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說話間文貝貝踏入門,一眼就看見吧檯裡坐着的他,臉上立刻浮現喜色,款擺着腰肢走過來,眼角漾着幾分埋怨凌銳天:“想見你一面還真難,讓我這頓好找,都跑餓了卻在飯店遇到,你說我們這是不是另類的緣?”
凌銳天眉梢都沒擡一下,冷淡地說:“當着我女人寶寶面,注意你的措辭,我說過過去的就是過去。”
文貝貝不請自坐,坐在吧檯外面圓凳上,被他冷硬話語嗆得難受,不由訕訕一笑,自圓其說的給自己解圍:“你呀!說話還是這麼直接,多虧我瞭解你,不然都會臉紅得下不來臺。”
移目看向葉芊涵友好的笑語:“葉小姐不會跟一個將死之人胡亂吃醋吧?我只是回來敘敘舊,別無他意。”
高,果然夠高幹,這樣都能自圓其說,葉芊涵隨意用手拍下凌銳天的頭,雲淡風輕的對她說:“我當然不會介意,文女士大可放寬心,有事沒事都可以找凌銳天陪你,陪你敘敘舊也好,逛逛湖江市風景也罷,總之別帶着遺憾走,這點雅量我還是有的。”
文貝貝放心似的笑語:“那我就放心許多,可千萬別因爲我的到來,造成你們之間不和,那我就是走也走得不安心。”
寇文直接嗆聲:“既然知道不該來,那就不應該來纔對,聽說話很通情理的人,怎麼竟做糊塗事?”
文貝貝對他可就沒好涵養,直視着寇文冷諷:“這位先生怎麼稱呼?隨意介入他人談話不禮貌吧?”
寇文可不慣着她,譏諷直損回去:“我只是立場分明,立意分明維護過命交利益,絕對不像某人存心不良,這與禮貌和關?難不成你在搶掠他人財物時,還會問被搶的人意願嗎?”
凌銳天懶得聽他們明爭暗鬥,拽她回家:“累一天該回家吃晚飯了,不許累着聽話。”
寇文吵架吵上癮的衝凌銳天開火:“我過命交歸你管?就不聽他的葉子,敢強行拽你回去,你就趁機捉死他,讓他不老實。”
“滾。”凌銳天懶得搭理人來瘋的寇文,唯恐葉芊涵聽從寇文挑唆,沒事找茬吵架找不順氣,當着寶寶面對文貝貝明說:“我比較忙沒時間奉陪,希望你……”
文貝貝攔斷他的話,厚顏懇求:“銳天,我別無他想,只是想在臨終前,多留幾許我們共有的回憶,我只是希望最後的時光,能有你的記憶陪我走完最後一程。”
深深吸口氣,淚眼濛濛望着他哀求:“我知道你忙,是個大忙人,可能有一點空閒時間,也想陪伴你的摯愛,但是銳天求你,只求你滿足我最後請求,今生我們錯過太多,已經無法彌補找回缺憾,我只是希望有限的時光裡,還能有你存在僅此而已。”
移目看向葉芊涵懇求:“你可能已經聽銳天說過,我的肺癌只餘半年壽命,真的是時間有限,而你們還有無數個半年,希望你不要介意,因爲我根本搶不走什麼,如果我不是知道命不久矣,我還會遠遠看着他,只要知道他一切安好,我就心滿意足,可是老天卻連這個卑微願望都剝奪,葉小姐你也是深愛着的女人,相信不難理解我迫切的心,希望你不要介意更不要介懷,可能我的要求是有點
過分,但請你相信我也相信銳天,我們絕對不會做出任何損害你的事情,可以麼葉小姐?”
葉芊涵一直靜靜聽她說完,表情波瀾不驚,好似一切與她無關,又好似一切都在意料中,心情只有自知,竟然不受控制的泛酸,酸酸澀澀的氣泡,在心裡發酵越聚越多,這就是吃醋的滋味嗎?好難受真的好難受。
心裡清楚本不應該生氣,更沒必要吃醋,凌銳天沒有出軌,甚至沒有絲毫隱瞞,更加清楚文貝貝極可能是毒販,是抱着目的到來的,目的可能就是搞破壞,很明顯的離間計,心明如鏡卻還是難自控,這就是被情所困得寫照麼?
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平靜,表面上的平靜如水,一向機敏的反應失效,心腦全被酸酸澀澀氣泡塞滿,竟然感到壓抑,甚至呼吸不暢。
於情於理文貝貝這個請求,都不算太過分,人之將死將死之人,提這點請求怎能算過分?就連一向口不擇言的寇文,一時之間都找不到合適的託詞。
尤其是事涉三個人的感情事,任何人似乎都沒有插言餘地,畢竟誰也代替不了當事人。
這種事似乎凌銳天沒少經歷,見多習以爲常,可能以往也有女人用過此招博得同情,或者是想引起注意,不誇張的說女人們所用花招,千奇百怪可是沒少見識,可能細數所有女人,唯一沒爲自己費心的就是寶寶,反倒是自己沒少爲寶寶費心思。
竟然也想趁此機看看,在寶寶心裡重量,雖然猜到很可能被氣到,但還是想知道,寶寶會怎麼應付,畢竟今後這類事情不會少,寶寶不會次次‘大度相讓’吧?
