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曼,中午又要麻煩你幫我帶午飯了。”袁麥東指着桌上的一份文件,不好意思地對着門口的舒靜曼說道。本來要下班了,齊銳突然給她一份文件,說是最好在今天下午前做好。說是最好,只是必須的隱晦罷了,意味着她必須要在下午前做好。
“哦。”舒靜曼正愁怎麼對袁麥東解釋今天不能和她一起吃午飯了,聽完袁麥東的話,頓時一鬆。“好的,要吃什麼?”
“你吃什麼就帶什麼吧,我不挑食的。”袁麥東笑着說道,一副靜曼你最好的表情。
“好的。我先走了。”
“拜拜。”
舒靜曼招了招手,轉身拉上門,突然想到什麼,又把門扭開了,動作有些大,袁麥東不由得擡頭。
舒靜曼抱歉一笑,望着袁麥東說道:“遠明哥回公司上班了,你知道嗎?”
“長老?”袁麥東一愣,隨即又突然笑開,“我們的免費午餐又回來了。”
舒靜曼鬱悶地撓了撓頭髮,她以爲袁麥東會說點什麼,沒想到她想到的就只有她的免費午餐。
想到這裡,正好瞥見走廊盡頭轉角處走出的人影。
遠明哥的免費午餐?恐怕以後是吃不到了呢。
她的免費午餐在前面正看着她。
“不和你朋友一起吃飯?”穆煜澤難得多話地問道,看起來心情不錯。
“她還有工作沒做完。”舒靜曼道。
聞言,穆煜澤得意地在前面走了。爲了這頓飯,他良心用苦。
跟在穆煜澤身後,舒靜曼一路堪堪接受了來自各方驚奇外加羨慕嫉妒恨的目光的洗禮,如果目光能殺死人的話,她已經死去不下幾百次了。
這其中,包括剛走出電梯的米初雪。
“當穆總的秘書真好,每天都能見到穆總。”有人豔羨地說道。
“就是啊。”
“哎,那個舒靜曼有什麼好啊。”
“聽說她能力很好誒。”
“是嗎?”
……
米初雪聽着周遭嘰嘰喳喳的聲音,提着手提包的手不自覺握緊。明明是一同進的公司,能力不相上下,她已經是站在自己崇拜的人旁邊的秘書了,自己卻還是一個可有可無的小助理。
“初雪姐。”
“初雪姐?”旁邊的田笑笑見她有些走神,叫道。
“怎麼了?”
“你剛剛差點和前面的人碰到了。”
“哦。”
這邊,張遠明剛接完電話,就行色匆匆地向公司外奔去。
“遠明哥。”米初雪正好看到經過的張遠明,驚喜地叫道。
“二哥,快點回來吧,大哥,大哥他不行了。”張遠明滿腦子都是電話裡的事,並沒有注意到米初雪在叫他,邁着大步從米初雪和田笑笑前面走過。
看來連遠明哥都不理她了。米初雪悲慼地想着。
舒靜曼坐在車上,不時扭頭悄悄看一眼旁邊的人。
穆煜澤正翻閱着最新的財經報紙,目光專注,似乎並沒注意到舒靜曼的偷瞄。
原來他沒有發現,舒靜曼竊喜。
“什麼事?”低頭專注閱覽着報紙的某人突然問道。
舒靜曼嚇了一跳,立馬道:“沒、沒事。”
“嗯?”穆煜澤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沉聲道。
“真的沒事。”舒靜曼心虛地搖頭。
“那你就是在偷看我了。”穆煜澤聞言眉毛一挑,戲謔地看着她。
“當然不是。”舒靜曼急得連忙否認,臉漲得通紅。
“我怎麼覺得是?”見舒靜曼一臉的窘態,穆煜澤眉毛挑得更高,說道。
“你看錯了。”舒靜曼力圖撇清。
“是嗎?”穆煜澤低低說了一聲,整個人突然向左傾,向舒靜曼的方向倒來。
感覺到旁邊人的氣息在靠攏,舒靜曼急得說道:“我們什麼時候纔到餐廳?”
“你很忙?”穆煜澤靠近的身子停在了一半,頓住,問道。
“沒有。”見穆煜澤的身子沒有再向前傾,舒靜曼緊張的神情微鬆,搖頭道,“不過我答應麥冬要給她帶午飯的。”
“你剛剛說沒事。”穆煜澤不滿地數落着。
“我……”
“居然騙我?錯沒錯?”穆煜澤皺起眉頭,佯裝發怒。
“我……”
“嗯?”
