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危機過去,幾乎是所有人都癱在了救生筏上,大口喘息着,剛纔的那一戰,似乎是抽空了他們所有力氣,此時的他們,竟是一點力氣也提不起來了。
烏煞作爲例外之一,此時正站在船尾,看着剛剛的海域,喃喃自語:“後來的那羣鯊魚可能早就聞到了扔下海的那幫人的味道,只是離得太遠還沒到,後來激戰,才把它們引了過來。”
說完,他環顧了一下四周,爆煞作爲另一個例外,此時正在清點他的家當。這個槍械狂熱愛好者,竟然是把自己的一堆槍支全堆在了一個救生筏裡,導致那一個救生筏一個人也坐不下了,完全是浪費了一個。
不過,對於他來說,這可不是浪費。
烏煞環視了一下,瞬間心中一驚,少人了!
光是小弟就少了有十多個,而且最關鍵的,衰煞沒了!
“喂,你們誰看見衰煞老大了,趕緊,清點人數,清點裝備,清點救生筏數量,查明白了,統計完之後立刻報給我!”烏煞大聲命令着。
上司有命,哪敢不聽?幾個小弟十分不情願的爬了起來,帶着像是灌了鉛的雙腿和雙臂,深一步淺一步的在船上移動着,清點四周人數、救生筏數量,還有幾個負責機械的則是去檢查還有沒有什麼能用的設備。至於武器,有爆煞在,還怕少了?
不多會兒,數字報了回來,一些通訊的工具還在,但就是有些損壞了,需要修理一下,跟蹤設備完好,天氣測量儀器也基本沒問題,其他的也都差不多,丟了一大部分,但好在每一種都弄回來了一兩個。
人數少了有十七個,也不知道是走失了,還是淹死了,下落不明。衰煞不在這十七個人之中,也就是說,其實是少了十八個人。
救生筏完備數字應該是有二十艘,但現在只有十三艘,有七艘不見了。
烏煞點點頭,這是最好的結果了。十七個人,不可能每個人都能坐上救生筏,保不齊就有淹死的或者被鯊魚咬死的,但衰煞顯然是不用擔心的,他肯定會有一艘救生筏坐。
烏煞仔細想了想,印象中,似乎自己在混亂之中回頭看的時候,有兩艘救生筏被擊碎了,不過卻沒有看到人影,顯然是還沒等來得及坐進去,就已經壞了。其餘的……
烏煞環顧了一下四周,除了爆煞那廝,浪費了一艘救生筏全用來裝他的武器了,其餘的,基本都零零散散坐了幾個人。
救生筏的承重是四個人,再加上一些其它的東西,如早就被放在上面的即食罐頭、壓縮餅乾、功能飲料、撲克牌(解悶兒用)等,這就是極限了,如果要多坐人,就要把上述的東西扔下去,不過顯然不會有人這麼做。
因爲事情突然,肯定不會每艘船都正正好好的坐夠四個人,就是自己身邊,也有隻坐了三個人的情況,更別說那邊了。七艘救生筏,壞兩個,衰煞一個,剩下四個,撐死能坐十六個人,除非他們人情味十足,甘願把救命的食品飲料扔下去換一個人上來,不過顯然這個可能概率極低。五個人一艘救生筏,輪番換着在水裡遊這個可能性也就比它大點兒有限。
這麼說,這十七個人應該是沒法全回來了,甚至……一個都回不來。
烏煞想了想,通訊設備有些故障,這就說明暫時是聯繫不上走失的那些人了,不過,衰煞實力強橫,不需要擔心,其餘小弟本就不是重要人員,而且不多,算了,天命如此,死了就死了吧……
當然,這些話烏煞只能在腦子裡想想,可不能說出來,在這裡說把小弟們當炮灰、螻蟻,說棄就棄,那人心可就沒了!
思索一下,烏煞說道:“保護好剩下的儀器,通訊設備要重點保護,用防水布蓋住,不能再出問題了,現在在海上,不便修理,等一會到了島上,便抓緊時間修好,第一時間聯繫失蹤的那些人。”
“是。”
衆人答應着,他們都沒聽出來,烏煞這話說的是有道理,儀器損壞,現在在海上,怕再遇意外,不敢修理,等到了島上再修。但聰明人都應該能聽出來,這麼長時間,還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看見島呢,就剛纔說的,誰能保證不發生意外,不去儘早聯絡,就是沒打算讓那些走失的再回來!
