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那櫃檯後的小夥計一看這紙條,立刻吃了一驚,雙眼一瞪,手上的力量都是加大了幾分,捏的紙條都出現了蜘蛛網般的褶皺。
“嗯?”金小刀看着他的反應,楞了一下,他不知道外國又沒有字跡這一說,所以將這張紙條交給他,讓他看字跡,只是試試而已,卻沒想到,這人竟是這麼大的反應!
不太對……
金小刀心中多了幾分小心,事有反常,必爲妖!
那個夥計看了幾眼紙條,最終將紙條放在了櫃檯上,俯下身貼近金小刀,低聲說道:“請您先等一下,我去告訴我們老闆。”說完,竟是恭敬地向金小刀點了點頭,然後轉身進了後面的屋子。
“這……”金小刀眯起了眼睛,他也沒想到,這張紙條竟有如此大的魔力,他本希望在這裡找到她,卻沒想到……
那人不管是動作、眼神還是對自己的稱呼,都是敬意,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金小刀這麼想着,但是心中的擔心卻是沒減,作爲統治了一整個城市過半黑勢力的老大,又怎會不謹慎小心呢?
伸手先把紙條拿了回來,又裝回了兜裡,腳下慢慢踱步,看似是在漫不經心的四處瞎逛,其實是在往門口靠近,只要有一點不對,立刻跑!
金小刀看了看外面,人不算多,跑起來不會很麻煩,而且司馬烏和葉風尺都在接應自己,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就在這個時候,身後,卻是有腳步聲響了起來。
金小刀回頭一看,從店裡的裡屋,走出來了一個高大的男人。
身高約在一米八五左右,平頭,看上去十分精神,一張臉有棱有角,顯得陽光帥氣,上身未着一物,胸肌腹肌暴露無遺,下身是一條黃色褲子陪棕色腰帶,腳下一雙運動鞋。
金小刀看着這個比自己要高的男人,一時間,不知是敵是友,心中提防起來,雙手捏住了纏在腰間的鋼鏈。
那人看着金小刀,笑着走來,開口道:“那個人,就是你啊。”
……
另一邊,陸非宇……
“扔遠了嗎?”陸非宇看見楊方回來,便是問道。
“當然了,遠遠地扔出去了。”楊方答道,卻是沒有將注意力放在陸非宇身上,而是他身旁,躺在地上的關天月。
“小月怎麼樣了?”
“放心吧,吃了藥現在好多了,而且也給她吃了補氣血的藥,一天的長途跋涉,我們沒什麼,但她卻是受不了,就跟坐車一樣,明明自己沒動,卻也是會累的。”
“是我不好,一心想快點去,忽略了她的身體。”楊方自責的低下了頭,一臉的悔恨之意,如果不是自己發現得早,要是再這麼跑下去,到時候,就算能在那什麼萬毒谷找到解毒的藥草,恐怕關天月的身體也已經因爲長途跋涉的勞累給敗壞了吧。
“你不要這麼說,你也是着急嘛。”陸非宇說道,起身給楊方讓出了地方。
楊方走了過來,坐在關天月身邊,伸手拉住她的手,雙手把關天月的雙手握在手心裡,低下頭,看着她,半晌,閉上了眼睛。
陸非宇看他這個樣子,笑了笑,站起身來,走開了,給他們留下空間。楊方對她很不錯的,到底是因爲什麼,她就是不能接受他呢?也許……這次會有轉機吧。
陸非宇想着,隨意地走着,看着周圍黑暗的一切。
誰都不知道,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處於半昏半醒的關天月微微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楊方,感受着手上的溫暖,卻是又被腦中的那眩暈感打敗,再次合上。
不遠處,蘇雅呆呆的看着楊方和關天月,不知在想什麼,想得出神,半晌,才移開目光,視線,又在陸非宇身上停留了下來。
……
另一邊,歐普伽都,一夜街內,金絲雀……
“荊花,你沒事吧。”金絲雀隔着牆問道,牆那邊,便是荊花的房間。
“雀老師,我沒事,也沒人來這兒。”荊花回答着。對她來說,只要沒人去,就沒有問題,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總會……總會好的。
“唉——”金絲雀長嘆了口氣,“如果是我一個人,就算他們要對我幹什麼,我也認了,我唯一內疚的,就是這次把你也搭進來了,我想過了,要是你出了什麼事情,我就讓葉風尺把我殺了,把我的命和這高級傭兵的位置給他,以他的實力,就算達不到,也是很快了,到了高級傭兵,就可以畢業了。”
“雀老師!”荊花呼道。
“哎呀,你看,說喪氣話了不是,不說這些了,他們現在可能是想到了什麼,那個血狼看上去不是什麼正經貨色,但是身邊卻是有不少人才,說不定會猜出我們的身份,也不知是福是禍……”金絲雀看着門口,眼神之中,滿是擔憂之色。
