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銳天找了一圈,也沒找到人。俊美無儔的臉開始暗沉。這都幾點了?快半夜居然,還沒回來?太不像話,這才安分幾天?
楚管家從樓上下來。看見大廳中央佇立,明顯生悶氣的先生。心裡暗自發笑,先生這是真的,很喜歡葉小姐啊!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尋葉小姐。一旦找不到就會像這樣生氣。
能有個人陪伴着先生是好事。先生不會再那麼孤苦寂單。一天天只知道工作、工作。毫無人生樂趣。這多好自從認識葉小姐,先生的心情越來越好。就爲這一點,也會特別感謝葉小姐。何況葉小姐本身,就是個可愛的女孩子招人疼!
免先生再生氣告訴他:“葉小姐早就回來了。用過晚餐去頂樓平臺。吩咐誰都不許上去打擾,先生?葉小姐說要靜思思考一些,很重要的問題。”
“靜思?”凌銳天怎麼琢磨這倆個字,怎麼感覺怪異。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瀰漫在心裡。似乎有什麼不好的事?即將要發生的惡劣感覺。
吩咐身手敏捷的喬安,悄悄上樓頂平臺。看看寶寶究竟在幹嘛?需要跑那麼高去“靜思?”自己則回房間洗去一天的疲憊,換上居家服。
看了眼那張巨大的kingsize心裡暗歎,幾時才能用上你啊?又低頭看眼身上的居家服,心裡變成哀嘆:寶寶不許在家裡衣冠不整!
擡步外行不想這些吧!誰讓她是寶寶呢?當然要達到寶寶滿意。所以在家裡也不可以衣衫不整。雖同房而居可憐的自己。卻從來不敢越雷池一步。不然高傲死丫頭,就不在這住。只能投鼠忌器,唉!
說出去誰會相信。凌銳天做了這麼久柳下惠?尤其洗冷水澡時,就更加暗暗佩服自己。越來越大步奔着,僧人行列去吔!
喬安觀察半天,也沒看出任何不妥。索性走過去輕輕咳嗽一聲示意。免得嚇着先生的寶寶,那可就是攤事。還是很嚴重的大事擔保被先生定爲、性質惡劣、附加極其嚴重的大事故。
葉芊涵依舊那麼一動不動,佇立在圍牆邊。遙遙看着不知是,哪裡的夜空。清靈聲音隨風飄蕩在夜空:“你說,人究竟是爲什麼活着?”
喬安一怔失笑坦言:“這麼哲學的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
葉芊涵似乎也沒指望他回答什麼。自言自語的,說着問着:“人不是該有自己的理念?不該爲點什麼而活嗎?難道就只是爲了他們所謂的……隨心所欲?不管不顧任何人物事。心裡只有自己?那樣的人生不空洞嗎?不覺得沒有方向感嗎?不會迷失自己嗎?一味的索取?真不明白他們的理直氣壯,哪裡來的?依據是什麼?人怎麼可以活的……那麼扭曲?不正常、太不正常了都。”
這是被凌家那兩兄妹刺激着了。終歸是涉世未深的小女孩,純如白紙。怎能受得了淩氏兄妹,那麼自私、自利、自我的傢伙呢?有時就連自己不是也想,狠狠痛揍他們一頓。打醒他們,讓他們像個人一樣活着嗎?
喬安只能這樣勸她:“您把握
好自己的人生舵盤就好。做好自己比什麼都強。”
“獨善其身嗎?”葉芊涵喃喃低語。良久微微晃了下頭。心裡的聲音告訴自己:人不應該只爲自己活着。雖不能兼濟天下,但也該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
尤其是一家人,更應該互相幫助,親情是紐帶纔對。不該是橫眉冷對、利益爲先?不是嗎?否則,這個社會豈不是更冷漠?親情豈不是更淡漠?
凌銳天看着下樓來的她,柔聲問:“我寶寶靜思什麼呢?能不能說出來?讓你男人也思一思?”
“阿嚏……”葉芊涵連着打了幾個噴嚏,很明顯着涼了。少不得一頓忙碌,又是吃藥。又是喝薑湯。
不用想凌銳天心疼的又開始碎碎念,直至她停止打噴嚏,臉色纔好轉。沒好氣的責罵一屋的僕傭:“一羣人照顧不好一個人。她身體不好,不知道?說過多少遍,千萬不能讓她着涼?否則後果很嚴重?你們都沒記性?還是我最近脾氣太好?你們……”
“不關他們的事。我又不傻,是我不許他們上天台,打擾我的沒完了你?”葉芊涵受不了他的大驚小怪,說不聽他。只能轉移他的注意力:“我餓了。”
凌銳天終於停止訓斥。冰冷眼刀,射向一衆僕傭無聲說着:還不快去給寶寶做夜宵?衆僕傭心裡都明白,葉小姐這是爲他們少捱罵,才說餓的。心裡感念她的好同時,也真心承認這纔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風範。
喬安看氣氛有點悶,(全是那位緊張大師罵的功力。)調節氣氛對他說:“葉小姐在思索,人究竟爲什麼活着?只爲自己嗎?請發表您的見解?”
