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爲,不管怎麼樣,她至少能夠理解,他這麼做的目的,他是個男人,有血有肉,有尊嚴,薄野靳風不分清紅皁白的暴打他,甚至想致他於死地,比起他身上的傷,他還的這一槍又算什麼?
可沒想到,她生氣了。
換作別人,他可以理解,可她在幫誰說話?她幫的是,整日整夜,只知道欺負她的男人說話。
他胸口像是被割傷了一樣,疼痛四處蔓延。
第一晚望着秦少執臉上的憂傷,喉裡哽着酸澀的味道:“我從來沒有忘記你身上的傷,我一直在竭盡全力的想辦法,讓你平安無事的離開,可是那一切,本可以不發生的,不是嗎?我知道,整件事情,薄野靳風的確過份了,可是秦少執,那你呢?”
她上前一步,眸光掃向了他的手臂:“你不也欺騙,傷害了我?”
秦少執迴避她的眼神,抿住了脣。
看着他不作答,她輕了點頭:“果然是……”
“你不是說你中了病毒嗎?你朋友呢?他怎麼不給你送解藥?不是七天過後就會毒發身亡嗎?你爲什麼還可以平安無事的站在這裡,還可以開槍打傷人?”
他說的,她都信了。
他說薄野靳風給他下了毒,她深信不疑,甚至刻意的去疏遠了與他之間的距離。
可是,她的信任又換來了什麼?
換來了他的欺騙!
秦少執沒有否認:“是,中毒的事,的確是我編造出來的一個謊言,他沒有對我下毒,傷口是我自己弄的,但是晚晚……你要明白,如果我不這麼說,不這麼做,你就不會跟着我一起離開,那裡是座監獄,帶給你的只有無禁盡的傷害和囚禁,你不離開,難道要一輩子活在那裡嗎?”
話,她不該問出,至少在沒有從他嘴裡得出確切的答案,她的心不會這麼受傷,這麼疼痛。
第一晚上前的步伐往後怔退了幾步,遊離的雙眸裡飽含了失落:“什麼時候,連你也學會撒謊了?”
她認識的秦少執,是溫文而雅,體貼入微的,可現在……明明站在眼前,她卻那般的陌生。
秦少執跟着她腳步上前一步,一臉的懊悔:“晚晚,如果你是因爲我的欺騙而接受不了,我可以向你道歉,是,這件事,的確是我做的不對,我不該欺騙你,可是晚晚,相比欺騙,我更沒有辦法眼睜睜看着你留在薄野靳風身邊受他的折磨。”
“你怎麼知道是折磨?”
“你真正瞭解過嗎?”
這是第一次,在聽到別人說薄野靳風不好的時候,她內心裡生起的掙扎和抗議。
“他救過我。”
“一次在六街,他爲了保護我,用自己的身體去擋子彈。”
“那一次的計劃,我還是參與者,可他還是沒有跟我計較。”
“還有一次爆炸,他同樣是爲了救我,差點廢了一條胳膊。”
“事實上,他並不壞,他沒有你們想象中的那麼壞,他只是被外界傳言的那麼壞而已,他也不過爲了自保才變的心狠手辣,如果他不這麼做,就會有更多的人想要殺他,你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