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輕語按捺不住心頭的喜悅勁兒,捂住嘴巴,直至的看着展文彥,眼睛裡全是愛慕的情愫。
這個男人,她有時候會看不通透,有時候又覺得好明朗。
她總感覺他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她對他,只能是四十五度的仰望,不會有同一水平線上的對視。
“幹嘛這副表情?”展文彥對莫輕語驚訝的樣子,感到莫名其妙。
“沒……沒什麼!”她有些慌亂,開心的慌亂着。
“方管家對你說什麼了?”展文彥好奇的問。
“沒……沒什麼啦!”她像個結巴了的傻子,呆呆的望着展文彥。
展文彥見她呆呆的樣子,也沒繼續問下去的打算,開始認真的開車。
回到素景苑後,展文彥剛褪下外套,莫輕語就殷勤的走到他面前,手裡拿着一瓶消毒水,晃動了兩下子,微笑着說:“帥氣的展少,請問我有沒有這個榮幸,爲你蹭破了皮的手背消消毒?”
展文彥想也沒想的就說不用,還十分厭惡的蹙起了眉頭,用一記冰刀似的眼神警告了莫輕語一眼。
莫輕語知道展文彥不會樂意,立馬變了個臉色,生氣的說:“算了,又不是我的手,痛就痛唄,感染細菌就感染細菌唄,我盡到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就成啦!”
說完,起身就要走開。
展文彥哪會看不出她那點小心思,脣角漾開一抹笑,伸出手,一把將她拽到了懷裡,迎面撲鼻而來的清香,撩動了他的心扉,讓他的鼻翼,情不自禁地去嗅她髮絲中的香氛。
“啊!”莫輕語下意識的尖叫了一聲,額頭像是撞到了堅硬的牆上,猝不及防的驚恐。
“莫輕語,你真的盡到了一個妻子應盡的義務?”他湊到她耳畔,低吟道。
莫輕語只覺得耳朵一陣癢燙,緊接着,她的全身如同電流漫浸過,麻得每個細胞都在抽搐。
展文彥是反問句,那意思是在說,她沒有盡到一個妻子的義務。
她也是成年人,難免會往別處想,臉頓時紅到了耳根,羞澀的說:“我們……”她原本想說,他們只是協議上的夫妻,不過開口之前還是過了過腦,覺得這樣說後,又會引起某人的歧義。
“我說過,不會強迫你回答那個問題,不過……”展文彥鬆開莫輕語,深邃的眼睛裡暈染上了一層血紅,言語停頓間,眸光中透露的深情,如盛夏的陽光,熾烈得讓莫輕語羞怯得不敢直視。
“恩?”莫輕語見他良久沒開口,忍不住好奇。
不過,你是我這輩子認定的女人。
這句話,他還是沒有說給她聽。一旦開口,這句真誠就顯得浮誇了。
他需要給她時間,也需要時間給自己成長。他們的感情沒有基礎,他們之間,還有太多未知需要去摸索。
“不過我還是願意接受某人的義務。”展文彥伸出手,挑了挑眉,眼睛裡全是孩子般的調皮。
這個男人,調皮起來,哪像是三十歲的人啊。
莫輕語笑得合不攏嘴,把他的手握着,用消毒水替他消毒,然後用防水創口貼貼住,還特專業的囑咐了句:“不許沾水啊。”
見她較真的樣子,展文彥既覺得好笑,又倍感溫馨。
“好啦,你看會兒電視吧,我去做飯。”她麻利的站起來,卷着袖子就往廚房走。
展文彥望着她的背影,嘴邊的微笑就沒消停過,心裡被溫暖圍繞着。
總覺得莫輕語身上有一股說不出的親切感,覺得兩人相處的時間不長,可那種熟悉感,早已超出了認識多年的親朋。
以前只覺得做飯是自己味蕾的享受,而此刻,莫輕語覺得是一種幸福。
能夠做飯給自己喜歡的人吃,是多麼快樂的一件事。
古麗在旁邊打下手,對莫輕語的廚藝讚不絕口。
半個小時後,四菜一湯上了桌,展文彥聞到香噴噴的飯菜,饞嘴貓似的,坐下就迫不及待地品嚐起來了。
莫輕語笑着,關心着合不合胃口。
某人一邊咀嚼,一邊豎着大拇指,“以展太太的手藝,我覺得展氏可以涉足餐飲業。”
古麗看着眼前溫馨的場景,止不住感嘆一句:“展少和少夫人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在古麗眼裡,展文彥給人一種難以靠近的冰冷感,不苟言笑的時候,她連大氣兒都不敢出,這會兒竟然笑得如此溫柔,而且注視莫輕語的目光中,盛着滿滿的溫情。
莫輕語羞澀的埋下了頭,雙手撫着臉龐,等滾燙消退後,她站起身,把站在一邊的古麗拉到桌前,“古麗,坐下一起吃。”
古麗嚇得小臉一白,連聲推辭,“展少,少夫人,您們先慢用,我……我突然想起要給我媽媽回個電話,我先出去一下。”
“是不是你太嚴肅了?”看着古麗逃跑般的身影,莫輕語不解的問展文彥。
展文彥嚥下嘴裡咀嚼的食物,很平靜的說:“你以爲每個人都像你那麼沒眼力勁兒啊。”
“眼力勁兒?吃飯要什麼眼力勁兒?”莫輕語一時轉不過彎來,覺得三個人一起吃飯沒什麼不妥當啊,以爲展文彥有尊卑觀念,立馬板着個臉,不高興的說:“傭人也是人,人家辛辛苦苦照顧你,你還嫌棄人家!”
