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態農場 作者 農民在飛
第18章 入學
田川送走樑振東幾人後,回到家中,又幫爸媽賣了一天貨,就準備去京城。臨走時,他特地囑咐爸媽,那幾組帝王風範一定要收藏好,這幾組酒收藏幾年後,也許將是天價。
週二,田川返回京城,花了點時間處理了一下股票的事,下午看了一下房子的裝修情況。拆和砸的工作已經進行的差不多了,正在換窗戶和跑線,總體進度算是比較快的了。
週三,田川在趙教授的陪伴下,去了通州的光明農機廠。
出了建國門不到十公里,在到能州之前,就看到了路邊的這個農機廠,像當時的多數工廠一樣,一個水泥的門樓,門口兩側有花壇,但花壇裡只有荒草,整個廠子顯得破破爛爛的。進門後主路兩側是四個高大的車間,最裡面是一排平房,作爲辦公用房。車間外面的院子里長了不少荒草,草叢裡可以看到一些生鏽的農機殘骸。
聽到趙教授到來,廠長從辦公室裡迎了出來。進了廠長辦公室,趙教授爲田川和廠長作了介紹,廠長叫丁建華,50歲左右技工出身。這是一家鄉辦企業,原來主要生產小型稻麥脫粒機和手動玉米脫粒機,還有鍘草機,市場都已經萎縮的差不多了,現在主要做一些農機維修工作,勉強維持,發工資都困難。
趙教授在旁邊說道:“田川你別看這廠子比較困難,他們的技術水平還是不錯的。加工和裝配能力都比較強。”田川明白,這是看出田川對廠子情況不看好,在幫光明廠解釋了。
看了田川拿出的圖紙和技術要求,丁廠長出門喊來了主管生產的一位顧科長。幾人碰頭研究了一陣子,認爲製作不成問題,但一些鈑金件需要開模具,需要的前期投入比較大,顧科長估計了一下,大概需要30多萬元。將來生產時,剝線機出廠價大概2500元,液壓拆解機3000多元。田川與他們一起討論降低前期成本的方法,儘量減少了模具投入,前期費用被壓縮到10萬元,相應的兩種設備的出廠價分別上升了一些。田川決定,先投入10萬元,今天即可打款,要求10月中旬拿到樣機,丁廠長答應了下來。
事情進展得比較順利,經過一上午的技術討論,丁廠長和顧科長對田川的機械知識十分佩服,趙教授也對他有了一個全新的認知。在回去的路上,趙教授說田川的能力已經超過一般的機械工程師水平。田川心裡暗自得意,自己前世雖然學的是材料,但獲得的卻是機械專業的正高職稱,自己的機械技術水平是高於材料水平的。
回到京城後,田川通知連晶晶給光明農機廠打款,然後就開車去了4s店。迴應的路上,有一段正在修路,需要從旁邊臨時墊出的土路繞行,他的帕薩特託了兩次底,讓田川十分心疼。這些天到處跑,讓田川充分體會到了90年代早期路況的破爛程度。想到以後要做的農業和釣魚工作,跑爛路的機會太多,田川下定決心,下午就去買越野車。
前幾天,樑振東他們開的是一輛帕傑羅,在老家路上的表現就讓田川十分眼紅。把帕薩特丟在4S店,田川一點也不耽誤,直接在附近的店裡看起了越野車。走了幾家店面,就在一家專營進口車的店裡看到一部豐田陸地巡洋艦,白色的車身十分大氣,雖然油耗巨大,田川還是一眼就看上了,談了一下價格,110萬元的售價讓田川在心裡直罵娘,這價格中大概有一半是關稅。但沒有辦法,他只能隨便報怨幾句,最後還是乘乘掏錢買下。約好第三天來提車,由經銷商幫忙辦好牌照。
提車是在週五,田川打車到店裡把車開出來,在路上隨便轉了轉。走到學院路時,見各大學門前都人頭涌動,這才意識到大學新生入學的時間已經到了。他索性直接開車去了農大,進校門後,找個地方停好車,溜溜達達地向辦理入學手續的圖書館走去。
今天是入學報到的第一天,不少新生都已經到了,拖着大包小包向圖書館走,不少人身邊都有家人陪伴。大路兩旁拉着各系歡迎新生及社團招新的條幅。校內一片朝氣蓬勃的景象。
來到圖書館前,空地上擺着各院系學生會接待新生的桌子,一羣羣牲口門坐在桌後,擺出一副正經的模樣,心裡卻期待着漂亮學妹的到來。一旦有漂亮女生走過,就會熱情地圍上去提供幫助。
田川找到了經管學院的桌子,走到跟前,卻沒有獲得一般新生的待遇,桌後的幾個男生只顧聊天,完全沒把他當作新生看待。
田川開口與幾位接待的學長打招呼:“幾位學長,請問入學手續怎麼辦理?”正在對剛剛走過的一位女生評頭論足的幾人愕然回過頭來,看着這個獨自一人,穿着講究,只拎一個小手包的傢伙,完全不像個新生的樣子啊。其中一個身材矮胖的開口說道:“你是經管系的新生?哪個專業的?”田川報出了農業經濟管理的專業名稱,對方找出一張表格,讓田川在上面簽字。看到田川所籤的名字後,這個男生驚訝道:“田川!你就是那個成績能上華清的牛人?”周圍幾個人也圍了上來。田川有些尷尬地一笑,說道:“我有這麼出名了?大家都聽說過?”見幾人點頭,田川無奈地說道:“呃……好吧,我本想低調一些的,現在麻煩哪位學長帶我去辦一下手續?”
