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婷婷一直處於昏迷中,所以那條說她爲情自殺的新聞一定是安正東謠散給娛記,試圖敗壞他的名聲,進而影響展氏的聲譽。
“可我不想看到他們!”安婷婷揪着展文彥的白襯衫,另一隻手指着陳瑜母子,語氣任性又霸道。
“媽,我已經請了護工來照顧她,人家不領情,您也沒必要在這裡找氣受。”安子皓當即轉臉對一臉內疚的陳瑜說,緊接着又對展文彥說:“文彥,你跟我出來一下。”
安婷婷面色慘白,抓住展文彥的衣服不肯放手,“文彥哥哥,我後腦勺好痛啊,你留下來陪我。”說完這句話,她演技純熟的流下了眼淚。
“我還有事務要處理,結束後再過來看你。”展文彥聲音低沉,沒有半點情感植入。
安婷婷臉色發生了鉅變,因爲沒有安全感,她崩潰的情緒立馬浮現在了表情上,大哭道:“我不管,文彥哥哥,我是因爲你受的傷,你必須得陪着我!”
“婷婷,你要鬧就鬧吧,丟臉的可是你自己!”安子皓走過來,握住安婷婷的手,試圖拿掉她攥住展文彥衣服的手。
安婷婷瞅準時機,故意裝作身子不穩,在安子皓伸出手拉扯她手的同時,她從牀上一下子翻轉下來,整個人連着被子掉在了地上,而腦袋磕在了地上,響亮的一聲,驚到了在場的每個人。
“婷婷!”陳瑜立馬衝過來,抱住安婷婷的頭,滿面緊張的說:“子皓,快叫醫生過來!”
安婷婷也沒想到會再次磕到頭,她只想做做樣子,結果頭磕到後,她意識模糊,一下子暈了過去。
展文彥把安婷婷抱到了病牀上,眼前的情形,讓他額頭上的愁緒濃得化不開。
安婷婷的頭部受到了重創,一直處於昏迷狀態。
展文彥一時抽不開身,一整晚都在醫院裡守着,安子皓因事務纏身回了安氏,陳瑜按時按點的給展文彥送吃的。
城南別墅裡。
“輕語,吃飯啦。”林悅鮮少下廚,在發現莫輕語情緒低落後,攬下做飯的活兒,做好飯菜後,走到落地窗前,伸手去拉她。
知道她心情不好,所以笑得有些嬉皮笑臉。
莫輕語聞到了飯菜香,特意看了林悅一眼,似乎覺得她親自下廚有些難得。
“我這不是負荊請罪嗎?消失了那麼多天……”林悅站在飯桌前,尷尬的撓了撓後腦勺。
莫輕語目光落在桌上的幾道菜上,特不可思議的問:“沒在菜裡投毒吧?”菜色看上去不咋樣,幾樣菜都炒得焦黑,一碗西紅柿蛋湯只有一丁點水分,看上去和黑暗料理差不多。
“你也知道我不經常做飯,以前有姜濤包攬,我只需要吃個現成的。”她臉上一陣緋紅,提起姜濤不再是張牙舞爪的痛恨,眼神裡還流露出一抹嬌羞的笑意。
莫輕語感到奇怪,一臉茫然的看着她,“怎麼突然想到去旅遊,全家遊嗎?”
林悅也算得上富家女,一家人去旅遊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但林悅也沒必要騙她啊,說什麼每天都在店裡。
林悅面部僵了僵,尷尬的解釋:“我和姜濤和好了。”
“你說什麼!”莫輕語大爲吃驚,壓根沒想過林悅和姜濤還有和好的一天,不過見林悅臉上洋溢着幸福,淡定的語氣確認道:“是真的嗎?”
她記得林悅說沈梅懷了姜濤的孩子,即使他們餘情未了,可現實擺在眼前,如同彼此心中跨不去的河流。
“這事來得太突然,我至今在幸福的蜜缸裡泡得醒不過神呢。”林悅喜滋滋的說,眼神裡因爲歡喜而明亮起來。
這終歸是好事情,能夠把有裂痕的感情重新修補好,難得又具有被再次珍惜的分量,莫輕語替林悅感到開心。
“難怪在電話裡神神秘秘的。”莫輕語跟着笑起來,壓抑的心情一下子好了些許,開始往嘴裡夾菜吃,結果菜一入口,有些受不了的吐了出來,抱怨道:“你這是要謀害我和我孩兒啊!”
“沒有,這你得找姜濤算賬,誰讓他把我寵上天了呢!”林悅只要一想起姜濤說以後做飯拖地洗衣服就被他全部包了時,臉上盛滿了得意的光芒。
莫輕語徹底無語,用白開水漱漱口後,“廚房我煲的雞湯還有,我再去炒一個青菜,咱們湊合着吃吧。”
“真的很難吃嗎?”見莫輕語離開飯桌,走向廚房,她有些不相信的夾了一筷子菜送往嘴裡,還沒有咀嚼第二下,便難以下嚥的吐了出來,哭喪着臉道:“我還以爲頂多是味道清淡,沒想到這麼難吃!”