……
同樣是在一夜街內,某處……
“你們……是爲了那個目的抓我的吧。”一個嬌弱的聲音傳來。
這裡,是一個大溶洞,應該是地下某處,面積不大,但是高度很高,整個空間很是空曠,尤其是上部,只是因爲有很多的石柱垂下,才顯得不是那麼無趣。
地下無光,所以這裡便多了幾盞燈用以照明,燈光之下,在這大溶洞之中,有一處牢籠。
牢籠與大地鏈接,三面都是牆,而這個“牆”,其實便是大地,只有一邊是金屬製的欄杆和們門,從外面能清晰地看着看見裡面的情況。
籠中,一張牀佔據了據大部分的空間,除此之外,只有一張桌子和兩把椅子,再無他物,當然了,還有一些垃圾,和碎石礫。
一個少女,坐在牀上,雙腿併攏,雙手搭在膝蓋上,低着頭,看着地面,出口問道。從她的衣着來看,她並未受到什麼不好的待遇,但是臉上還是有着不健康的菜色,畢竟,老關在這種地方,再好的體格也頂不住啊。
牢籠之外,一個大漢正坐在一張桌前,手上拿着一本書,正藉着燈光津津有味的看着。
“你說的話,我無法回答。”他說道,手上的書未放下,而目光也是沒有移動過,似乎那個少女根本就是個擺設一般,只是,是個會說話的擺設罷了。
“肯定是這樣的吧,不然,你們也不會這般對我。”那少女說着,擡起頭來看着他。
這少女坐在牀上,身高看不明顯,但是可以肯定不足一米七,身上是一件牛仔外套,裡面是白色的襯衣,腿上也是牛仔褲,腳下黑色的女士小皮鞋,一個紅色的帽子,帽檐上一根繩子穿了,應該是帽子戴在頭上時,套在下巴上的。而這個帽子現在也是放在了一邊。繩子隨意地彎曲成了一個奇怪的弧度。
這少女年紀看上去和葉風尺他們也都差不多大,一雙眼睛黑色帶着藍色,三千青絲散於腦後,臉看起來肉嘟嘟的,不算胖,就是微胖的娃娃臉,看上去很是想讓人捏一捏。
“你的話,我無法回答。”那男人還是用這句話迴應。“我只是奉命行事,不知原因。”
“哼。”少女索性把頭扭過去了,她想出去,可是……
那男人對這少女的一切動作都漠不關心,只要不跑就行,其餘的,都是充耳不聞,只顧看書。
接着燈光,可以看清書皮上的字,這是一本武學書。
高級傭兵,卡列庫贊,因爲身材高大,體型略胖,卻偏偏輕功過人,故有一綽號——飛象!此人是個武癡,一生只愛武術功夫,不戀男女之情,成人之後,因身體自身的原因,對男女之情的慾望激漲,導致他無法專心習武。於是,他做了一件驚人之事,自己把那話兒給砍了下來!
從此,果真再無那想法,只專心於武術之中。後來被血狼收作手下,乃是四怪人之一!這次,是執行任務,看守這個女孩。
不好美色,不問原因,這也是血狼爲什麼會放心用他,因爲這個女孩實在是太重要了,一來,不能跑了;二來,不能傷着她,更不能對她那個,讓卡列庫贊來,是最好的選擇了。
而卡列庫贊呢,第一天執行這個任務的時候也把自己沒那東西這事兒跟那女孩說了,要不然,哪個女孩能受得了這麼和一個男人共處一室這麼多天啊。
卡列庫贊看着書,也不理她,但是那女孩卻是煩悶的很啊。這裡無聊至極,想說話卡列庫贊也不跟她說,他還有個書看呢,她啥都沒有,也不可能天天睡覺啊,只能自己一個人嘀咕,一邊幻想有白馬王子來救自己,一邊又希望自己的父親能出現,帶自己回家……
可是,依舊沒有什麼結果,每天如此……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一陣嘈雜之聲,女孩一愣,心中雖然不信,但是那本能卻是有一種驚喜之情涌上心頭。
莫非……有人來救自己了?
但是,她自己又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卡列庫贊也是不知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起身走了過去、
這個地方不是隻有這麼點,而是這間屋子只有這麼點兒。可以說,這是個套件,套件的最裡面,是籠子,裝着那個女孩,而外圍的地方都是卡列庫贊這個看守者的活動區域。但是在這個套件之外,還有別的空間。
卡列庫贊打開門,門外,是無數的槍手,現在一個個卻都是躁動不安,似乎是外面出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卡列庫贊問道。
“不知道啊,好像是外面出了什麼大事,亂哄哄的。”一個離他近的槍手說道。他說的“外面”自然指的就是一夜街。
正這個時候,突然一個人跑了過來,臉上,滿是激動之色。
“那位大人……那位大人……烏威爾大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