最後仍是那位矮胖男生帶田川去辦的手續,他自我介紹說名叫李大偉,也是經管專業的,已經上大三了。李他帶田川進入圖書館一樓大廳,沿各個部門的臨時辦公點一一辦理手續。在辦理戶口落戶的桌子前被卡住了,因爲田川忘記遷戶口了。田川只好先辦好其他手續,離開大廳,向李大偉道謝後,掏出手機打電話。
先打給青龍鎮派出所,在漁具店開業儀式上,田川認識了派出所的劉文凱所長。順利接通了所長,說明了遷戶口的事,所長說今天帶戶口本去就能辦理。田川又打到漁具店裡,告訴老爸已經與派出所談好,讓老爸帶戶口本去派出所辦手續,自己下午開車回去拿。
旁邊的李大偉被田川的土豪行爲震驚了。原以爲田川那麼高分上農大是爲了拿些獎學金,但事實顯然不是那麼回事啊。尼瑪有錢,成績好,長得也不差,爲毛非要上農大呀,是等地來虐我們這些屌絲的嗎?
田川看時間剛剛10點,開車出了校門,沿新修好的四環,轉入京津塘高速,回家取戶口去了。
回到家吃了一頓午飯,取了戶口,與在京城上學的幾位同學聯繫了一下,看可以捎誰一起去京城。多數同學家裡都沒有電話,田川只聯繫到了張乘龍、趙紅軍和許靜宜,其中張乘龍已經上京,他開車接了趙紅軍和許靜宜,從雍陽上了高速,直奔京城。
趙紅軍只帶了一個大提包,許靜宜卻大包小包的帶了不少東西,由她父親送她去報到。一路上,許父一直與田川說話,問他上什麼學校,家裡是做什麼的,又請他在京城多照顧許靜宜,大有老丈人審女婿的意思。許靜宜被弄得很不好意思,田川在後視鏡裡看到她一臉尷尬,不斷用手拉老爸的衣服。
爲了轉移話題,緩解尷尬,許靜宜問田川:“上次開的不是大衆車嗎?怎麼又換了?”田川說:“經常跑農村的路,路況不好,普通轎車不方便,買這輛車越野能力好一些。”趙紅軍在旁邊誇張地叫道:“土豪的境界與我們普通人不一樣啊,說不方便,隨手就又買一輛新車,這輛這麼霸氣,得好幾十萬吧?”田川嗯了一聲,沒有多說。不料許父卻知道:“這是進口的陸地巡洋艦,最少得100多萬。”田川點頭說道:“差不多吧,今天早晨剛提的車。”
到了京城,田川先送許靜宜父女到北師大,給她留了自己的手機號,就帶趙紅軍去農大報道。
下車後,許父第一句話就問許靜宜和田川的關係,許靜宜說自己與田川只是關係比較近的同學,讓他別多想。許父知道田川曾兩次開車送許靜宜回家,不多想是不可能的,但許靜宜不說,也就無可奈何。
話說田川與趙紅軍到了農大,時間已經接近傍晚,二人趕到時,報到的人流已經比較稀少,趕着時間辦完了手續,兩人各自去找自己的宿舍。
田川的宿舍靠近體育場,是二棟236室,每間屋子6個人。他到宿舍時,同舍的五人已經到了四個。四人剛剛認識不久,正坐在牀邊聊得熱火朝天,看見田川進來,四人都站了起來。田川首先開口招呼:“大家好,我是田川,咱們宿舍到齊了嗎?”
