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芊涵從來就不曾怕過他,吵架更是從來不落下風,避無可避就不再避,聽着他的指控火大的截口冷嗤:“閉上你的臭嘴,你沒資格衝我吼,颳風下雨不知道自己做過什麼也不知道麼你?你薄情寡性在先,憑什麼要求我繼續裝傻充愣?”
凌銳天攔斷她的指控,一針見血指出:“你明明知道我沒負你,文貝貝只是你的藉口,借題發揮的藉口,從始至終你就沒對我滿意過,一直想着怎麼離開我,其實就是你的心不安分,我薄情寡性什麼了我?”
“我不安分?”葉芊涵氣得連連點頭,真是惡人先告狀,無恥的賊喊捉賊,忍無可忍踹開鬥架公雞似得他,憋在心裡多年的火氣徹底爆發:“時至今日你還敢大言不慚?你敢說你跟文貝貝之間無苟且?你對我真就全心全意麼?如果是文貝貝又何來可乘之機?你明明清楚她目的不純,你還是一再放縱她的靠近,還敢說不念舊情麼?”
凌銳天不得不承認此點欠周全:“我承認文貝貝一事處理上,我有欠考慮周全,當初我就不該抱着想看你吃醋,是什麼樣子的心理去冒這險,最後也是我粗心大意,給文貝貝可乘之機,這些過錯我都承認,但是你呢?遇到事情你是什麼態度?爲什麼不求證?你給我辯解時間了麼?你心裡就是沒有我,如果認爲我重要,不能缺少無法捨棄,你怎會那麼輕易否決我整個人?否決我對你付出的一切情義?你也很清楚文貝貝居心叵測,帶着目的靠近我,十分明顯的分化你我感情,你怎麼就不想想我可能也是受害者?你連求證都不稀得求證,還不足以證明你心裡沒有我?你還敢否認你就是心不安分嗎?”
葉芊涵乾脆說着氣話:“你值得我把你放在心裡嗎?一出出一樁樁狗屁事情,值得我死守着你麼?隨你便怎麼認爲我,不安分就不安分,那又怎樣?要怪就怪你沒本事讓我安分,如果你能讓我死心塌地,癡心不改地老天荒我怎會走?我這麼朝三暮四的女人,你還滿世界尋找個什麼勁?自找不痛快還是你有病?啊?”
真是百年不變的頻率,見面就是吵,一吵就能吵的忘乎所以,眼中只有彼此,再也容不下其他事物,這兩人明明如此在乎着對方,卻總是詞不達意爭吵不休,喬安看在眼裡暗笑在心,只要找到人就天下放晴,無論怎麼吵都不會再有大的變化,這次先生絕對會死黏着葉芊涵不放鬆一絲一毫,先生的心算活過來,不會再活死人一般行屍走肉,一天到晚只知道工作找人。
拉着葉一諾坐到一邊,靜靜旁觀那對專心吵架的人,心裡竟涌起溫暖感,這是一種久違的感覺,多久沒見他們如此吵架了?葉芊涵明明深愛先生不渝,卻總是在那死鴨子嘴硬,兩人的性子一點沒變,心裡都裝滿對方,這樣的一對人無論再怎麼爭吵,結局都不會是分手,總有吵明白的時候,看來只是時間早與晚之別。
輕聲安慰看傻眼的葉一諾:“別怕小少爺,先生和葉小姐一直如此,時間久你就會見多習慣。”
還真是火星撞地球,百聞不如一見,葉一諾暗暗腹誹不靠譜父母行爲,表現的永遠是那麼處變不驚,雲淡風輕的話語帶着幸災樂禍意味:“我一點也不怕,母親大人又不會打我泄氣,貌似有人離捱揍不遠矣!”
喬安不由再次對年幼的他刮目,簡單一言片語就可透出,此子的不同凡響,絕對是超高智商聰明之極小兒,先把這個好消息告訴蕭總知道,寰宇未來一片輝煌,不用再擔
心後繼無人問題,這個繼承人若是肯繼承,寰宇未來前途絕對是不可估量!