展文彥夾菜的手忽然一頓,再看莫輕語氣鼓鼓的樣子,瞬即明白過來,無奈的搖了搖頭,解釋道:“在我這裡可沒有高低貴賤之分,你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也無話可說。”
展文彥的意思是,古麗不好意思打擾如此恩愛的他們,卻被她理解成其他意思。
展文彥氣不過,狠扒了幾口飯。
本以爲是發脾氣,結果卻被某人理解爲耍帥。
“顏值高就是好啊,要我這樣,肯定像餓狼一樣……”莫輕語花癡的盯着展文彥,然後朝他碗裡夾了一塊魚肉,苦巴巴的說:“我們以後吃飯,叫上古麗一起吧,一個人吃飯,不僅沒勁,還沒胃口呢。”
原來她那句誇獎,是爲她後一句話做鋪墊啊。
展文彥忍不住笑了笑,覺得莫輕語的腦子越發好使了。或者她的腦袋一直都挺好使,是他沒有發覺罷了。
“可以啊!”他爽快的答應,然後丟下碗,細細打量着莫輕語,勾起一抹邪魅的笑意,問:“那你是不是應該有所表示?”
不愧是久經商場,做什麼都得討價還價。
莫輕語很不屑的偏過頭,“你愛答應不答應。”
“展太太,脾氣見長啊。”展文彥微笑着,往她碗裡夾了一塊她喜歡吃的菜,答應道:“展太太開心的話,我OK啊。”
這算是答應了。莫輕語喜悅頓上眉梢,開心的說:“謝謝展少!”
她開心起來,像個小孩子。
“是謝謝老公。”展文彥看着她,一臉寵溺的笑。
莫輕語紅着臉,假裝沒聽見,埋着頭扒飯。
兩人之間不似之前那麼尷尬了,一頓飯下來也是有說有笑的。
接下來的一週多時間,兩人按部就班,相處的愈發融洽。
有了上次的刮車事件,展文彥不大放心莫輕語一個人駕車,上下班時間都會帶着他,偶爾有應酬,他也會安排陳帆護送莫輕語回家。
元旦的前一天,莫輕語接到了莫海清的電話,大意是明天就是新年了,讓她和展文彥回莫家一趟。
她在電話裡沒有做答覆,只說等展文彥回家商量下。
畢竟到了年底,公司各種忙,展文彥這段時間都在會議室度過,作爲他的助理,她更多的時候是坐在辦公室裡整理文件,要麼就是看雜誌……這份工作,閒暇的時候,讓她有種虛度光陰的感覺。
她和展文彥一直分房睡,古麗那丫頭期間有好奇過,但被莫輕語各種藉口給搪塞了,即使心裡有疑問,也不好亂猜測什麼。
晚上吃過飯,莫輕語見展文彥坐在沙發上,手上拿着筆記本在敲擊。
她端了一杯水,走過去,小心翼翼的問了聲:“工作還沒忙完嗎?”
展文彥忙碌又認真的樣子,簡直帥出了新高度。
渾身都散發着獨特的氣質,而那股氣質,牽引着莫輕語的心,讓她忍不住想要靠近展文彥。
好奇怪的感覺,她心虛之下,臉蛋通紅,羞澀的看着展文彥,發現他的手指白皙而修長,在鍵盤上靈活的敲擊,如同美妙的音符,輕拍着她的心絃。
展文彥停下手頭的事情,擡眸,注視着她,“有事嗎?”
“呃……沒事沒事,你先忙吧。”莫輕語立馬走開,坐在沙發的另一頭,佯裝看電視。
奇怪,以前展文彥辦公都會去書房,這幾天怎麼老是在客廳?而且她都開着電視,他不嫌吵嗎?
“有事就說吧,我只是發幾份郵件。”展文彥合上筆記本,目光落定在莫輕語身上,似是在等她開口。
既然是他叫她說,那她就說咯。
“那個……你明天有空嗎?有空的話,我們回莫家一趟,沒空的話,我就給我爸回話。”她一口氣說完,膽怯的眼神,在展文彥身上沒固定的遊走着。
因爲沒把握展文彥會答應,所以她才搶話似的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