小女孩傻了吧?文貝貝暗笑在心裡,從她發呆反應,對她的心理就不難猜測,憑你跟我鬥?這點容人之量都沒有,十足任性嬌縱小女孩,怎能常伴銳天這樣人物身邊?銳天就是風一樣的人物,不會爲誰長久停留,企圖抓住風的人,不是癡人說夢麼?
以銳天所處高度,所接觸的世界之廣,身邊的女人註定常換常新,就算你再耐人尋味,也有令人乏味的一天,只不過區別在於時間長短,葉芊涵你連這一點都看不透,還妄想常伴常相隨,簡直就是個笑話。
男女之間所謂的愛戀,不過就是一場吸引遊戲,一旦失去吸引力,那就是變心負情時,世間哪有矢志不渝的愛?何來堅貞不移的情?順遂時甜如蜜,哪個不高喊海枯石爛永不變?時事所迫幾人他能不彎腰?
天真、只有天真小女孩才相信愛情,當你受盡白眼滄桑,飢寒交迫衣不蔽體時,方知三餐溫飽比山重,世間哪來那麼多順心如意?心想事成只能是心想想而已。
葉芊涵一看你就是沒經過風雨磨難,自小嬌生慣養的千金小姐,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哪知人間疾苦?任性驕縱成性,銳天一貫強勢霸道,我行我素需要遷就,怎會長久寵着你胡爲?你們這樣脆弱的關係,根本經不住風浪侵襲,稍加摧殘就是破敗不堪。
只要成功離間你們,舒暢的計劃就可以順利進行,我的任務也就完成,命自然保住嘍!只有保住命,才能想其他的不是麼?
微微一笑故意激她的問:“葉小姐在擔心麼?還是這點度
量都沒有?”
“擔心?”葉芊涵冷笑一聲,掩飾不住地氣惱,衝口而出的是氣話:“如果你能把這個男人,從我身邊清理乾淨,我會十分感謝你,從此我就自由嘍!”
和明顯她在吃醋,在說氣話,凌銳天要見得不就是這效果,這反應嗎?可是真當聽她說出甩脫的話語,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她怎麼就不能表現出積極一面?怎麼總是那麼不在乎?時刻都想甩脫呢?
指望她表現出在乎,恐怕這輩子都只能是癡心妄想,盼望她如其他女人一樣,誓死捍衛不放手,視若珍寶的珍惜勝過她的嘴硬程度,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最終生氣的還是自己,明明知道清楚的結果,還是不死心的去期盼,真是自作孽不可活,純屬閒的沒事自找氣生。
文貝貝笑的含蓄,說出的話極盡諷刺:“葉小姐還真是大方得很,這麼說就不怕銳天傷心嗎?聽着怎麼話音不是味呢?難不成在吃醋不成?你又何必跟一個將死之人計較呢?”
“我跟你計較?”葉芊涵冷嗤冷笑,一把抓起凌銳天往外推,冷硬表明態度:“我犯不着跟你計較,喜歡儘管拿去,你視若珍寶的東西,我葉芊涵不見得稀罕,趕緊都給我滾蛋,別耽誤我做生意。”
凌銳天實在被她氣着,說的什麼屁話,竟然說自己男人是東西?當着衆人面前,也太不給留情面,慣得沒樣子,不由沉聲警告她收斂:“葉芊涵?”
葉芊涵從來就沒怕過他,比他火還大的拍桌面斥叱:“滾蛋。”
“你?”凌銳天氣滯極點,當衆實在下不來臺,這不比銳天苑裡任她抽風,公共場合也這麼沒分寸,這麼明顯地挑撥離間,都應付不了將來怎麼應付更詭異事情?是否真該好好考慮下逸塵建議,試着放手開始鍛鍊她的綜合能力啊?
不然將來一個不慎,照顧不周什麼的,總是造成她不必要的誤會,哪來那麼多時間精力,跟她解釋哄她消氣?總不能把時間都浪費在解釋上面吧?如果她學不會分析真假,掌握不了人心叵測,將來的日子註定誤會恆生。
文貝貝表現的就落落大方:“葉小姐不必動氣,我不是不知進退的人,也請你放寬心,我不會有任何逾越舉動。”
葉芊涵直視着她眼睛,直諷:“我一點都不擔心,你什麼德行凌銳天比我會看人,你可能十分得想進一步,更想逾越點什麼,關鍵是你沒把握去逾越,你更不知道凌銳天給不給你機會往前進一步,不是嗎?”
文貝貝盈盈笑着並不否認,溫柔如水的對她說:“葉小姐怎麼會這麼認爲呢?我時日無多,又能爭來什麼呢?”
葉芊涵言辭開始犀利:“之所以時日無多,纔會更加心有不甘不是嗎?你在想剎那即是永恆不對麼?如果你真像外表表現的這麼認命,這麼靜靜迎接死亡到來,又何必尋找舊時夢呢?”
文貝貝笑的越發燦爛,由衷讚歎:“說的好剎那即是永恆,如果有那一剎那,我將此生無憾。”
葉芊涵突然笑了,笑的很冷話更冷:“你的剎那卻將是我,此生永難拔出的心頭刺,你還真是站着說話不腰疼,用心良苦的毒婦心。”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