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出現天地的冰藍畫面,藍言從雲彩中走了出來,“你想好了麼?”她淡淡的問到。
照龍什麼話都沒有說,而是將手裡的東西獻了出去,正是一顆跳動的龍心,“我心在此,這顆紅心代表了我對仙子不悔的愛意,從此之後,我的心是屬於仙子的,天荒地老,海枯石爛!”
藍言冷若冰霜的臉上終於出現了一絲羞紅,她高興的接過了龍心,嬌柔的說到:“好吧,約定!等我五年半,待天庭行了成人之禮之後,我一定嫁於你!”
我能清晰的看見照龍胸口的傷痕還有他表情下痛苦的神色,而藍言在取了龍心之後又回到了天庭,這一切,發生的是如此的順其自然。蒼機出現的時候,正好是照龍獻了龍心之後不久,這一仗本來能贏的,但是因爲少了龍心,失去了一半的法力,最後也只好被蒼機封印,苦苦的耗盡兩千年靈力。後面的畫面,就是我早先在姚景的記憶裡看到過的了,沒有一點的出入,對於藍言,我無話可說,要證明愛她,就是如此的殘忍?不知道冷半夏是不是也是如此,她們的關係到底是什麼呢?
“怎麼樣?發現了什麼?”在我探知了照龍過去的這段回憶之後,姚景不知何時已經站在我身後,安靜的問到。
我搖搖頭,淡淡的回答:“有些東西你早就算到了吧,還問我?除了一段糾結的感情,還能有什麼,要不是藍言取走了照龍的龍心,估計你早就一命嗚呼了,哪還能留到現在,要知道被龍殺死之後,可是完全的灰飛煙滅,不入輪迴的。”
“這一點我真不知道!我還奇怪爲什麼這條惡龍沒有心呢,原來是雙手送人了!估計這也是天意吧,就像你我如今活生生的站在這裡一樣!”姚景的神情上也出現了一種滄桑的感覺,算是對於過去的一種感慨。
我轉身看向他,鄭重的問到:“現在龍鳳都被封印了,後面又幹什麼?”
“等你唄!”姚景回答的很輕鬆,臉上還帶着笑意。
我不禁驚訝起來:“等我?等我幹什麼?”
“天機不可泄露,時辰一到,你自然就明白了。咱們回去吧,天也快亮了!”姚景那種不急不慢的語氣聽的我有些惱火,可是我卻是沒有一點地方發。
醒來之後,就像做了一個長長的夢,只是,那些夢境一如進入了靈異之後一般的真實,它們真的發生過,那條照龍,還有藍言,都被蒼機封印了。打開門之後,一陣冷風吹了進來,六月的天氣,風卻冷的像冰一樣,地上雨水的痕跡還在,我知道,這些都和藍言有關。周子健似乎是被這陣冷風吹醒了,抖了一下身體,然後從牀上坐起來,看了看外面的地面,很不爽的說到:“臥槽,海南的鬼天氣,六月了還這麼冷,媽的,又下雨了!”
還有趙魁的事情,他果然就是照龍的手下,千方百計的僞裝想要救去照龍,只是人算不如天算,他的結局也是掉進了這一場爭鬥死亡的一方,我有些惋惜,這些事情,發生的時候並不知情,只是在後來慢慢回憶的時候,終於明白了。
收拾一下行裝,來大學已經兩年,大二結束,是該回去看看,不知爸媽現在還好,電話聯繫,也很久沒有再見到過面容,不過之前,我還得先去烏魯木齊看看,那裡是我待了三年的高中,那些老師也有兩年沒有見了,他們的學生,現在成了這樣,也該去聚聚,相互訴說一下過去將來。
車票買好之後,一天天數着回家的日子,卻在新聞上看到了那件事,又是一場屠殺,反正是種族的爭鬥,死傷數目不明,爸媽也得知了情況,第一時間打電話過來:“凱爾,要不你別回來了吧?或者回來的時候別去烏魯木齊。”
電話的這頭,我很堅決的說到:“沒關係的,事情都發生了,自然有政府出面,我們過去肯定是安全的。”
當時在製造這顆龍珠靈魂的時候,最後一道情感“戕”並沒有被我吸收進木偶,他們沖天而去,帶走了很多木偶的靈魂,並在天空中形成了七,五,七,七,估計就是這次事情的預言了,我懷疑事情和我有關,但是在現實中卻可以找到別的依據,這就是靈異和現實的差別了,各有各的解釋,最後卻是統一在一起的。
漫長的旅途已經基本讓我失去了感覺,七月十四號,在到達烏魯木齊之後,我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景象,當時是早晨,不知是不是因爲時間太早的緣故,大街上基本看不到人,到處都開着敞篷車,車上站着防暴的軍隊,公交車很少,慶幸的是我坐上了一輛,看着窗外一幕幕從眼前經過,我的心在滴血,爲什麼會這樣?不僅有車在來回的開着,防暴的,宣傳的,還有一些手執警棍的小隊來回的走着,那些商鋪緊鎖,捲簾門上貼滿了小條的標語,一種政治壓抑的感覺侵襲着我,似乎天空也開始映襯,沒有一絲陽光。
我順路回到了我的中學旁邊,找了一個酒店住下之後,就開始給班主任打電話:“楊老師,我是劉凱,現在到烏魯木齊了,就在你家下面!”
