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那個, 素素,和我一起住吧,安若素並沒有馬上回應馮瀚澤, 不過馮瀚澤倒也並不是十分心急就是了, 因爲他知道素素的個性就是那樣的, 即使心裡真有什麼想法, 她也總是不愛說出來, 更何況,現在他的首要任務,是要讓自己趕快出院, 這樣,他才能做到自己想要做的一切。
又是一個清晨, 沈再橋再次進到病房裡做例行檢查, 從外面進來的安若素, 一看到醫生在,便站在遠遠的一邊靜靜地等着。
馮瀚澤掠過沈再橋的身影, 擡頭朝安若素笑了笑,然後,在看到她迴應給他的微笑後,他的嘴角的笑意便更深了起來。
“怎麼樣沈大醫生,我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出院啊?”心情好了, 馮瀚澤的脾氣也變好了, 破天荒的居然還跟沈再橋打起哈哈來了。
沈再橋還戴着聽診器呢, 聽到他這一聲問話後便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別說話!”
門口處, 此時又進來了一個人,安若素轉頭一看, 竟是馮沁渝。
她已很久都沒來看過馮瀚澤了,估計是公司裡太忙了吧,所以今天也是出現在一個這麼早的時間段。
她走進來,看都沒看正要跟她問好的安若素一眼,徑直走到了沈再橋的身邊,低聲問了他一句,“怎麼樣?瀚澤的情況有沒有好一點了?”
沈再橋回頭看了她一眼,“你來了。”然後,便摘掉了聽診器,翻開了手裡的病歷一邊看着一邊跟馮沁渝說了一句,“目前情況還算穩定,不過安全起見,還是再住兩三天吧……”
“沒事的話就快放我出院吧!”聽到這話的馮瀚澤這時再也躺不住了,一下子就從牀上坐了起來,“公司裡還有一大堆事要做呢,而且再讓我在這兒躺下去,我就快要發瘋了!”
馮泌渝回頭看了他一眼,沒說話,但是眉頭卻皺了起來。
“這裡是醫院,聽病人的還是聽醫生噠!”沈再橋不耐煩地轉頭吼了馮瀚澤一句,然後擡頭對旁邊的護士說,“請你今天一定要特別小心看管這個28牀,針藥照舊!”說完,就合上病歷管自去別的病房巡房去了。
馮瀚澤皺起眉頭坐在牀上生悶氣。
馮沁渝忽然開口說道,“公司裡我已經安排了暫替你的人,所以,你就在這裡乖乖地養病好了,不用想別的。”
然後,她轉過身,走近安若素的身邊,輕聲低語了一句,“安小姐,請你出來一下。”
安若素怔了怔,但是很快便反應過來,一語未發便跟着馮沁渝離開了病房。
“這段時間,謝謝你對瀚澤的照顧。”站在走廊上,馮沁渝先是來了這麼一句,眼睛雖是看着安若素的,但是目光裡卻一絲感情都沒有,冰冷得像是一汪結凍的死水。
安若素沒有回答,她知道這句話的後面,還會有別的什麼。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再次拜託你,離開瀚澤。”馮沁渝果然繼續開口說道。
安若素的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但是她的心裡,卻再次掀翻起了萬丈狂濤。
“爲什麼……”過了許久之後,安若素終於輕輕地問了這一聲,聲音裡有些難以抑制的顫抖,“我能問一句,究竟是爲什麼嗎?”
馮沁渝一下子就深深地皺起眉頭來,安若素的這一聲爲什麼,真是完全地驚到她了,沒想到三年不見,她已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安若素了。
“三年前,是因爲想要讓阿澤回家,是因爲害怕阿澤會因爲我而留在鳳凰山,所以才讓我離開他,但是現在呢?現在又是爲什麼呢?”說着這樣的話,安若素終於有些難以自持了起來,過去的一切一切,關於三年前的那一場痛徹心肺的分離,此時統統一如刀刻一般在眼前往返回覆上來,讓人無法面對。
“可是安小姐,在你和瀚澤之間,真的只有一座鳳凰山的距離嗎?”馮沁渝冷冷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