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保鏢匆忙進屋,正看見凌菲抱着上身赤露的沈青楊,不禁嚇了一跳!凌菲慌忙撒開男人,擦着淚水:“還愣着幹什麼?快點療傷!”
“哦!”兩個保鏢拎着急救箱慌亂地走進來:“小姐啊,二公子的傷在哪兒呢?”
“老眼昏花啊,阿伯,他全身都是傷啊
!”
沈青楊憨笑一下:“老伯,消消炎就行了,小傷!”
兩人對視一眼,沈青楊後背的彩色飛龍栩栩如生,皮膚上傷痕累累,的確是一條漢子!
“小姐,請您迴避一下!”
“阿伯,他是我……男人啊,用不着迴避的!”
沈青楊的心差點沒蹦出來:親,可別亂說話啊,誰是你男人?你男人是誰啊!
“我們知道,不過二公子的傷很顯然是碎石蹦的,其他地方或許也有啊!”老伯的話很婉轉,凌菲滿臉羞紅,轉身進了臥室。
沈青楊滿頭霧水:“二位老伯先停一下!”
“二公子,有事?”
“方纔小姐說的話你們聽清楚了?”
兩個老伯點點頭:“我們耳不聾眼不花,沒理由聽不清楚!”
沈青楊苦笑:“咱們去小臥室上藥吧!”
小臥室的窗子拉嚴,打開大燈,沈青楊趴在牀上,任由兩個保鏢上藥。
“二公子,你這傷新舊不一,老傷不過三五天吧?這新傷也就一兩天啊!”
“老伯的眼光很獨到,才一天!”
“怎麼傷成這樣?像是石頭子給炸的!”
“是高爆炸彈!”
兩人相視看了一眼,面露凝重:“高爆炸彈?那是什麼玩意?”
沈青楊咬着牙:“就是殺傷力最大的那種,我離得遠,炸碎了的石頭被劃傷的!”
“嗯,這要離得近的話也用不着上藥了!”
廢話
!
沈青楊的腿上只有三四處,跟上半身的傷差不多。上完藥把兩個老保鏢累得滿頭大汗,沈青楊翻身站起來:“多謝二位老伯了!”
“謝什麼?二爺的公子,凌家的姑爺,我們有幸效力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位可是中海航的股東?”沈青楊看兩人的年紀也就五十多歲,沒有想象中那麼老,上藥的手法倒是很專業,一看就是總受傷的主。不過他們的話讓沈青楊有些震驚:我什麼時候成了凌家的姑爺了?但又不好直接詢問,怕傷到菲兒小姐,因此客套了幾句,把二人送出客房。
凌菲從臥房中出來,沈青楊已經穿好了衣裳。女人顯然是補了妝,但臉色陰沉,顯得很傷心。見到沈青楊臉色羞紅:“青楊,怎麼樣?還疼不?”
“菲兒小姐,小傷而已!”沈青楊苦笑着搖搖頭,凌菲的失態絕對是有緣由的,沈青楊不是傻子,也不是木頭,她所表現出的來的都是真情流露。而與自己的關係並沒有尋常男女那般生澀,這跟自己是凌家的“姑爺”是不是有什麼關係呢?
沈青楊對自己的身份從來不敢忘記,自己現在所擁有的所有人際關係都承繼了血痕兄弟,也就是申君慈申二爺的脈絡,其實跟自己沒有半點關係。二爺當年跟凌燕北之間到底有什麼交涉自己也絲毫不知情。因此,沈青楊對這個“姑爺”並非是排斥,是不想表明態度,兄弟已經去了黃泉,再也不能做對不起他的事情!
“我知道你心裡有些誤會!”凌菲挽着沈青楊的胳膊:“有時候我也很矛盾,希望你能理解!”
凌菲的話讓沈青楊很是受用。
沈青楊憨笑一下:“你說的對,凌伯父在三灣島隱居多年,現在已經物是人非,誰都不能追回失去的東西,無論是誰都不能!”
“咯咯!你怎麼跟老媽子似的?我讀懂你的心了,你想的根本不是這事兒!”凌菲忽然打斷了沈青楊的話:“你在想什麼時候成了凌家的姑爺了,對不對?”
沈青楊苦笑着搖搖頭:“菲兒小姐,你永遠猜不出我想的是什麼!”
“我知道,不過我在努力猜你到底在想什麼,即使猜不出來也是好的,因爲我一直在想你
!”
沈青楊滿心苦澀,不知道自己爲什麼這麼有吸引力!一個富家小姐整天在想自己,這件事兒根本沒可能存在現實生活中,但眼前的一切又無法否認!
“我……”
“好了,我知道你要說我餓了,我也餓了,早上還沒吃飯呢!”
沈青楊一愣,自己想的的確是這句話,她是怎麼猜中的?難道真的有讀心術?
餐廳裡,日式飯菜已經備好。沈青楊最討厭的就是吃日本菜,從心裡往外牴觸,之所以點日本菜,原因很簡單,不能暴露太多身份而已。
凌菲倒滿兩杯紅酒:“青楊喝點紅酒對身體恢復有好處,還有要多吃魚哦!”
沈青楊的心頭一暖,深意地看了一眼凌菲,見她正專心致志地給自己挑菜,白皙的俏臉浮上一抹紅暈,脖頸上的吊墜來回晃悠着,充滿誘惑。
“好了,咱們喝點兒酒!慶祝再見到你!”
