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虛幻一招,躲開了葉風尺的潛蛟之厄,同時引爆蠱毒者,逼的葉風尺無法上前,身形,卻是奔向步青天。
步青天剛剛一掌打出鄭恩,看着衝向自己的黑袍人,也是眉頭一皺,心裡納悶:“這些人都是這麼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嗎?”
不再去追趕鄭恩,反而是迎着黑袍人而去。
黑袍人一見步青天衝向自己,絲毫不懼,伸手從身上拿出一個竹筒,打開,對着步青天。
葉風尺在遠處看着認識這個,剛纔那些小蟲子就是從裡面出來的,但那些蟲子連他都奈何不得,更別說步老師了。
果不其然,步青天雖然看見從那竹筒中出來一些東西,但是絲毫不怕,內力一展,頓時將它們碾得粉碎。
黑袍人看到此幕,反而笑了起來,步青天突然感覺危險將至,而且來自身後,趕緊一個翻身,幾乎是同一時刻,身後槍聲響起,一梭子彈飛了過來、
鄭恩!
鄭恩不愧爲高級傭兵,身體素質就是強,此時竟然是又站了起來,但看得出來,也是重傷在身。
有了這個時間,黑袍人也退了,取而代之的是幾個被控制的中蠱人,剛跑到步青天身邊,立刻爆炸,步青天可不敢小瞧這白銀傭兵巔峰製作出來的蠱毒,趕緊防禦,沒來得及追上他二人。
葉風尺有心想追,但鄭恩的子彈和那些爆炸都不是他能抵擋的,也是無奈退去。
黑袍人帶着鄭恩,逃回身後的大船上,船上早有人等着,那個瘦高個也撿了條命逃回去了。他二人上船,船立馬開動,駛向遠方。
黑袍人狠心,在逃回的過程中又是撒那蠱毒,很多原本在島上各處聞聲趕來的沒中蠱的人也被沾染上,成了下一個炸彈,被他當場引爆。
步青天等人就這麼被拖住了,而代價,就是他們的三分之二人的生命。
步青天身處在自己的內力罩之下,外面全是一陣陣的煙塵,伴隨着毒液和被毒液腐蝕了的岩石冒出來的白煙。但是因爲步青天的內力罩,在這大片煙塵裡,如同多了一個隔絕的世界,像是被一隻大碗罩在其中。
但這到底不是大碗,沒有固定的形狀,步青天看着外面的情況,雖有煙塵遮掩,但氣場探測知道,對方是已經走了。
眉頭一皺,伸手一扯,就如同在布行去扯那掛着的布一樣,頓時,那如同倒海碗的內力罩波動起來,像是一張大斗篷,突然被掀開,起到了一個扇子的作用,掀起一陣狂風。
狂風過後,煙塵散去,露出那一地的或整或零的屍體,以及已經被腐蝕的不像樣子的岩石。
步青天左右一看,在自己左邊前方遠處,葉風尺正倒在那裡。看樣子沒有致命傷,但看起來是被那毒液波及到了,後背倚在山岩上,一腿伸直,一推弓起,兩刀放在一旁。
步青天瞳孔一縮,瞬間消失在原地,幾乎是同一時刻,就來到了葉風尺身邊。就是這麼快!
“如何?”步青天蹲下,皺着眉頭問道。
葉風尺正撕着自己的衣服,用來包紮傷口,臉上也是有些髒兮兮的,還沾着血,不過好像都不是他自己的。聽見步青天問,一邊包紮一邊答道:“沒事,被那毒液傷到了,大部分被我擋住了,沒想到還是漏下不少。”
“嗯……”步青天依舊皺着眉頭,檢查了一下葉風尺的傷勢。
葉風尺的傷勢怎麼樣呢?可以這麼說,四個字的評語——遍體鱗傷!傷口很多,但都不大,一看就是被毒液濺到身上的,要是直接硬潑,絕對不是這個樣子。
步青天再仔細看看傷口的深淺,不深,那個模樣就像是被酸或是鹼這種東西腐蝕燙傷的,但又都不是,毒液沾身,對周邊的皮膚有一定的影響,但影響不大,只是脫層皮,看上去像是燙傷。而傷口本身呢,向裡不算太深,倒不致命,尤其,已經沒有毒性了。
看來呀,這毒液也不算太強,就是剛剛爆炸的時候危險,因爲那時候幾乎就和直接潑一樣了,但葉風尺刀功了得,一下子耍將起來,刀光帶着刀氣,將絕大部分毒液隔絕於外,同時也擋住了那第一波最危險的爆炸。
至於那毒液,應該是很容易就會揮發,只要和東西接觸,隨着對方的被侵蝕,它自己也會消失。若說源源不斷,倒是威脅,但如果僅僅一滴,倒不算什麼,只要別是濺到眼睛這樣的致命地方就行。
步青天點點頭,又詢問了幾句,站起身,又去找司馬烏和荊花。
轉過山崖,在一個角落中,看到了荊花和司馬烏。一個站着,一個坐着,荊花站着,司馬烏坐着。
步青天一看,荊花,似乎是沒受到什麼傷,但司馬烏,此時的情況卻是不太好。
本來嘛,這爆炸的中心本來就是他的身邊,第一爆就是在他身前的那人發生的,肯定是措手不及。儘管有星月迷蹤步在身,但畢竟沒有葉風尺那樣防身的本事,此時傷勢比葉風尺還要重上幾分,不過萬幸,都是在背部。
都說,不回頭看爆炸,不回頭?不回頭也好不了!
