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圓滿地用暴力的方式趕走了郎浩然,但是裴笙依然一陣惡寒。只要一想到郎浩然的樣子,裴笙就無法淡定了。
同志,想到這個詞,裴笙整個人抖了抖。他甩甩頭,趕跑了任何和郎浩然的思緒,快步回到了監獄。
郎浩然擦了擦嘴角的血絲,掛彩的臉上還揚着大大的笑容。他趴在方向盤上看着裴笙漸行漸遠的背影,不免笑得更加燦爛。
裴笙,我好像對你更加有興趣了呢……
裴笙最後還是沒有找到手機,他有些失望地走了出去。手機倒還是小事,關鍵是裡面還存着很多袁楚楚的照片,他又沒有拷貝保存。這麼一丟,如果找不回來,那就真的沒有了。
帶着煩躁的心情回到了裴家,摸黑回到了房間把自己整個人都丟到牀上呈大字型地躺着。而右手似乎壓到了不知道什麼東西,有點軟還帶着溫度。
裴笙立刻跳了起來打開了檯燈,看到的是睡得並不安穩的裴衍。即使在睡夢中,他的眉依然皺了起來,額際上有一層細密的汗珠。
裴笙第一反應是走錯房間了,可是眼前熟悉的物件明明就是屬於他的東西。第二個反應居然是想到了監獄裡那個溫軟的吻。
這是瘋了麼。
裴笙拉開一旁的椅子坐下,橘黃色的檯燈散發着暖暖的光芒,他卻察覺不到任何溫暖。
裴衍好像睡得很不舒服,悶哼了聲。在這安靜得沒有任何聲音的房間裡這樣的聲音顯得很是清晰。
裴笙突然推開椅子起身走向衛生間,三分鐘後捧着一盆水走了出來。他面無表情地站在裴衍前面,很直接地把水盆潑向裴衍,動作乾脆利落絲毫不帶任何遲疑。
水勢蔓延得特別快,一張牀溼了大半,牀單還在滴着水。而裴衍整個人幾乎都溼完了,更加不舒服地翻了個身。
裴笙繼續去衛生間再次捧着水盆出來了,持續着上一刻乾脆利落的動作。如此着,裴衍終於醒了過來。
他茫然地睜着眼睛,揉着一突一突跳着的太陽穴,還有些不清楚狀況。
記憶中,他似乎是在監獄喝了酒。然後出去吹了會風,似乎遇到了一個差點摔倒的人之後下意識地接了一把。
接着,就沒有什麼特別的印象了。似乎有好幾個人影閃過,卻怎麼都想不起來。不過,現在的自己全身溼透是怎麼回事?
“醒了?”裴笙微微笑了,瞳孔平靜無波,語氣淡漠地敘述着,絲毫不把對方爲什麼會如此狼狽地出現在這裡解釋清楚。“你的房間似乎是在樓梯右邊的第一間,走錯了呢。”
“……哦。”意識還不太清醒的裴衍比平時降低都降低了攻擊力和防禦力。他腳步虛浮地走下牀,看到裴笙一身清爽地站在那裡,微眯起眼睛:“你爲什麼在這裡?”
“這是我房間。”
“那這裡爲什麼全溼了?”
“可能剛剛下雨了。”裴笙很自然地把水盆藏在身後,根本不理會自己說出的話有多沒有可信度。
裴衍點點頭,又踏出了幾步。他直覺有些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下意識地轉身盯着裴笙:“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裴笙脣角彎起一抹妖嬈的笑,勾勾手,示意裴衍上前。
還未酒醒的裴衍整個人都乖順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當他走到裴笙面前的時候,裴笙很不客氣地直接一拳擊向裴衍,發泄似的揮出好幾記拳頭。在對方吃痛想要反擊全綿軟無力的時候,裴笙終於滿足了。
腦海裡關於某個畫面終於散掉了,取而代之的是裴衍被自己打得毫無反擊的畫面。雖然這個畫面委實勝之不武,但至少,今晚可以好好睡上一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