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索朗、巴桑喝酒的同時,塔麗收到了基地發回的電報:據查,桑東府一共有三名有子女的巴桑德勒,但這三家都已經失蹤。如確需要詳查,請將該巴桑德勒的詳細情況發來。
塔麗他們一行這時已經到了西里古裡市;她立即將這封電報轉發給了林加加,自己就帶着拉姆母女在一間小旅館裡住了下來。
李卓漢、格桑德吉、秦梅麗、邵嚴敏、流星五人要去噶倫堡。何傑因爲要回去看自己的徒弟羅伊等,就被林加加安排護送塔麗和拉姆母女一行;何傑送完李卓漢等五人後,也回到了小旅館,拿着房間鑰匙就回房睡覺去了。
林加加收到電文時,索朗已經回來。本來林加加以爲在拉薩找到這個巴桑德勒的家人應該不難,就讓索朗去以回拉薩爲由試探巴桑,可是現在拉薩已經無法尋找到巴桑的家人,這樣,索朗就進退兩難了。至少不能再馬上去見巴桑了。這個策反計劃要麼就流產,要麼就要拖後。如果拖後,這支小分隊是走還是留呢?林加加陷於了沉思。
迪布魯格爾市
羅茲·戈戈伊懷着沮喪的心情從新德里回到了迪布魯格爾市警察局,他一到自己的辦公室,馬上就恢復了那敬業的工作狀態。幾天沒來上班了,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已經有半英尺高。他一件件批閱,一直忙到下午,總算將那堆文件處理完畢。這時,他按了一下鈴,秘書開門問:“局長有何吩咐?”
羅茲還在看一份文件,他沒有擡頭,說:“你去把阿杜叫來。”
秘書答應了一聲,就退出去了。
一會,阿杜響亮的聲音出現在門口:“報告!”
“進來!”羅茲將手裡的文件習慣性地合上,看到阿杜已經來到辦公桌前,說:“坐吧!”
羅茲走到旁邊的吧檯上倒了兩杯紅酒,一手端着一杯,來到阿杜的面前,遞給阿杜一杯,說:“你收集材料方面有什麼進展嗎?”
阿杜是警察局二科(治安、經偵)科長,本來暗中秘密調查焦奈襲警案的應該是一科(刑偵),但考慮到一科徹查容易引起對手的警覺,他判斷,對手現在一定在緊盯着一科,所以,就將這個對於自己來說特別重要的案件交給了二科。
阿杜將那杯酒放在桌子上,站了起來,說:“目前還沒有明確的內容,還只是在收集材料階段。”
羅茲優雅地喝了一口酒,說:“收集工作已經進行了三個月了,從中應該能找出蛛絲馬跡,你回去統計一下,將我們統計範圍內這三個月所有經濟活動數量排名前五位以及金額排名前五位的單位給我送來。給你半個小時,快!”
阿杜也不去喝那杯紅酒了,立即起身跑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半個小時內,阿杜將那份統計材料送到了羅茲的面前,羅茲拿起來一看,兩份前五名的名單中有四名是重疊的,也就是總共有六個單位就入了羅茲的視野。他仔細看了一下這份名單,那個自己非常熟悉的哈扎利卡家族赫然在列。哈扎利卡家族的經濟活動在數量上排名第一、總金額上排名第二。
羅茲將這份名單朝桌子上一扔,說:“你抽調最得力的干將,組成六個調查小組,秘密調查這六個單位。並且,要派你的外圍人員打進這六個單位。你要記住,堡壘是最容易從內部攻破。知道了嗎?”
阿杜“啪”一個立正,說:“知道了,長官!”
羅茲揚揚手,說:“去吧!”
羅茲現在不去想那個機動警察部隊了,他要做的是先將這個案子破掉,至於這個機動警察部隊他是一定要建的,也是一定要從印軍精銳部隊裡抽調的,他知道如果僅僅是招募新兵訓練,即使再訓練一年也遠遠達不到那些精銳老兵的作戰能力,何必去浪費納稅人的錢財呢?不如暫時放一放。羅茲心想:你軍方架子大,我會讓你來找我的,否則,我就不是羅茲·戈戈伊!
迪斯布爾市
穆凱迪來到金迪的陽光照相器材商店。金地看到穆凱迪來了,就回到後堂,穆凱迪也跟着進來了,兩人在密室坐定後,金迪問:“有什麼重要的發現嗎?”
穆凱迪從懷裡掏出一張紙,看了一下,說:“伊爾跟麥克所在的聯合化工公司簽訂了一份很大的合同,購買二十萬盧比的燒鹼和肥皂。簽訂合同時,預付了五萬盧比。”
金迪思考了一下,問:“你覺得這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這份合同從表面上看一點問題都沒有。但有兩點是不是巧合?上次伊爾打電話給卡拉昌德時說了,這個麥克第一筆業務是五萬盧比,還有十五萬盧比的獎勵。這裡面恰好有這兩個數字,難道就這麼巧合?”穆凱迪覺完全巧合不可思議,他搖搖頭。
金迪也沒有思考出什麼問題,僅僅從這兩個數字上的巧合還不能說明什麼問題,他又問:“這個聯合化工公司你瞭解得怎麼樣?”
