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怎麼回事啊?!”歐文看着面前的景象,頓時大叫出來。
在他的眼前,是自己這方設在這座島上的基地……遺址……
此時的基地,已經破爛不堪了,很多木屋因爲建的不牢固的原因,在某種大力之下,已經分崩離析了,而這還不是最關鍵的,最關鍵的是,原本這基地中還應該剩下的數十人,此時,一個不落,都倒在了地上,有的一個摞一個,疊在一起,有的倒在了木屋的殘跡上。整個場面,十分混亂。
“這……這,這是……”歐文結巴着,說不出話來,眼前的景象,已經超出了他的想象,這原本應該是最牢固、最可靠的一隻後盾,此時,竟然是粉碎了個徹底!
“怎麼會?還有活人嗎?還有活人嗎!”歐文衝了進去,腳下儘量不要踩到屍體,但這十分隨機的屍體排列還是讓他會不留神踩到誰的手或是胸脯。
“這,這……”歐文向前跑着,前面,是指揮台,是在營地正中央搭的一座高臺,在這裡的最高指揮者會在這裡,對衆人進行指揮,這裡,上百人的團隊將由站在這上面的人進行調度。可是,現在,就連這個指揮台也被不知什麼力量給摧毀了,上面,血液幾乎要凝固。
歐文跑到指揮台附近,眉頭皺起,這個營地,難道真的已經死了嗎?
就在這時,一個微弱的聲音突然傳入了他的耳朵裡:
“歐……歐文。”
這是意大利語,但是他的口音十分的怪,像是意大利郊區的口音,如果說這個聲音的主人來自自己這邊的話,也就只有這麼一個人選了,自己對他印象很是深刻。
“是,是莫里,莫里!”歐文循着聲音找過去,終於,在指揮台附近的地上,翻過來一具背部朝天的屍體,果然是莫里,也就是這個基地的最高指揮者,剛剛那個在高臺上發佈指令的人!
“歐……歐文。”莫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就在剛纔,他經歷過地獄,那萬蛇窟一般的場景讓他這輩子都不會忘記,那彷彿是這島上所有的蛇都集中起來,進行了一次大屠殺,將他們這數十人圍殺在了這裡,如果不是自己就是玩毒的行家,身上早有各種解毒良藥,趁着空擋提前服用,可能都撐不到這會兒。
“莫里,這裡發生了什麼?你們遭遇了什麼?什麼?!”歐文扶着莫里,歇斯底里起來,他很少像現在這樣不冷靜,但是現在,他在害怕,前所未有的害怕!禿頭不在,莫飛離開,數十兄弟死於此,死因不明,自己能夠活下來?
莫里被他扶着,腦中,卻是根本冷靜不下來,那場面太可怕了……!
就在剛剛,他下達全面建設防禦的時候,他的餘光瞥到,已經有無數條蛇,攀沿着原本的防禦牆爬了上來,那得有多少條啊,幾百?還是說上千?紅的、黑的、綠的、黃的……如果那是花,那該多麼好看,可惜,這不是花,這是死神!
下一秒,無數的蛇闖破防禦牆,到了衆人面前,緊接着,那已經失去了作用的防禦牆被徹底推倒了,與它一起的,還有那些外圍的木屋,都被羣蛇組成的大手給推倒了,破碎的木材隨着它們的移動開始轉移陣地。
之後,便是噩夢的場景了,無數的蛇緊緊的把每個人都裹了起來,彷彿穿上了一件蛇皮外衣,但是,這件外衣,帶來的是致命的危險!
也就是趁着這個空檔,莫里給自己使用瞭解毒藥,作爲一級傭兵,他在此時此刻竟是連反抗的勇氣都沒了。
僅僅一秒,就一秒啊!所有的人都倒下了,眼看着那些人被毒蛇包圍,就是半秒前的事,下半秒,自己也接受了同樣的命運,然後,在這一秒結束結束之後,羣蛇退去,一切迴歸一秒前。可是,那地獄,依舊在繼續……
這些蛇所攜帶的,都不是致命的劇毒,而是,慢性精神毒素!