“我、我不是故意的。”舒靜曼心虛地低頭回答道。
“錯沒錯?”
他這樣是在逼供嗎?舒靜曼低頭不語。
“呵呵。”穆煜澤停在一半的身子頓時向後一靠,還沒等舒靜曼反應過來時,陡然拉住舒靜曼的身子,舒靜曼撲了他滿懷。
“我、我錯了。”害怕他接下來的動作,舒靜曼急忙開口道。
“晚了。”穆煜澤一個低頭,頓時擒住了某人泛紅激動的粉脣,連同口中的丁香小舌。
“煜……”舒靜曼透不過氣,伸手推着面前的人,對方紋絲不動,忍不住又伸手捶打着,還是沒有任何反應。
好半天,摟着她的人才滿足地放開了她。
“以後不準騙我。”
“嗯。”
“再騙我就像剛剛這樣懲罰你。”
舒靜曼哪敢說一個不字,面頰緋紅地點了點頭。
穆煜澤這才滿意地放開了她。
“要給麥冬帶午飯。”舒靜曼一下想到他還沒回答她的問題。
“我已經叫人帶了。”
“啊?”什麼時候的事,她怎麼不知道?
穆煜澤不緊不慢地拾起之前那份財經報,低頭專注閱覽着。並不打算回答舒靜曼的疑問。
袁麥東正低頭細查着文件列表,最後一遍確認上面的數字沒有錯誤,這時,有人敲響了她的辦公室門。
靜曼這麼快就回來了?
“請進。”袁麥東一邊說一邊擡起了頭。看到門口的人時,頓時傻眼。
怎麼又是齊銳?
“齊助理。”袁麥東難得拘束地叫道。要說這公司,除了穆煜澤威懾力超強外,另一個讓她覺得無所適從的人就是齊銳了。一起共事了幾年,除了工作上的事,彼此說過的話少得可憐,誇張一點地說就是兩隻手就能數得出來的慨念。
“舒秘書給你帶的午飯。”齊銳面無表情地說道,示意了一下他手裡提的袋子。
“謝謝。”袁麥東頓時有種受**若驚的感覺,連忙走上前接過。
“不用。”齊銳說完,看也不看面前的人一眼,轉身走掉。
袁麥東則警覺地朝外看了看,確認沒有人看見後,才小心關了辦公室門。
這個靜曼,不是說過別讓齊銳給她帶午飯了嗎?
她很尷尬有沒有?
午飯後,因爲穆煜澤在旁邊酒店有個會議,司機送舒靜曼一個人回的公司。
“下午別亂跑,我來接你。”穆煜澤給舒靜曼拉開了車門,交代道。
舒靜曼點頭,坐上了車。
“別傻裡傻氣的,被人了都不知道。”車子啓動中,穆煜澤突然貼着車窗摸了摸舒靜曼的頭,說道。
“哪有傻里傻氣。”舒靜曼聞言擡頭說道,語氣很弱,倒不像是在反駁。
只是車子已經啓動,開出了一段距離,也不知道那人聽到她的話沒有。
“穆總。”不遠處有人走上前叫道。他們是陪穆煜澤參加會談的人。
“走吧。”穆煜澤轉過身,面目恢復到清冷時面無表情的樣子。
“舒靜曼,你怎麼回事啊?不是讓你別叫齊銳給我帶飯的嗎?”舒靜曼剛回到辦公室坐下,袁麥東就敲開了她的門。
“齊銳帶的飯?”舒靜曼奇怪道。
“別給姐姐我裝傻。”
“下次不會了。”想到之前穆煜澤的話,怪不得之前他說已經叫人給麥冬帶飯了,她還奇怪是叫誰帶的,果然又是齊銳。
“還有下次?”袁麥東咬牙切齒地說道,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問道:“靜曼,你一個人去哪了?我等了你老半天了,怎麼現在纔回來。”飯還讓齊銳給她帶的。
“我,我去吃午飯了啊。只是人有點多,晚了點,正巧碰到齊銳,就讓他給你帶飯了。”舒靜曼實話實說,她確實是去吃午飯了,只是不是一個人。
“哦。”袁麥東絕對屬於腦子線條比較粗化的那種人,聽舒靜曼這樣一解釋倒也沒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還點了點頭。
“你和齊銳很熟啊?”袁麥東理了一會的邏輯,終於想到這個問題,問道。
“嗯,也不是很熟。”舒靜曼想了想,斟酌地回答道。
“下次別讓他給我帶飯了,我和他不熟。”袁麥東鄭重其事地重申道。
“哦,好的。”她一定會告訴穆煜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