莫輕語聽後笑而不語,把雞湯熱好後,又炒了一道素菜,端上桌後,故意討好賣乖:“既然你和姜濤和好了,那咱們去找他玩兒,正好給心情放個假。”
她想離開這裡,又不能把動機表現得太過明顯,只好趁着林悅高興時提及。
哪知道林悅賊聰明的回到:“等這周過後,咱們仨好好慶賀一下!”
聽到林悅的回覆後,莫輕語臉上堆出的笑容立馬收回,心情複雜的擠了擠眼,心裡毛躁得緊。
“對了輕語,展文彥爲了你,默默的做了不少事,包括那間一米陽光,是他花重金盤下的,我只是做了回擋箭牌,所以那家店以後還是你經營吧。”林悅之所以說出真相,是希望莫輕語不要誤解展文彥,順便拉近下兩個人的距離。
“你說什麼?”莫輕語一臉震驚,心絃緊繃間,慢慢的回想到一米陽光上班後所發生的種種,覺得一切事情蹊蹺得富有巧合性。
難怪好端端的,熊娃娃會提議把一米陽光盤出去,還那麼爽快的答應轉讓給她,轉讓金可以賒欠……之後林悅轉讓出自己的奶茶店,盤下了一米陽光。
“你別誤會我,我可沒有收下文彥的重金,而是他爲你着想的一片真情實意打動了我,我決定義務出演。”林悅一臉無辜的看着莫輕語,覺得這事兒做的天經地義,壓根兒就沒注意到莫輕語日漸冷淡的表情。
她並不生林悅的氣,因爲明白她也是一片好心,只是一想到和展文彥目前的關係,她心口就堵得發慌,總覺得自己搶佔了別人的幸福。
“或許我就不應該留下這個孩子。”她聲音軟下來,情緒有些低落的說。
如果沒有這個孩子,她和展文彥之間的聯繫會不會少一些?
“簡直胡說八道!”林悅沉下臉來,知道她又胡思亂想,安撫道:“即使沒有這個孩子,展文彥對你依然放心不下,再說了,你哪裡是狠心絕情的人啊,還親手扼殺自己的孩子!”
林悅這麼一說,她心臟一顫,開始後悔自己情緒化後的言語。
她撫了撫腹部,內心歉聲四起。
“別辜負了他一片心意,你就安心住在這裡,等事情解決之後,你要離開,我跟你一塊兒走。”林悅收起半開玩笑的語氣,很認真的說。
莫輕語動了動脣角,最終算是答應下來。
她一直不知道展文彥默默地爲她做了那麼多事,想到自己每次都冷臉色對待他,心裡就難過得不行。
越是想要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兩人之間越是存在千絲萬縷的聯繫。
夜幕降臨,本就安靜的夜晚,此時寧靜得有幾分詭秘。
“文彥,你回去休息下吧,這裡有我看着呢。”陳瑜見展文彥一整天都沒離開過,有些心疼的說。
展文彥看了看窗外,清冷的燈光灑在綠樹上,閃爍着透亮的光澤。
這一整天竟過得如此漫長,他走之前給陳瑜囑託了幾句,然後披上外套,走出醫院。
展文彥從住院部出來,便被一窩蜂涌上來的記者團團圍住。大概是沒想到這麼大半夜還有記者蹲守,而且還是這麼大一批。
閃光燈閃個不停,展文彥下意識地伸手躲了一下,眉頭緊鎖間,撈出手機給助理陳霖打了個電話,讓他火速到醫院大門前來一趟。
“展總,新聞上說安小姐是因爲您的冷落才一時想不開自殺,請問這事是真的嗎?”
“展總,看您一臉疲倦,一定是寸步不離的照顧安小姐吧?”
“展總,安氏內部人員有調動,請問這事您知情嗎?”
“展總,有消息稱您對前妻莫輕語小姐念念不忘,請問有這回事嗎?”
“……”一連串的問題如洪水猛獸般朝展文彥駛來。
展文彥臉上恢復一向的冷定,性感的薄脣微啓,冷淡的說:“私事不方便迴應。”
“那安小姐現在的情況怎麼樣了?”一記者緊切的追問。
“安小姐安然無恙,謝謝各位關心。”他臉色冷沉,身上有一股與生俱來的冷傲氣息,讓人想要靠近,又因爲氣場的強大而心生畏懼。
彼時,陳霖驅車前來,帶着四個隨從,把被圍堵的展文彥從媒體人中央帶入車內。
這種場面展文彥和陳霖司空見慣,只是沒想到這些記者敬業到深夜蹲守。
“總裁,記者已經散去,而且也答應明天不會寫有關您的報道。”陳霖上車後,恭敬的報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