“你來的很及時,說不定……”沈青楊的話說了一半,其實他想說自己差點沒在閻王谷交代了,但生生給嚥下去了。
“誰敢動凌家的姑爺?本小姐活剝了他!”凌菲端着酒杯喝了一口:“你害怕了?”
沈青楊不是害怕,是疑惑!千金大小姐說起這話跟玩兒似的呢?想不通啊,血痕兄弟的豔福不淺啊,只是無福消受!
“你在想什麼歪點子?是不是豔福什麼的?”凌菲唬着臉問道。
“是,我在想我的豔福不淺,這麼漂亮的千金小姐陪我喝酒,明天死了都值得了!”沈青楊幹了一杯酒笑道:“還有啊,凌伯父的身體怎麼樣?兩個多月沒去看他老人家了!”
“咯咯!你老丈人的身體一直很好,這話兒我會帶到的!”凌菲給沈青楊夾菜。
“大小姐,咱們正式點談話怎麼樣?”
“我很正經的啊
!”凌菲奇怪地看着沈青楊:“你是不是感覺有些自卑?二爺在的時候可不能這樣,對吧?”
沈青楊的心一沉:這話是什麼意思?很簡單:二爺還在!
“菲兒小姐說的對!不過這種機會不太多,我回來都三個月了也沒找到他老人家……”
凌菲深意地看着沈青楊:“現在我說的就是正經事,二爺有消息了,不過只有我爹才知道,第二個是我,你是第三個!”
“你來大嶼就是告訴我這個消息的?”沈青楊的心裡如打翻了五味瓶,三個多月以來的經歷已經把他折磨得死去活來,之所以現在還在挺着,完全是爲了一幫朋友。包括凌燕北!
凌菲點點頭:“不完全是,大嶼的情況很危急,要儘早解決問題纔是,童伯出山助你是爹的指示,他對這裡的一切十分熟悉,應該能少走些彎路!”凌菲起身走到沈青楊面前淺笑一下:“我來的目的有兩個,一個方纔已經說了,第二個麼……”
沈青楊喝了一口紅酒,感覺女人的氣息有些急促,正要說話,一雙玉手已經按在了肩頭,溫潤的脣印在了腮邊,柔軟的感覺,一股女人的體香瞬間把自己包圍。
“就是想看看你!”凌菲撫摸着沈青楊的肩頭,手有些顫抖,呼吸也有些不暢,淚滴落在男人的肩膀上。
沈青楊是經歷過生死的人,什麼樣的場面都見過,不過凌菲的話還是打在了他心底最軟處,老臉不禁抽搐了幾下,感覺着一種別樣的心緒飄過心頭,不曾留下任何痕跡。
“菲兒小姐,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對手十分狡猾,大嶼島現在已經風聲鶴唳,鬼影堂的人全部動了起來,日本人在這裡也經營了多年,地之忍者是跟凌伯父齊名的高手,雖然有童伯助力,取勝的機率還是微乎其微!”沈青楊對自己所處的形勢很瞭解,現在自己的戰隊只有七個人,徐武良的失蹤給行動增加了諸多變數,童伯說他是優柔寡斷之人,更讓沈青楊擔憂起來。
“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這裡很危險,我不應該來,對吧?”凌菲按摩着男人的肩膀,他想緩解一下青楊緊張的心緒,也好給他一點溫柔,卻不想淚偏偏流下來。
“對
!”
“爹也知道現在的情況,中海方面已經沒有指望了,白家現在正在向國外轉移資產,一定是得到了老爺子的指點,陳八爺、冷家兄弟、蘇曉玉、徐青松等等勢力現在都在你的麾下,其他的華商根本不值得一提!”
“這是凌伯父說的?”
“是爹說的!”凌菲給沈青楊滿上一杯酒:“所以爹才讓我告訴你。”
沈青楊點點頭:“凌伯父果然是高人,不過他沒有想到還有兩個人也十分重要,一個是夏夕煙,另一個是鬼盜叟!”
“三叔現在已經沒有勢力了!”
“菲兒,夏老這麼多年來結交的人不計其數,許多人都是欠了他命的,怎麼能說沒有勢力?”
“命很值錢麼?人心有時候是最難懂的,不要去猜,也不用猜,自從三叔的腿殘了以後,他已經沒有任何希望了,直到遇到你才改變了一些!”
沈青楊的心頭一震,夏老鬼的腿殘了?自己從來沒有想過這些,只當爛賭鬼是自己的忘年之交,現在想起夏夕煙走路的醜陋樣子,心不禁有些酸楚起來。
“大嶼的事情完結後,我定然親自去三灣島拜謝凌伯父!”
“他是你岳父,還用得着這麼客氣?咯咯!”凌菲忽然笑起來,毫無羞澀之情,惹得沈青楊不禁尷尬萬端。
沈青楊搖搖頭,喝下一口酒:“菲兒小姐,這話不能隨便說,小心傳揚出去你可嫁不出去了!”
凌菲溫柔地看了一眼穩坐的沈青楊,這傢伙沒有任何感情色彩,難道不食人間煙火?難怪一大堆女人都圍在他身邊!
“你在想什麼時候就成了凌家的姑爺了吧?爹說了,二爺回來一切就真相大白了!”凌菲繞到沈青楊的對面:“所以,我是來給你信心的,因爲你註定是我的丈夫!”沈青楊盯着凌菲,沒有驚訝也沒有欣喜。只要二爺還活着自己就有希望,玉姐的夙願就能實現,兄弟的囑託就能完成!沈青楊喝乾了杯中的酒,臉色紅潤起來:“菲兒,這件事回到中海不要再提起,你不知道的事情有很多,就如我不瞭解你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