凌銳天微蹙眉峰,不答反問:“你受什麼刺激了?怎會輕生?啊?”
“你語文水平纔有待提高。”葉芊涵沒好氣的嗤他。心情不好就想吸菸,點燃一根菸深深吸一口。對他坦言:“連日以來,看着你大哥和你小妹妹。我心情是起伏很大。但還不至於輕生,你個神經病。”
凌銳天早知道家人醜陋嘴臉,必然對她造成一定的衝擊。而且會產生很不好的想法。但沒辦法,這是必須要面對的難關。只能這樣對她說:“家人沒得選擇你能懂嗎?”
“血緣是無法改變的事實。”葉芊涵很平靜。看着他直言:“沒得選不代表沒得改。我相信人性本善。你怎麼不嘗試着去改變他們呢?什麼都不做?就那麼放棄你的血緣至親?我想你是根本,懶得理睬他們對嗎?任他們爲所欲爲,冷眼旁觀?”
凌銳天不希望,給她留下惡劣印象。平生首次當人面前承認:“我只是以我的方式。關心值得關心的人。”
葉芊涵下意識鬆了口氣,如果他真那麼絕情。真的很難再面對他。心裡一直覺得,他不是那種絕情絕義人。根本不像外表,表現的冷酷絕情。就衝他對凌如語那麼細心呵護,就不難猜到這人,只是外冷罷了!
愛管閒事的性格還是難改。對他說:“凌如卉個性是不太討人喜歡。我想她只是比較需要,好人引導走
正道。或許她缺少的只是你們的關懷,和重視。”
頭一次凌銳天因爲談家人沒惱,反而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大。輕輕抱起她安放在腿上,珍之又惜的輕輕親下她脣。開心的笑容徹底漾開:寶寶終於肯走進自己的生活?參與自己人生裡的一切?願意陪着自己同甘共苦?
這不比什麼都強,都能令人開心萬倍麼?立刻好聲好氣答應:“你男人心理有數,寶寶儘管放心。”一頓特意再交代一聲喬安:“加強點監管力度。”
“是,”喬安正色答應。心裡再次,忍不住暗翻白眼:先生快成妻控了!
楚管家親自端着食物托盤。小心的放在客廳茶几上,對她說:“小姐您就在這用餐吧!省得您再來回走。”
“謝謝您。”葉芊涵笑笑。想不到這位老人家,記性這麼好。只抱怨過一次說這古堡大,吃個飯就要走出二里地。憑心說不喜歡走路。可能是從小就體弱的緣故,走點路就感覺特累,所以能不動就偷懶。
也就是因爲此纔不太排斥,凌銳天的抱過來,抱過去舉動。
突然想起下午白傲宇的話,有必要告訴他一聲:“傲宇想培養我,做旭日廠的廠長,就是全面管理旭日廠的一切。今後我可能會很忙,尤其下班時間沒準。”
凌銳天正色對她,說理:“你想探訪商界一切,我都支持但是不許,過度勞累。你很清楚自己什麼身體素質。無謂把自己累得身心俱疲。這三年時間,你應該用來好好放鬆享受過程就好。明白嗎?管理一個一百多人的工廠,涉及方方面面的事情,雜而多?你的身體素質允許嗎?什麼事都應該量力而爲?不是嗎?”
頓了頓繼續說勸:“假如說工作正直緊要關頭,你病了病的還不輕?你能總讓白傲宇幫你嗎?耽誤工廠發展,你內不內疚?造成損失,你自不自責?我不否認,白傲宇不在乎損失成敗。他也是想讓你沒遺憾,進興而爲……”
葉芊涵截斷他的話,表明心態:“你說得對一個不慎,我會給傲宇帶來損失。關鍵不是有你嗎?多少你都賠得起不是嗎?你很清楚我不會去寰宇。原因我也不想再重複。總之我的決定,不會改變。”
“一切我都會給你善後。”凌銳天毫不猶豫答應,不放心的是:“我擔心你的身體吃不消。”
葉芊涵又來那執拗勁,義無反顧嚴明:”不讓我試試我怎麼都不會甘心。”
凌銳天無奈妥協,退步:“那咱們約法三章,一旦你累病就給我乖乖辭職。喜歡看就去寰宇讓你看個夠。”
“小病不能算,誰還不生個病啊?”
“怎麼還等你勞累過度?還是積勞成疾?沒樣子不許再講條件。”凌銳天徑自做下決定。事關她的身體健康,沒討價餘地。相信他的家人也會站在自己這邊:“喬安約白傲宇。我要親自跟他談談。”
葉芊涵氣惱至極,衝他抗議:“我又不是你女兒,幹嘛還要家長出面談啊?好丟臉的你知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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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