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個尖銳、刺痛人心,但又不可否認的事實。
她和秦少執是回不去了,任意一方的執着,都會給彼此帶來傷痛和代價。
她和薄野靳風一開始就是個交易。
就算,最終的結局,她是一無所獲,但是,糾纏上了,哪會這麼輕易脫身?
沒有反駁阮佳儀給出的建議,而是盯着她沉默了半晌,纔開了口:“我記得之前,你不是這樣跟我說的,你們母女不是一直都很喜歡薄野靳風,想嫁給他麼?怎麼突然,在我面前說起了好話,極力湊合,鼓動我,向他妥協,跟他在一起?”
生怕被第一晚看穿計謀,阮佳儀心虛的掩飾:“一晚姐,你可千萬別多慮,我這麼說,也是爲了顧全大局,你看我的手掌……”她擡起纏着紗布的手,聲音低低:“已經爛成這樣了,我哪還敢癡心妄想,況且,我也配不上薄野先生,只有一晚姐……”
“夠了!”第一晚出聲打斷,開始走悲情路線了嗎?
儘管阮佳儀在她面前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但她心裡,還是沒有一絲的撼動。
阮佳儀止住聲,沒有像以往那樣面露兇狠,嘴角扯開一抹苦澀的笑:“一晚姐,你早點休息吧,我在隔壁,有什麼事,可以叫我,夜裡我可以起來照顧你,晚安。”
第一晚冷笑一聲,頭也不回的關上門,可是,當門關上的那一剎,她卻猶豫了一下,冷冷擡眸望向了阮佳儀,明明憤恨着,可是良心卻出賣了她的言行:“等等!”
阮佳儀停下腳步:“一晚姐。”
第一晚視線向下,落在她手掌上:“你的手……”
她欣慰一笑:“你這是在關心我嗎?”
等了幾秒,見她不作答,阮佳儀又黯淡了眸低下頭,笑着自我安慰:“不礙事的,爸爸說了,到時候從大腿接近的肉裡切一塊補上就看不見傷疤了。”
話落,第一晚背在身後的那雙小手不由得捏緊了力道。
她動了動脣,儘管心裡浮過一縷愧疚和不忍,但到了嘴邊的關心還是嚥了下去,淡淡應:“嗯。”
孤寂的夜裡,只有雨點在淅瀝作響,驀然,拐角處極速駛來一輛車子,地上渾濁的水花四濺,擊起浪花再落下,最終,一個緊急剎車穩穩停在了秦宅。
宅邸裡的下人,聽到熟悉的車聲,趕緊候了把傘匆匆出來,迎接自家少爺。
車上下來的人一臉狠戾,看都沒有多看一眼,怒喝了一聲:“滾!”然後任由傾盆大雨淋溼,大步走進了秦宅。
“少執!”
正躺在沙發上享受傭人按摩SPA的秦母安如錦見兒子回來,一把揭開面膜,激動的起身開口。
他都好幾天不回家了,整個人都瘦了一大圈。
聽到有人喚他,秦少執放慢了腳步,視線朝那邊看了過去,安如錦剛想上前關心,他已經上樓,一腳踹開了書房!
所有人被他的舉動驚嚇的不敢喘息。
秦語嫣抱着一袋零食從浴室出來,變了臉色:“他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