葉一諾起身熟練找出幾樣藥,再倒一杯溫開水,遞到母親面前提醒:“把藥先吃下去,緩緩氣再吵個天翻地覆。”清冷目光直視父親,鄭重提醒:“再氣下去老媽可能吐血,我給你信讓你來,不是讓你把我母親氣吐血。”
葉芊涵哪還有心情吃藥,一把打飛藥和水杯,怒火攻心發向多事的兒子:“滾我遠點兔崽子,膽敢給我自作主張,我沒打過你就不知疼是不是?”
“再拿藥來。”凌銳天衝兒子說,顧不得爭吵下去,她的身體爲重,想扶她坐下卻被打開,拿她的犟驢勁完全沒轍,面對她只有退讓再退讓的份,氣那死樣子臉白脣青的,真的不敢再惹她生氣動怒下去,可別前賬沒清又添新賬,這輩子別想安生一秒鐘。
硬氣霸道抱着她坐下來,雖然狠狠捱了幾下打,竟然被打笑還是這驢脾氣,高興就笑不高興擡手就打,喜怒總是那麼分明,從不嬌柔做作的真,輕輕放她坐在腿上,聞着久違的髮香,心底百味雜陳,多久沒有擁抱過她?直到此時此刻纔有真實感,只有懷裡抱着她,纔不會感覺空蕩蕩的。
只要她在身邊就好,至於怎麼胡攪蠻纏都高興,怎麼哄她都哄不膩煩,面對她就是沒脾氣可言,怎麼看怎麼順眼,哪裡還能真的生她的氣呢?對她只有無限的寵溺:“你全對我全錯,寶寶永遠是對的,乖寶寶不生氣,任你打罵任你出氣,先把藥吃了聽話,快點聽話。”
“不吃。”她幾乎是放聲尖叫,任性勁徹底發作,本以爲不會當他面再沒出息的流淚,可是淚水就是那麼不爭氣奪眶而出,越擦流的越多,情緒越發激動,很給人種下一秒就會昏過去危機感。
葉一諾有如她的專屬特護,手法熟練動作嫺熟,當機立斷給她紮了幾針,示意父親把藥喂下去,又安靜的走到一邊落座,又是一副事不關己樣旁觀。
凌銳天忙乎着哄她,都沒空多看兒子一眼,更加沒空感概幼小兒子就會醫術,眼裡心裡滿滿的全是她,再也沒有空閒地方放多餘的人,憋着氣忍氣吞聲哄着她消氣:“全是你家男人錯,錯的離譜,事情早就調查清楚,當初文貝貝對我用藥,才導致那場錯誤發生,我絕不是有意辜負你明白沒?你不信我可以,總會相信寇文吧?不信你去問寇文,事後也是他跟我一起一路追查到底的,文貝貝現在還在關押着,就等着你回來親自下判,你男人只是受人設計,感情上沒有絲毫對不起你,要怨只能怨我疏於防範,不生氣了乖寶寶,我跟你保證從今後提高警惕,絕對不允許任何女人靠近我身邊,乖寶寶聽話,就算你男人有天大的錯,懲罰我五年之久也夠了吧?你知不知道這五年對我來說,真的生不如死?”
深深吸口氣一瞬不瞬看着她,心酸數數述說:“我又沒真的辜負你,這樣的嚴懲還不夠嗎?五年啊寶寶多少個白晝黑夜,一寸相思一寸灰,你男人就快萬念俱灰還不夠嗎?你一直叫不平,總是埋怨我霸道,沒給你選擇的機會,你任性隨便扣我個罪名,偷跑五年之久逍遙快樂還不夠嗎?瘋也瘋過玩也該玩夠吧?我不再追究你的不安分,你也給我適可而止,我在全世界人面前,足足追求你五年還不夠麼?還要你男人怎麼做,你纔不會覺得虧本?不哭哭兩聲行了,乖寶寶哭壞你,說你就沒有聽的時候,瞧瞧又把身體造成什麼樣你?聽話乖寶寶別再讓你男人心疼,該
回家好好養身體聽見嗎?捉也要有個限度,不許你無止境糟害身體,我還要你陪我到老呢!”