“哦,劉凱啊,你等等,我馬上下來!”楊老師的聲音還是那種長者的腔調,對於我們這些學生,他永遠是長輩。
兩年時間,變化一點都不大,楊老師中年的神色,服裝,還是和以前一樣,只是在這樣的政治氛圍下,誰的神情上都添了一絲凝重。到了他家,已經不再是以前那種空蕩蕩的感覺了,多了很多東西,估計任誰在有了家之後,都會把自己的安樂窩擺的滿滿的,樓下的車我也見過了,有車有房,他也算是一個成功男人。
只是坐在他家之後,有了一些尷尬,我以前在他的眼裡,並不是優秀的學生,所以也說不上多麼相熟,問了一下最近的情況,就開始談起烏魯木齊最近發生的這件事情,除了惋惜,還是惋惜,爲了那些死去的同胞,再之後,就雙方沒話,楊老師也似乎還有別的事情,開始送客:“這樣吧,劉凱,晚上再打電話給你,到時候叫上以前那些老師,你再聯繫一下看看有哪些同學回來的,咱們一起聚聚,等會兒我還有事,所以這會兒就沒有什麼時間陪你了。”
他說過,在我們沒有工作的時候,每次回來都他請客,工作之後就一定要我們請了,這話說的很實在,他也標準的遵守着。從他家出來之後,我走向了自己的中學,這麼兩年沒見,不知道又變成什麼樣子了呢?
看着門口那一身綠皮的守衛,手裡還挎着鋼槍,我嚥了咽口水,終究不敢走上前去,想了想,記得以前還有一個門可以進去,便輕車熟路的走進了教職工區,然後一直向前,這一次,看門的是一個老大爺,我到了門口,探頭探腦的向裡張望,裡面有好多綠皮聚在一起,像是在聽長官的什麼講話,老大爺走過來,好奇的問到:“你找誰?”
我看着他,腦海中似乎有一點印象,卻是想不起來,然後怯怯的說到:“我以前在八一中學讀過書,現在上大學兩年了,所以想回學校看看,只是看到那麼多的軍隊,不敢進!”
老大爺馬上來了精神:“你是八一中學的學生啊?在哪兒上大學呢?”
“海南大學!”我說到。
老大爺笑笑:“海南啊,那挺遠的,你想進去?我給你開門吧!”
我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然後指了指那些綠皮:“他們不會攔我吧?”
“放心的進去就是了,他們是從別的地方調過來維穩的,因爲暫時沒有地方住,所以住在這裡,你是這裡畢業的學生,他們又不會管你!”老大爺向我保證,那之前凝重的臉上,現在滿是笑容。
我笑着說了一聲謝謝,進去之後,老大爺又將門鎖上了。
兩年未見的中學,變了太多,房子至少是修了幾座。那些綠皮聚集的地方,我沒敢過去,有些朝我走過來的時候,我的心跳馬上加快,只是他們也僅僅疑惑的看了一眼,就朝着我們以前的學生宿舍走去了,應該是住在那裡。教學樓擴建了一部分,從那些窗口看進去,裡面全都佈置成了宿舍的模樣,東西放置的整整齊齊,這當然是軍人的作風。轉到了教學樓前面,不知何時,大踏步前面多了一塊碑,看起來是那麼的不自然。有三三兩兩的軍人和老師從教學樓裡進進出出,也不知道他們在忙活着什麼。那條長滿爬山虎的走廊,現在已經茂盛的密不透風,我進去之後,感覺天似乎黑了一般,裡面坐了幾個綠皮,年齡和我一般大小,他們疑惑的看了我一眼,又開始專注於自己的事情,看着鋼槍發呆,或者點上一支菸。
“你說我們這次要在這裡待多久?”
“誰知道呢,等那些畜生不鬧事的時候估計就能回去了吧!”
我像一個幽靈一般的從他們身邊走過,在另一邊出去之後,大門前又是好多綠皮,有老師走過的時候,他們都要認真的盤查證件,我有些擔心,正當自己在考慮如何出去,卻遇到了一個熟人,以前的語文實習老師,現在估計是轉正了,“老師,是你啊!”我喊道。
他竟然記得我的名字:“劉凱?!你怎麼在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