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只想安穩過日子,順便學學醫什麼的。13579246810
可是孫芳玥和顧妙珠一再逼迫欺壓,她爲了活命,總要反擊吧?
而後英王總在一邊陰魂不散,爲了清淨,她惹不起總得躲吧?
再後來顧柏楊回來,這個便宜老爹居然比陌生人還要可惱,身在這樣的環境裡,她總會厭倦吧。
舅舅來了,然後,她見到這世間第一個全身心疼她的人,她的孃親。看到孃親那樣子,她總要想辦法治好吧?
因爲長得像孃親,被辛天逸找到,得知孃親當年的事蹟,辛天逸又把責任壓在她的身上,攜手不掉,她總得扛起來吧?
既然無數方法都治不好孃親,只有在鬼醫島上纔有可以治療的方案和靈藥,身爲女兒,她責無旁貸吧?
鬼醫島上雖然九死一生,她竟然遇見了上輩子的爺爺,這是她最親的人,爺爺有難,她總不能袖手旁觀吧?
可是這麼事趕事,一波接一波的,她一個平凡普通的小女孩兒,就這麼幾乎變成奧特曼了。
不過,她覺得和歐陽宇凌比起來,她只不過是個小**,歐陽宇凌纔是個大**。當然,這**是作褒義用的。
顧汐語想想自己也笑了起來。
英王的車隊剛剛轉過彎,可以遠遠地看見威遠侯府的府門,就見腳下一片紅。
地上鋪着的是紅紅的地毯,從威遠侯府的府門前一直鋪到了轉街那片,周顯樑豐才轉過彎,陡然被這紅色嚇了一跳,周顯的臉頓時抽搐起來。
他的三千七百一十三兩五錢銀子啊,這是就要沒了的節奏。
擡眼望去,威遠侯府門前,以顧柏楊爲首,整齊地站了兩排,這是列隊歡迎?怕是整個威遠侯府的人都出動了吧,不得有三四百人?
隆重,太隆重了。
周顯側頭看看馬車內的歐陽宇凌,卻見歐陽宇凌好像早料到是這結果一般,神色淡淡的,心裡不禁想,以後打死也不會和主子賭了,不,以後他打死也不賭了,和誰也不賭。
周顯樑豐踏上紅毯,馬車隨後也壓了上去。
這是經過淨水灑街,紅毯墊道的最隆重的歡迎儀式。離府門還有丈幾丈遠,顧柏楊就迎上前來,衝着歐陽宇凌的馬車抱拳,笑容滿面地道:“英王殿下駕臨,本侯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周顯嘴角直抽,這都快迎到街上了,還說有失遠迎,那要是不失遠迎,不直接迎到英王府裡去?
其實周顯不知道,要是今天歐陽宇凌不出現,顧柏楊就準備“迎”到英王府裡去了。
他若不去,英王不肯高擡貴手,再隨便動這麼一動,他又不知道要損失一些什麼。
王成恰到好處地把車停下,歐陽宇凌下了車,也是微笑抱拳,道:“勞顧侯相迎,這怎麼敢當?”
顧柏楊立刻道:“殿下客氣,應當如此,應當如此!”他十分熱情地道:“殿下請,府上已聊備菲酌,英王殿下,咱們邊喝邊聊如何?”
這可真是前倨而後恭,第一次來求親,拒於門外,連門房都換成個沒眼色的二愣子,堂堂的英王殿下,吃了個閉門羹;
第二次求親,雖然沒有吃閉門羹,可是連大門都沒讓進,顧柏楊站在門前,絕口不提請進府的話。
這次來求親,淨水灑街,紅毯墊道不說,還迎出十幾丈,這規格,迎皇上都夠了。
歐陽宇凌悠然道:“本王前來,還是爲了一件事,本王想來求娶侯爺之女顧汐語。”
顧柏楊滿臉堆歡:“好啊好啊,本侯求之不得,求之不得。”
這下,連歐陽宇凌的嘴角都有些抽抽了,顧柏楊你敢表現得再諂媚一點嗎?
歐陽宇凌道:“那婚書……”
“什麼婚書?哪有婚書?英王殿下多慮了,就算有婚書,也不作數。我堂堂威遠侯的嫡女,父親尚在,豈有由舅舅做主許婚的道理,何況還是庶舅?”顧柏楊義正言辭。
歐陽宇凌道:“那三個月前,不就有傳聞顧侯已經應下什麼商人秦什麼公子的求親……”
“絕無此事,絕無此事!”顧柏楊一臉深惡痛絕:“這坊間就是有些人喜歡亂嚼舌根,亂造謠言!簡直是可惡之極。本侯再是不屑,又怎麼會和商人結親?本侯之女,傾城國色,冰玉之質,怎麼能下嫁商人?造謠之人真真豈有此理,要本侯知道是誰,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周顯王成樑豐看着顧柏楊的眼神,就好像在看怪物,一個人臉皮得厚到什麼程度,才能把自己之前義正言辭的言語繼續用更加義正言辭的言語來推翻,而且還面不改色心不跳的?
歐陽宇凌詢問地道:“這麼說,其實一切都只是謠傳,顧大小姐還待字閨中,沒有什麼婚書,也沒有什麼許配之說?”
顧柏楊道:“那是當然。”他義正言辭地道:“本侯身爲威遠侯,也算是有點臉面,本侯的女兒,待之如珠如寶,含着怕化了,捧着怕摔了,本侯心疼還來不及,豈能不聲不響地就許嫁?之前拒絕英王殿下兩次,也只是不知道英王殿下到底是誠心求娶,還是隻是鬧着玩而已,還請英王殿下不要放在心上。”
顧柏楊的態度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彎,遠遠聽說英王殿下第三次來求親而看熱鬧的人們不免有些摸不着頭腦,這簡直是神轉折,他們的智商完全跟不上節奏了。
只有歐陽宇凌明白,爲什麼顧柏楊態度這樣轉變。看來,顧柏楊夠聰明,但是,他瞬間就做出這樣的決斷,連老臉都不要,也說明他所圖真的很大,不但大,而且並沒有收斂的打算。
一個人城府深到這樣,說得好聽是能屈能伸,說得不好聽,那是怕小不忍則亂大謀!
歐陽宇凌風度翩然地悠然笑道:“那麼這次,顧侯看到本王的誠意了?”
顧柏楊笑得無比歡暢:“看到了看到了,正因爲看到了,所以本侯也回報以誠意。這淨水灑街,紅毯墊道,英王殿下還滿意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