司馬烏坐在地上,後背不敢碰上任何東西,與葉風尺靠山岩上休息不同,他是一點也不能靠着,空着背部,向前蜷縮着,荊花站在他的背後,有隨身的藥,給他抹着。
步青天過去一看,司馬烏上身衣服已經要穿不了了,但好在衣服也起到了一些防禦作用,以至於這些傷口倒不太深。但是攻擊實在太過密集,所以看上去整個後背都是傷口,擱電視上都需要打馬賽克那種。
觸目驚心啊!
整個後背,自上到下,自左到右,全是血跡,看着就滲人。
步青天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看到此景,也是面露難色,但好在這次行動,喬雨林給了他們一些治傷的藥膏,而且因爲有荊花中毒這一事件,特意的,又給他們拿瞭解毒藥,此時倒是可以治療一下。
那吳先生雖然只是個一級傭兵,但那蠱毒卻是白銀傭兵做的,威力十足,雖然它的效用基本都在那人生前體現,包括控制肌肉和大腦,以及自由爆炸,想炸誰炸誰,以此威脅。死後爆炸的威力,只是威懾,並沒有太大的作用。但是畢竟是相對而論,也不是喬雨林區區一個一級傭兵能解得了的。
傷口還好說,抹完之後,好的差不多了,只是需要靜養,恢復個一段時間,倒也是差不多了,但是那毒卻是不好解,喬雨林的解藥只能壓制,但想要完全解去卻是不能。
司馬烏咬着牙,背上毒藥與解藥相互抗爭的疼痛不斷的衝擊着他的大腦,但他忍着不喊,漸漸地,麻痹神經的藥膏起了作用,疼痛感少了很多,司馬烏這才鬆了口氣,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向步青天做了個“我沒事”的眼神。
步青天點了點頭,得虧呀,這幾個孩子都是怪物,不管是身體素質,還是實力,都屬於上等。
就在這時,步青天突然覺得腰間某處有異動,低頭去看,發現是放在腰間的一個小機器。
警報器!
這個東西是一直放在船上的,本來這次行動沒打算用,但因爲裘賽忑和王佑的出現,給他們帶來了“一隊行動,一隊留守”的條件。於是這東西才被用上。
臨行前,步青天警告過喬雨林和陸非宇,除非遇到了他們肯定打不贏的敵人,或是遇上什麼十分危急的情況,否則不要使用這個。畢竟,泯月島上還不一定有什麼樣的高手呢,他這個白銀傭兵坐鎮也會好些,他們留守的不過是個小地方,輕易地也不會有什麼事。
可是,萬沒想到,這意外還是發生了。
這東西自然是喬雨林手上的那個,因爲陸非宇實力強大,而那不知道從哪來的王佑又是外人,怎麼能給?所以就給了喬雨林。事起突然,敵人強大,喬雨林使用了這個警報器。那個時候正好是步青天幾人在這裡戰鬥的時候,一時就沒注意,此時纔看見那警報器出現異動。
不好!
步青天眉頭一跳,轉頭一看,葉風尺此時也已經包紮好了傷口,心裡擔心荊花,也走了過來。
步青天趕緊把三個人聚集起來,現在那邊有事,自己肯定是要去一趟的,這裡強敵環伺,而且天色近晚,有些事情必須囑咐好。
“你們聽好了,剛纔那些人,肯定不會就此放棄,雖然傷亡慘重,但死的人並不是主要的人,所說傷及元氣,但傷的不大。那個吳先生心腸狠辣,就算是他,也肯定不會就此罷手。還有,那個鄭恩,也沒死,但肯定受了重傷,你們遇到他只需要小心,倒是不用太過怯陣,畢竟你們也是與高級傭兵有過戰鬥的。小心行事,我處理完那邊就回來。”
步青天說完,又看了一下這三個學生,這一去兩個小時,回來兩個小時,應該趕得上吧。步青天這麼想着,向前走了兩步,打算去剛纔自己藏船的地方開船回去。
“步老師,你看!”司馬烏突然喊道。他在三人中眼神最好,一下子看出了那邊有不對的地方。
步青天原本低頭走路,計算這些事情,什麼時候回的來,突然被司馬烏一叫,擡頭一看,發現,就在剛剛被破壞的山岩後,露出了一個東西——一艘快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