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雲洛軒的品性蘇夏錦清楚,他心思縝密,絕不會是病急亂投醫。
看他神色焦急,低聲求懇,蘇夏錦雖然心中疑惑,可是她對雲洛軒是十分信任的,也不由道:“還請顧姑娘移步。”
她也不掩飾自己父親的危況了。
顧汐語看看歐陽宇凌,眼裡帶着一些詢問。
歐陽宇凌似笑非笑地道:“小汐汐,這位蘇姑娘救過我一命,我是無以爲報,這情欠着太重,只能請娘子代我報答了!”
雲洛軒驚聲道:“你們成親了?”
顧汐語臉上大紅,搖頭道:“沒有。”
歐陽宇凌將她攬住,道:“很快了,一定會趕在你們成親之前!”
這句話讓雲洛軒不禁略有些窘迫,蘇夏錦的臉上也是一片紅雲,她和雲洛軒已經情定,只是父親生命垂危,實在沒有什麼心思去想別的,但面對昔日朋友的打趣,還是有些羞澀。
顧汐語道:“看來我們要去天雷堡做客了!”
蘇夏錦雖然不知道顧汐語是不是能救得了父親,見她答應,眼裡還是閃過一絲欣喜。
他們辭別了武林大會中的羣雄,轉道天雷堡。
紫竹和顧汐語依依惜別,顧汐語笑道:“你又不是養在深閨的女子,不會真的從此事在杜家莊,嫁給指腹爲婚的落雪公子,不再出江湖,不再見我們了吧?”
紫竹又羞又急,脫口而出道:“纔不會呢,我怎麼會嫁給落雪公子?我要嫁也是嫁……”說到這裡,她猛地省到失言,趕緊捂住嘴,把後半句話吞了下去。
顧汐語卻已經瞭然,輕笑道:“那你好好努力!”
紫竹既然認了親,成爲杜家莊的大小姐,對於這指腹爲婚的婚約,想要衝破還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杜家莊這樣的家族,講的就是一個信字。再說落雪公子所在的李家家族,在東陵是大族,兩強相聯,門當戶對。
不但紫竹需要努力,看來,韓東宸也得努力才行。
顧汐語最不捨的還是雲馨月,這才見上面,又要離別。
雲馨月仍然會回雲家,放言再相似也不是同一人的辛天逸瞬間就忘了他真言閣副閣主的身份,把真言閣的一應事物交給此次帶隊的麒麟堂的堂主簫默,自己跟在雲馨月身後,怎麼也不肯離開了。
顧汐語看着辛天逸眼神裡化不開的深情,又看看自己孃親那種看待老朋友的目光,不禁輕輕一笑,辛叔叔也要很努力才行。
歐陽宇凌,顧汐語隨蘇夏錦雲洛軒一起返回天雷堡,雲洛軒說起當初他離開醫島之後的一應事情。
在天雷堡主蘇博揚大喜召開英雄宴,賀愛女迴歸之喜,那個送信的年輕人,就是雲洛軒。雲洛軒的信裡也沒有寫什麼,只是一張藥方。
蘇博揚當初大力整治天雷堡,將懷有異心的二堡主三堡主一起剷除,他也受了極重的內傷,那內傷一直沒好。
只不過,天雷堡內部已平,這個秘密沒有人知道而已。
蘇夏錦回來之後,曾經就蘇博揚的身體狀況詳談過,但是對於治理這樣的內傷,她只能調理,並沒有好的方法。
若是平時,別人很難見到蘇博揚,雲洛軒也沒有機會。
迴歸之喜宴上,蘇博揚出現,雲洛軒遠遠地見了蘇博揚一眼,以他的醫術,自然看出蘇博揚被這內傷折磨,已經甚爲嚴重,他正愁沒有機會接近蘇博揚呢,於是寫下一個藥方,用信封裝了,送到蘇博揚手上。
蘇博揚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看到那藥方之前把他身體異狀說得一清二楚的信件,加上那藥方,自然心中十分驚詫,當即派人請來雲洛軒。
蘇夏錦初見雲洛軒時不知道心中多震驚,但是,想到她身側還有兩個精魄藥人,她控制了自己的情緒,精魄藥人不認識雲洛軒,蘇博揚把雲洛軒留在天雷堡,並沒有引起精魄藥人的注意。
兩個精魄藥人一直在想辦法對付蘇博揚,把天雷堡控制在手中,他們的動作很快,雲洛軒和蘇夏錦上之後,又對蘇博揚說明了情況。
雲洛軒和蘇夏錦的意思是希望能先把蘇博揚的舊傷治好後,再徐圖這兩人,可蘇博揚眼裡容不得沙子,一聽此事,心中又怒又急,不聽從雲洛軒的勸,立刻就下令要把這兩人除去。
沒想到這兩人已經在天雷堡中很快地組建了自己的勢力,竟然有十多個天雷堡的中層人員響應。
這兩人見事情敗露,竟然先行發難,準備除去蘇博揚,再利用蘇夏錦這個傀儡達到控制天雷堡的目的。
精魄藥人的武功本來聯手也不是蘇博揚的對手,可是蘇博揚竟然在最關鍵的時候舊傷發作,被精魄藥人的毒蒺藜打中,又重重地打了他一掌,要不是雲洛軒和蘇夏錦及時趕到,蘇博揚當場就死了。
兩個精魄藥人和那一衆叛亂的人都被除去,可是蘇博揚卻不但舊傷復發,還傷上加傷,又中了毒,雲洛軒和蘇夏錦費了無數的力氣,才救回蘇博揚一條命。若不是雲洛軒和蘇夏錦都是醫術高明,蘇博揚根本撿不回這條命。
可是蘇博揚卻無法站起,數度生命垂危,隨時可能一命嗚呼。
蘇博揚知道自己的情況,怕是命不久長,在一次清醒的時候,召集了天雷堡的重要人物,當着他們的面,讓蘇夏錦接替了自己的堡主之位。
所以,蘇夏錦這個新堡主就走馬上任了。
而這時候,武林盟會開始,蘇夏錦原本是不想參加的,所以先派人去通告,但蘇博揚又一次清醒,他要蘇夏錦前去參加。
因爲當初愛妻之死,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對於天雷堡舊仇,他心中反不如杜若鬆那麼根深蒂固,愛妻活着時候的心願便是希望她可以堂堂正正地回孃家,天雷堡和杜家莊能放下仇恨。
這次,杜家莊是一定會去的,蘇博揚也是想讓蘇夏錦去認認親。
他們在努力,至於杜家莊是什麼態度,那不是他能控制的,畢竟,杜若晴已經死了,而且是死在天雷堡之手,使這份仇恨又加深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