蛇羣退去,可是,那痛苦卻是接踵而來,而且十分強烈!莫里在使用瞭解毒藥之後,仍然被折磨到幾乎喪失神志,更別說其他人了,沒有一級傭兵的體魄,也沒有解毒藥,他們所經歷的,那纔是真真切切的地獄啊!
最開始,莫里還因爲自己有解毒藥而竊喜,但是隨着時間的推移,他開始後悔了,因爲這個毒並沒有被解,反而因爲毒性被消弱,使得他活得更長了,經歷的痛苦,也就更多了。
而更可怕的是,因爲神經毒素的緣故,他的身體已經動不了了,連自殺都不行,只能默默忍受着這種痛苦,直到……現在。
“是誰啊,快說啊!”歐文盯着莫里,眉頭越皺越緊。
“是……是蛇主!”在地獄的痛苦刺激之下,他想起了一個人,那在羣蛇的簇擁之下,甚至是十米長、胳膊粗細的大蟒的包圍之下,面色冰冷,高貴的女人,只有她,才能控制這麼多的蛇,進行一次噩夢般的攻擊。
“蛇……蛇主?”歐文重複了一下他說出的那個名字,在記憶中搜尋,很快,便有了答案,傳說中,那個蛇主就是住在這座島上的,可是……那已經是十幾年前,啊不,可能都已經二十年前的傳說了,難道真的是真的嗎?
“給……給我個痛快的吧!給我,個,痛快……啊!”莫里叫着,似乎是把全身的力氣都用出來了。
“……好吧,兄弟。”歐文從身後掏出手槍,對着莫里的腦門扣動了扳機,爆鳴聲中,地獄結束了……
歐文站了起來,看着四周,這殘酷的屠殺現場。
接下來……來怎麼辦啊?
歐文站在原地,駐足很久,最終,挪開了步伐,在殘跡之中找出了不少能用的物資,緊着能帶的拿,最後環視一通後,離開了這裡……
夜,安靜無比,一個靜謐的夜,似乎遮掩了這一天所有的瘡痍,將這一切,迴歸原來……
“呼——”微風吹來,海面上微波盪漾,海鷗在空中飛舞,歐普伽都裡,歡聲笑語依舊,一切如昨。
天邊,一抹魚肚白悄悄地出現,開始試着撕破黑暗。
天,快要亮了,第二天,來了!
歐普伽都上……
“嘿,下次再來呀。”
“先生,我們這邊的價格更加公道哦。”
“哎呀,先生,不要再喝那麼多酒啊,哎,先生,不要,討厭了……”
一片異樣的歡聲笑語,從這條街裡傳出……
人分三六九等,肉分五花三層,而街,也分大小衚衕……
歐普伽都裡,同樣如此,小衚衕不計其數,而更上一層,是一些更寬的小路,比如金絲猴他們的酒吧所在的街道;其上,上等街道,比如荊花和金絲雀她們所在的那家酒吧的街道,而這,還不是最高級的。
歐普伽都上,爲數不多的幾條街道,被稱爲“小歐普伽都”,或是“歐普伽都的縮影”。其中,樂趣,是別的地方達不到的;消費,也是常人接受不了的;而其中,其強者的數量、防禦的程度,也是極其恐怖的。
像金絲猴所在的那條街道,長官不過一個二級傭兵,而更高級的,則是一級傭兵,更甚是高級傭兵,但是在這幾個“小歐普伽都”中,卻是不乏白銀傭兵這樣的強者,若是想闖,還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斤兩!
而此時,在這其中的一條街道上,這樣的聲音正在從屋裡、門口向風中傳播着……
這裡,是被成爲“歐普伽都中‘情愛’的縮影”,街名:For one night。中文翻譯:一夜街!
正如它的名字,這裡的男男女女,是沒有什麼真感情存在的,所謂的相愛,所謂的纏綿,所謂的再次相見,都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一切的一切,都不過是“For one night”!