穆凱迪朝手裡的那張紙條看了一眼,說:“基本瞭解清楚了。老闆叫山度士,有一兒一女,兒子在孟買讀書,十七歲;女兒在他身邊,十九歲;山度士是公司董事長,公司總經理叫卡拉文,跟山度士是二十多年的朋友和合作夥伴;公司的經營一直很穩健,沒有跟黑社會打交道的記錄。山度士也沒有犯罪記錄。”
金迪沒有從這份介紹中發現什麼問題,他在想,這個麥克到底想幹什麼?他還是沒有任何感覺,就問:“你對這些有什麼疑問?”
穆凱迪搖搖頭,說:“我現在還說不好,但我覺得那份合同是個突破口。”
金迪在原地轉了一圈,說:“那你就盯着那份合同吧!”
三天後,伊爾派他的一個手下來到聯合化工公司提貨。那個提貨人將十五萬盧比的支票交給了卡拉文,卡拉文立即打電話問詢銀行,銀行答覆此支票是有效的。卡拉文就在提貨單上籤了字,並讓財務人員開具了收據。提貨人就到倉庫去提貨。
卡拉文正要將支票交給財務人員,這時,麥克來找他,說:“卡拉文叔叔,董事長請你去一趟市內的銀行,跟銀行總經理談一下新項目的計劃。”
卡拉文擡頭看到是麥克,就說:“知道了,我馬上就過去。”卡拉文想到自己總是要去銀行的,就在財務科開了一張進賬單帶着,到樓下上了自己的座駕,發動汽車發動機,向市內駛去。
卡拉文一邊開車,一邊在思索,怎麼樣跟銀行總經理談判,要讓他確信新項目上馬後,會給聯合化工公司帶來更大的收益?儘管這家銀行的總經理是自己的老朋友,但要審批這麼一大筆貸款,卻需要說服銀行董事會的董事們,否則,就算是總經理認爲這個項目十分可行,也是批不下來的。
突然,從正面衝過來一輛卡車,卡拉文正在思考問題,也沒有想到這卡車會撞向自己,反應慢了半拍,躲閃不及,轟地一聲,將卡拉文的轎車撞翻在路邊的溝裡。卡拉文當場就昏了過去。
這時,來了幾個人上前救援,將已經昏迷的卡拉文拖出轎車,立即送往醫院救治。
山度士聽到卡拉文出了車禍,第一時間跑到醫院,對醫生說:“醫生,不管花多少錢,一定要救活我的朋友。”
卡拉文肋骨被撞斷一根,大腿骨被撞斷,經過緊急手術,卡拉文無性命之憂,直到次日中午才甦醒。看到山度士父女都在病牀前守候,他想坐起來,卻帶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只好咬着牙再一次躺在那裡。
山度士連忙說:“我的老朋友,你快別動,醫生說了,你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你就安心養病吧。”
山度士的女兒安琪兒說:“卡拉文叔叔,看到你醒了,我和爸爸不知道該有多高興啊!爸爸昨晚到現在一刻也沒有睡覺。”
這時,麥克也進來了,高興地說:“卡拉文叔叔,你醒過來了,這太好了。我們這一夜都是在焦急中度過的。你一定會早日康復的。”
卡拉文還惦記着那張支票,他輕輕地說:“包···包裡,有張支票,十五萬盧比。”
安琪兒從病房的牀頭櫃裡拿出卡拉文的包,從裡面拿出那張支票和進賬單,遞到卡拉文眼前,給他看了看,卡拉文說:“是的,你等會拿到銀行裡去進賬吧。”
安琪兒笑着說:“你就安心養病吧,這事交給我來辦。”說着就給卡拉文做了個鬼臉。
卡拉文看到山度士憔悴的臉,幾乎是一字一詞地說:“去休息吧,我的老朋友,不要把身體熬壞了。那樣,我就罪過大了。”
山度士這時也感到無比地疲勞,他站了起來,雙手合十,向卡拉文表示祝願,就帶着安琪兒離開了病房。麥克隨後也回到了公司。
卡拉文出了車禍的消息第一時間被穆凱迪知道,因爲他在聯合化工公司裡已有線人。並且一直有人在盯着伊爾派去提貨的人。
穆凱迪來到陽光商店,金迪正在內廷密室等他,穆凱迪一進門就說:“伊爾他們已經行動了,用大貨車將卡拉文撞成重傷。”
金迪給他倒了一杯水,說:“你先喝口水,看你跑的滿頭大汗。”就把一杯溫熱的茶水遞給了穆凱迪。
穆凱迪一仰脖子咕嚕咕嚕將那杯水喝得乾乾淨淨,放下茶杯後接着說:“不過,伊爾撞傷卡拉文的目的是什麼?我還沒有搞清楚,也還跟那十五萬盧比沒有聯繫上。從現場發回來的消息看,這個伊爾明顯還不是要撞死他。現在,那個卡車司機已經被警察局羈押。這伊爾的葫蘆裡到底在賣什麼藥呢?”
金迪安慰他,說:“要是還沒有搞明白,就再等一等,伊爾肯定還會有後續的動作,另外也要盯緊那個麥克。既然是他在買兇,他就不會一點動作都沒有。”
穆凱迪自嘲地說:“是我能力不夠啊,也只好等待他們下一步的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