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季寒不動聲色地跟在喬以恩身後,看着她清瘦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無的笑。
一路上兩人都沒有說話,很快便到了喬以恩所說的那家咖啡店,坐下後隨意點了兩杯咖啡。
直到服務員端來咖啡,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
喬以恩端起杯子,送到脣邊小口地啜着,目光有意無意地打量着白季寒。
男人一手扶着杯子,一手攪動着杯子裡的咖啡,原本十分隨意的動作,在他做來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他的薄脣微微勾起,神情專注而溫暖,讓人的視線一旦觸上就很難再移開。
儘管對他的身份說不出的抗拒,可不得不承認他真的很優秀。
他,不是說時間不多麼?怎麼還這麼悠閒?
喬以恩不想跟他比耐心,小啜了一口咖啡。
然後將杯子輕輕地放下,看向他涼聲說:“白三少,我們不合適,我希望你主動跟我爺爺說一下。”不想拖泥帶水,只想速戰速決。
白季寒的動作一滯,緩緩地停下手中攪拌咖啡的動作,往後面的椅背上靠去,隨後輕輕地擡起頭看向喬以恩。
他的眼神很平淡,平淡到喬以恩根本看不出他在想什麼。
就這樣看了好一會兒,白季寒玫瑰色的脣瓣才微微開啓,如大提琴一般低醇醉人的聲音傳了出來:“喬小姐一向都這麼一針見血麼?”
“我只是說出問題的本質,我不認爲兩個完全陌生的人有必要爲了兩家的利益,而選擇結婚,我自認爲還沒有那麼高尚。”
“喬小姐說錯了,我跟你結婚,只會給喬家單方面帶來利益。”
喬以恩被他一句話堵得啞口無言,怔怔地看着對面的男人,明明帶着暖暖的微笑卻能說出一句完全沒有溫度的話。
她,有點看不懂這個男人。
傳聞,他孤傲不馴,神秘莫測。
所有媒體從來不曾報導有關他的隻字片語,更別提他的照片。
曾經有一家報社因爲刊登了一條有關他的新聞,第二天,便從S市消失了。
可即便他這麼神秘,卻絲毫不影響所有人對他的嚮往。
帝都白家三少,S市最大財團CSM國際的最高決策人,他一雙手掌握着整個S市乃至半個華夏的經濟命脈。
白三少抖一抖,S市顫三顫。
拋開帝都白家三少的身份不說,像他這樣一個財力雄厚、權勢滔天的男人,她爺爺和大哥又怎麼會放過?
所以,白季寒說得完全沒錯,他們結婚,只會給喬家單方面帶來無盡的利益。
喬以恩有種想咬掉自己舌頭的衝動,蹙了蹙眉,涼聲道:“既然如此,那白三少便是不屑與我結婚的,還請您回頭跟我爺爺說一聲……”
“誰說我不屑娶你?”白季寒眉頭微皺,想也不想就打斷她的話。這個小女人避他如蛇蠍,明明是她不屑於嫁他……
一再挑戰他的底線,女人,你厲害!
“我,娶定你了。”低醇醉人的聲音,帶着不容置疑的氣勢。
喬以恩聽了他的話,兩隻手顫抖地捧起咖啡杯,放到脣邊,卻遲遲不記得喝。
白季寒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抿了抿玫瑰色的脣瓣,如大提琴一般低醇醉人的聲音再次傳出,“喬小姐,嫁給我是你最好的選擇。”
喬以恩霍地擡頭,移開一直停在脣邊的咖啡杯,不解地看向他。
看出她眼底的疑惑,白季寒淡淡地笑了,身子微微前傾靠近喬以恩,將脣貼近她的耳朵,玫瑰色的脣瓣動了動,十分輕快地說了一句話……
說完之後便快速撤走身體,靠回自己的椅背上。
他的聲音極輕極快,好像只動了脣卻沒有發出聲音,可喬以恩還是聽到了,而且聽得很清楚。
她的身體忍不住一顫,霍地擡眸看向他,眼底的防備之色更甚。
他怎麼會知道?
這件事情她從來沒有跟別人說過,就連她唯一最要好的朋友都不知道。
白三少,果然很神!
端起咖啡杯飲了一大口,緊張的心稍稍平復了些。
喬以恩擡起冰冷的眼神看向白季寒,涼聲道:“你需要什麼?”
很明顯這句話是在問他,與她結婚有什麼條件?
白季寒鎖住她的雙眸,淡淡地說:“白予熙需要的時候,你必須第一時間出現在他身邊。”
聽到這句話,喬以恩緊繃的心霍地鬆了一口氣,原來,只是要她的熊貓血。
喬以恩不知道自己在慶幸什麼?
難道,他娶她,還會是爲了要她的人或心不成?
當然只可能爲了要她的血!
這個……她怎麼就沒有想到呢?
都怪她太緊張了!
今天,她不止在面對白予熙的時候會失常,就連對面眼前這個長得比妖孽還美的男人時,也失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