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聚在這裡做什麼?”裴南允板着臉,目光從裴衍到裴笙最後定在袁楚楚身上。
裴衍彎了彎脣:“父親。”
“……”裴笙把頭轉向窗外再不看裴南允一眼。
袁楚楚擡眸,眼底閃過太多的情緒。她複雜地望着裴南允,復又一嘆。
“那麼您好好休息,我先告辭了。”裴衍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場景,對袁楚楚道。
袁楚楚微笑着應下後對裴笙使着眼神示意,裴笙明白袁楚楚的眼神知道她可能有話想要和裴南允說,但他卻又不想順着袁楚楚的意思說下去:“媽,突然有點事我要出去下,等等回來。”
“好,你順便送送阿衍吧。”袁楚楚看出來了裴笙的抗拒,微顰着眉說道。
“……是。”
病房外,裴笙和裴衍兩兩相望着,眼神間似有火星四濺。是裴笙先移開了視線,走到旁邊的椅子坐下,揉着自己的太陽穴。
“頭疼?”裴衍挑眉問道。
裴笙靠着椅背,轉頭一眨不眨地望着病房。門只是虛掩着,要是突然發生了什麼事情還可以馬上趕回去,這個時候裴笙唯一的願望就是讓袁楚楚好好地度過這剩下的爲數不多的時間。
“父親不會做些什麼的,這麼擔心你爲什麼還要出來?”看到裴笙把自己無視掉了,裴衍有些怒意,聲調微冷。
“與你無關,我以爲你會對我們母子的事情一點興趣都沒有。”裴笙淡淡地說着。
裴衍若有所思道:“也對,不就是一個鳩佔鵲巢的女人而已。至於你,一個註定匍匐在腳下的人,還真不值得我關注。”
裴笙本就蒼白的臉色變得更加難看,他忽地站起身朝裴衍揮出一拳,堪堪擦過裴衍的臉時被他握住了手腕。
“不許侮辱我媽。”裴衍比他還高上一點,雖然他必須微仰着頭才能直視裴衍,但是氣勢卻絲毫不減。
“呵,你真以爲自己是誰麼?”裴衍冷笑,鬆開了裴笙的手腕同時揮出一記拳頭。
裴笙一時躲不及,右肩直接對上了裴衍的拳。他悶哼了聲,也開始回擊了。
自小,裴笙沒少面對嘲笑他沒有父親的同齡人。大架小架更是多不勝數,加上看多了掛彩的兒子,袁楚楚不得已幫裴笙報了不少柔道班,於是裴笙可謂是經驗豐富。
而裴衍則不同,他的身份擺着,很少人會故意去挑釁他。雖然他也學過跆拳道,但終歸沒有自小實戰的裴笙經驗豐富。不過此刻,裴笙還在發燒着,速度慢下不少,所以勢均力敵,兩人都掛彩不少。
袁楚楚是在高級病房,雖然來往的人較少。但時間長了還是吸引了不少人注意,特別是這兩個主角,一個帥氣逼人一個妖孽禍人,隨便拎一個出去都是能留下無數視線的主。更別說其中一個因爲蒼白而更添脆弱的人兒分外引起衆多妹紙憐惜。
裴衍一向備受注目,那些愛慕、圍觀更是沒少接觸過。但他覺得那些都是沒腦子的人,是他最爲討厭的事物之一。就像現在的圍觀者中不乏有護士的身影,這個時候不來拉架反而在一旁星星眼。只是不知爲何,他今天對這些眼神更加覺得厭惡。
這麼一個晃神間,裴衍也生生挨下了裴笙的一拳。意外的,他沒有即刻回擊反而是做出休戰的模樣。
裴笙也知道如今的自己狀態並不好,加上裴衍也掛彩不少,所以他的動作遲疑着停了下來。這時候,裴衍突然拉起裴笙往走廊的一端走去。
走廊的盡頭,那個門的後面就是天台了。裴衍狠狠地踢開了那因爲過久沒有人的到來而久經腐朽的木門後依然沒有放開裴笙的手,和他一起走出去。
狂風的天台一望無際,裴笙稍微掙了下,知道自己掙扎不開裴衍的手勁索性不白費力氣。裴衍瞧着他臉上雖然青一塊紫一塊卻依然淡淡的神色,厭惡地甩開了裴笙的手。
明明是裴衍拉着他過來的,到了這裡卻不說話了。裴笙也不惱,這麼打了一架感覺確實不錯,難怪那麼多人喜歡用蠻力解決問題。同時,看着裴衍的掛彩,他就更加愉悅了。相比起來,那些不舒服算不得什麼了。
“可惜,你爲什麼是裴笙。”裴衍突然這麼說道。
裴笙手枕在腦後直接靠着牆坐下,“是或不是,又怎麼樣?橫豎,裴笙也干擾不了你裴大少爺什麼。”
“總覺得未來好像很有趣啊,裴笙,你可要好好的……”裴衍的話裡意味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