幾人中一個大個子說道:“你是第五個到的,還有元豐沒到。我是劉建飛,遼省人。”說着,又指着其他人一一爲田川介紹:“最裡邊的是鄭洪成,湘省人;這個戴眼鏡的是張文濤,滬市人;這個小個子是門廣財,甘省人。”又指着一個空着的上鋪,對田川說:“這是你的鋪,學校分好的。我在你下鋪,你要不願意睡上鋪,跟我換也行。”
田川1米79的個子,已經比較高了,劉建飛比他還高了少半個頭,應該有1米9以上了。
幾個同學紛紛和田川打了招呼。鄭洪成身材不高,但顯得很壯實,衣着很樸素,看來家庭條件不太好。張文濤比田川稍矮些,膚色白淨,身材也比較瘦弱,神色間有一股淡然的氣質,家境應該不俗。門廣財是個小個子,瘦瘦弱弱的,顯得十分青澀,像個小孩子。
在田川建議下,大家比了比年齡,鄭洪成最大,已經21歲了;張文濤是二哥,比田川大了兩個月;劉建飛又比田川小了兩個月,說明天就是他生日;最小的門廣財只有18歲,而且生日也小,是76年底的。
劉建飛說話有一種東北人特有的豪爽,他提議說道:“今天咱們剛認識,以後就是一家人了,晚上咱們出去吃個飯吧,當作是慶祝一下,我請客。”門廣財卻說自己的父親送自己來的,一會要來找自己一起吃飯,恐怕去不了。田川說:“不如明天再去吧,正好爲劉建飛慶祝生日。我提前一個月就到京城了,對這裡比較熟悉,算是半個東道主,明天我請客吧,順便爲大家接風。”
說的正熱鬧,門被從外面推開了,一個京城口音在門口響起:“喲,到的人不少了呀,小弟來晚了。”只見一個身材勻稱,相貌清秀,卻一副壞相的傢伙走了進來,一點也不見外地自我介紹道:“我是元豐,京城本地人。我是76年10月的,是不是咱們宿舍最小的?”
沒等大家答話,元豐向後走進來好幾個人,一們知識分子模樣的中年婦女對大家說道:“我是元豐的媽媽,元豐年齡小,以後請大家多關照他一下,謝謝了。”元豐苦着臉對跟進來的幾人說道:“媽,爸,劉師傅,我早說自己來就行,你們還非要來送。你們看,大家都自己從全國各地自己來的,你們一大羣人,讓我多沒面子。” 門廣財弱弱地舉起手,說道:“元豐五哥,俺也是俺大送來的。”
元豐一楞:“哎呀兄弟,你這句話的信息含量有點大,讓我先消化一下。首先你叫我五哥,你比我更小嘍。其次,名次已經排到第六,說明人已經到齊了。還有,你的意思是說咱倆最小,家裡有人送不丟人是不是?最後,聽你的口音,你是大西北的人吧?”大家楞了一下,全都笑了起來。
田川對元豐的父母說:“叔叔阿姨,你們放心吧,今後我們同在一個屋檐下,就是兄弟了,有什麼事肯定會互相照應的。”
元豐的父親說道:“同學們,你們大家都剛離開家庭,獨立生活學習,一定要互相謙讓,互相幫助,處理好關係,你們將在一起度過人生中非常有意義的四年時光,希望你們將來能成爲一生的摯友。”元豐有些不滿的小聲報怨:“行了老爸,你就不要拿出領導訓話的樣子了。”氣得元父吹鬍子瞪眼。
這時元母已經從身後的司機手裡接過帶來的東西,幫元豐整理。元豐極力阻攔,說要自己做,田川也在旁邊幫腔勸道:“阿姨,你就讓元豐自己弄吧,畢竟以後他總要自己做的。”
忙碌了一會,看東西整理的差不多了,元父元母帶着司機離開了,元豐又提出請大家吃飯,大家說已經約好明晚一起吃,今天就不出去了。大家取出飯票和飯盆,準備去食堂吃飯。這時田川才悲劇地發現,自己沒有飯盆,沒有水杯,沒有衛生潔具,也沒有蚊帳和換洗衣物,只有學校發的一牀被褥,看來今晚在宿舍住不成了,只好對大家說:“我什麼都沒帶,你們先去吃飯吧,我得回家拿一趟東西,晚上就不回來了。”
張文濤到得最早,對學校的環境比較熟悉,他告訴田川:“學校食堂旁邊的小超市東西很全,去買一套就行了,並自告奮勇帶田川前去。田川從善如流,跟着張文濤去了小超市,在那裡買了一大堆東西,在張文濤的幫助下搬回了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