不過,顯然這個團隊裡面沒有這樣的聰明人。
……
“不要,不要,別殺我,別殺我!啊!”覺奎和尚從睡夢中驚醒,這麼多天以來,他已經做過好多次這樣的夢了。
自從那次奪船逃走以後,一路之上,不管是在海上也好,去哪個島上也好,都會遭到追殺,這一路下來,大大小小十餘次,好不容易逃到泯月島上的他,此時已是傷痕累累,身上的衣服髒的、破的不像樣,臉上也是黑土滿面,還夾雜着點血跡,身上有一些不知是什麼造成的傷口,傷口不深,此時也止住了血,只是還很疼。
此時的覺奎小和尚正待在一個山洞裡,更準確地說,是一個地下凹槽似的山洞裡。
怎麼說呢?從外面看,這個的長相就是一座普通的石山,大約是一個長方體,高度有七八米,上面坑坑窪窪,跟搓腳石似的,在它貼近地面的位置,還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小石頭,就像是巨石陣的縮小版,橫在周圍,像是個籬笆牆一樣的把這個石山給圍了半圈,在一個被半遮擋住的、不起眼的地方,有一處空洞,看起來似乎只是比別的孔洞大一點,但其實,是一個山洞。
看上去空隙很小,但其實一個人只要是側着身子,稍微擠一擠,還是能進去的,昨天晚上,他一直被人追殺,到了這座島上,沒想到那些人依舊是不依不饒,上島追趕,不知跑了多久,突然天降祥瑞,他才得以保命,後來誤打誤撞找到了這個山洞。
期間,還是能聽到似乎有人在不遠處,覺奎小和尚緊張了好一會兒,但實在抵抗不住睏意,睡着了。
不知有多久沒睡得這麼好了,雖然還是想之前幾個夜晚一樣做了噩夢,但這次醒來覺得精神好了很多,不由得一陣高興。
小和尚手裡拿着老和尚給自己的念珠,默唸心經,念過一陣之後,又開始爲自己的以後擔憂:“師父說只要是遇到了危險就來這裡,但是,我要怎麼在這裡過啊,這裡連吃的都沒有,出家人以慈悲爲懷,不吃葷腥,又不能去打魚,現在是逃過一劫了,但卻是依舊活不久啊。”
小和尚摸着空空如也的肚子,皺起眉頭,好不容易佛祖保佑,一路上那麼多人追殺也沒被抓住,暴風雨的夜晚還幸運的是在一座島上過得夜,儘管第二天早上又遭到島上人的追殺了,但也是禍福相依了,不過,現在該怎麼辦啊……
……
此時步青天一行……
步青天走在最前面,司馬烏和荊花一左一右跟在後面,三個學生裡最強的葉風尺在後面壓陣,若是那個裘賽忑是真心要一起的話,倒是就可以兩個槍手在兩邊,荊花在中間,葉風尺繼續壓陣了,可惜,人心叵測啊……
四人上到島上已經有好一段時間了,步青天的氣場探測一直開着,不僅爲了規避風險,也爲了快點找到覺奎,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但是可惜了,一直沒有找到,別說覺奎小和尚了,一個生命體都沒探測出來,似乎這島上就他們四個人似的。
正走着呢,突然,步青天感覺到,有人進入了他的氣場探測之中。
“有人。”一聲低喝,身後三個學生反應迅速,瞬間就地一臥,翻身躲到了一旁的石山後。
“三個人,帶着武器,氣場很弱,最多三級傭兵。”步青天繼續說着。
聽到這個,幾個人鬆了口氣,只是三級傭兵,隨隨便便就能解決,但是警惕還是一點不放,僅憑他們三個來這兒是不可能的,身後肯定有人,這三個只是探路的或是負責搜查的某隊。
此時司馬烏已經上了石山,臥在一處凹處,架好了槍看向步青天所說的方向。
通過狙擊鏡,他看到了那三個人,頭上包着頭巾,身上是水手服,有的腰間別着匕首,有的是別了一把手槍,還有一個什麼都不別,但是手裡拿着一把微衝。三個人邊走邊聊天,不時笑兩下,或是露出無奈的神色,應該是說着什麼笑話以及在抱怨這個差事了。
比起他,步青天就要方便的多,氣場探測覆蓋,雖然無法做到真的聽的一清二楚,不過根據氣場的波動,也大概知道他們在說什麼。
距離近了,那三個人又走進了葉風尺的氣場探測裡,葉風尺同樣也感受到了那三個人的存在。
“這應該是個團伙,這只是裡面的小人物,留一個活口,問問他們的具體編制。”
“嗯。”幾人輕聲答道。
慢慢的,三個人走近了,葉風尺等人的目標相同,就是留下那個只拿了一把匕首的傢伙,沒有槍,不易發出聲響,暴露目標。
說時遲那時快,三個人剛一走到附近,葉風尺瞬間便如閃電一般衝出,手中唐刀出鞘,穩準狠,先切斷了那拿着微衝的人的脖頸動脈。
霎時間,一道血柱奔涌而出,可憐那人還沒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便做了刀下之鬼。
此時另外兩個也是同樣一愣,被這突如其來的血腥場面給嚇到了,一時間竟忘了作出反應,等那個拿匕首的想做出反應的時候,葉風尺的刀已經搭在他的肩膀上了,刀刃離他的脖頸不過寸餘。
而那個拿手槍的呢,吃虧就吃虧在他的槍還別在腰上,而不是時刻拿在手裡,此時再想掏槍,荊花卻是已經到了他的身後,雙手抓住他的頭,一扭!
“咔嚓”一聲輕響,那個人就倒下了。
笑話,荊花當初學的就是這個,一個女生,力氣不行要近戰,不就得是攻擊這些地方嗎?
葉風尺刀身一碰,那剩下的人瞬間就嚇尿了,兩腿一軟跪了下來,口唸“饒命”,直到這時,步青天才從石山後走出,一副老大的樣子,鷹一般的眼睛盯着他,淡淡問道:“你們帶隊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