阱呢?
顧汐語笑吟吟地道:“我剛纔吃了幾粒?”
“三粒!”
“你吃了幾粒?”
“我,五……六……七粒?”玉觀公子不太確定地道。
“不錯啊,你吃了七粒!”
“那又怎麼樣?”
顧汐語笑道:“不怎麼樣!”說着衝着他意味深長地笑了笑,撩開車簾的簾子,把頭伸向窗外看風景去了。
這時,玉觀公子覺得肚子裡有什麼東西一陣躥動,然後,爭先恐後地往下面鑽去,然後,就是一聲極響亮的屁聲,那聲音不止響亮,竟然還繞了個彎兒,唱出詠歎調來。
隨着這一聲屁響,整個車廂裡頓時瀰漫着一種萬年臭水溝被扔了顆石頭後掀起的極致臭氣,那臭氣的濃度簡直是遮天蔽日。
玉觀公子目瞪口呆,接着,他自己被自己臭着了,這屁是他放的不錯,可是,這等臭氣,絕對是臭屁之最,足足能臭得繞樑三日。
難怪顧汐語要把頭伸出車廂外,她是知道他有這麼一出。
對美女面前,流淚加臭屁,這可真是丟人敗興之極,這樣子一來,以後他都不好意思在她面前扮瀟灑了。
他大叫道:“停車,快停車!”
冷七已經感覺到不對勁,聽了他的叫聲,趕緊把馬車停了下來,還沒等他回頭詢問,門簾就被掀開,一股沖天臭氣幾乎把他掀了個趔趄,天啊,怎麼會有這麼臭的臭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