此時,夜晚退去,白晝降臨,那些在昨晚完成了For one night的人,陸陸續續的從昨晚的“工作崗位”上出了門,走到街上去,準備去別的地方,休息?還是繼續消遣?誰知道呢。
當然,也有很多人,不想那麼刻板的遵守規則,非要For one night,而是改在白天來這裡。好在這裡的女人們有很多,基本每家店裡都是分成幾波,輪番上班,否則,這麼沒日沒夜的來人,很快就會死掉的。
“這裡……很是凌亂啊,爲什麼之前把這裡忽略了呢?”一個男人走在這條街上,雙眼如鷹,整個人像個冰塊一樣,讓人不敢接近。
“哎,先生,您不能這樣!”一個女人叫嚷着,她的身上,幾乎是沒多少布,看上去都冷。
白色的身體,應該是白種人,金髮碧眼,也許是美國人?或是英國、法國?誰知道呢,歐普伽都不需要知道你的背景。
而此時,這個女人正被一個男人拉着胳膊,向外面拽,而她則是正在掙扎着,叫喊着。
叫聲一起,周圍的人就圍了上來,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還有些不好事兒的,看了一眼之後,就繼續拉着自己的玩伴,進了屋子裡,做應該做的工作。
這個鷹眼冰塊男人來這條街,很明顯不是來找樂趣的,再看了一眼之後,也沒了興趣,但是因爲不想被人注意,他也就隨了大流,站在原地看了起來。
“誰鬧事?!”一個大嗓門喊了起來,遠遠地,就看見一個身高一米九以上的大漢衝了過來,一邊跑一邊嚷嚷。
這個拉着女孩不撒手的人很明顯是喝醉了酒,原本一夜街的鐵則竟然是都敢不遵守了,一邊拉着女人,一邊看着那大漢,嚷道:“什麼人?敢擋本大爺,老子想要哪個女人,就要哪個女人,誰敢管?”
說着,竟然是直接一伸手掏出一把手槍,對準了那人。
可惜,他顯然是自大了,就在他掏出手槍的下一刻,他的手腕便是被那大漢給一把抓住了,力量之大,頓時疼得他拿不住槍。
“啊——!狗屎!給老子撒開!”那男人疼的大叫,可是一點用都沒有,只得把另一隻手撒開,去扳那大漢的手。而那個女人則是趁機逃回了屋裡。
這種事,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壞處,興許,還會讓她的生意,在未來幾天裡變好很多。
那男人雙手並用,但是竟還是抵不過那大漢的一隻手,這大漢的力氣,可見一斑。
“高級傭兵……”那個鷹眼男人看着這個大漢,做出了判斷。
那大漢抓着那人的手,面露冷笑:“呵,女人?憑你也配有女人?”說着,直接另一隻手一掌打了上來,正中其右臉頰!
一瞬之間,那個人立刻飛了出去,沒錯,飛!
周圍的人都反應迅速,紛紛讓開,給他讓出一道航線。
那人飛了一會兒,摔到了地上,右臉凹進去了一大塊,紅彤彤的,而在這凹陷之外,卻都是一片慘白。緊接着,這個人的口鼻滲出鮮血,流到地上,慢慢淌着。
“頭骨碎裂,下巴完全脫離,牙齒應該掉了兩到三個,右半邊的骨頭基本粉碎了吧。”鷹眼男人再次做出判斷。
高級傭兵的一掌,又豈是那麼好接的。
“俄羅斯熊,好樣的!”周圍的人大聲喊着,俄羅斯熊便是這個人的一個花名了。
正在這時,突然,一股強大的氣息出現,激得那鷹眼男人一下子正色起來,看向了遠處。
人羣之中,也有人發現了遠處的情況,紛紛讓路,有人叫嚷着:“女王來了,女王來了!”
“女王?”鷹眼男人看了過去,遠處,一個女人的身影,浮現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