葉芊涵越聽他哄勸的話語,越覺得委屈無數,氣惱的話衝口而出:“你不是要兒子嗎?我給你生完了就在那裡,領着你兒子滾蛋,別再讓我看見你們惡魔父子倆。”
凌銳天想都沒想就說:“沒你我要兒子幹嘛?當初那麼着急要孩子,只不過是想通過有孩子進一步牽住你,別又說傻話,這輩子誰都不要,只要我的寶寶。”
葉一諾直接翻白眼,抖掉一身雞皮疙瘩,真受不了父母的肉麻,簡直就是旁若無人加毫無顧忌,不是傳言父親惜字如金嗎?相比之下母親比較寡言嘍,父親大人與傳聞簡直判若兩人,就這樣滿嘴糖衣炮彈,還叫冷酷無情嗎?那什麼樣才配叫軟語溫言啊?
再聽聽這對不靠譜父母,居然都那麼不待見兒子,我就這麼沒有存在感?像個破皮球似得被踢過來踹過去,這頓嫌棄的徹底勁,輕輕咳一聲淡淡的說:“兩位能否容我說句話?”
葉芊涵的餘火再度潑向兒子:“說個屁你說,就應該毒啞你,混賬王八蛋你個兔崽子,罪魁禍首就是你,滾我遠點不然我先掐死你。”
“別再惹你母親生氣。”凌銳天冷冽眼神透着警告,很明顯的現在萬事全是寶寶爲重,而且是重中之重,兒子也不可以在此時火上澆油。
葉一諾直接翻瞪白眼,雲淡風輕的說問:“我只是想問一下,我是你們二位親生孩子嗎?”
凌銳天蹙眉冷嗤:“你是在暗示我,你母親有其他男人?”
“我還沒嫁給你呢?就算有其他男人,你也管不着。”葉芊涵一貫性什麼解氣說什麼。
“別往死裡氣我,滿嘴胡說八道,沒見過你這樣端起屎盆埋汰自己的。”凌銳天的注意力永遠在她身上。
葉一諾再次翻白眼,感概無限晃晃頭:這對活寶父母真的是眼中只有彼此,再無他物存在,今後的日子絕對不會再無聊,光看他們兩就夠熱鬧的,這樣的一對人如果能分開,那才叫有鬼呢?難怪煜舅舅斷言,母親此生除去父親不做第二人想。
兩個小時後,蕭逸塵風風火火衝進來,猶如看到寶藏似得直盯着葉一諾看不停,嘴也沒閒着衝喬安下達一連串指令:“通知銳天苑做好迎接少主迴歸準備,通令寰宇高策層去機場迎接寰宇繼承人,動作快點我們先回去,這兩人願在這算賬就讓他們清算個夠。”
又來一個瘋子,葉一諾再次深感無奈翻白眼,淡淡的對蕭逸塵說:“您似乎還沒問過我的意見,願不願意繼承寰宇集團。”
蕭逸塵回答的毫不猶豫:“你沒得選擇,除非讓你母親再生一個小孩,跟我走。”
凌銳天抱起她外行,衝喬安扔下話:“你善後我帶寶寶先回去,儘快制定婚期越快越好。”
看着懷裡的她當先說明:“這種事我不會再讓你任性,必須結婚明白沒?”
葉芊涵索性閉上眼睛,反對也是徒勞,何必再跟他浪費精神犟不停呢?兒子已經五歲,此生似乎很難甩開他,想不嫁都不成,再相見才發覺,原來一直從沒停止想他,不然怎會這麼多年心裡只有他?那麼多好男人的追求,統統難以打動絲毫,原來心早已被他佔滿,哪裡還容得下其他人分毫啊?
愛就愛了,情永遠是真摯的,真情永遠不會後悔,真愛才能相伴長久久!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