朗格看出了姐夫的緊張,說:“姐夫,沒事,這是噗啦們在趕過來增援。”
果然,那些大舅哥們一個個從林子裡鑽了出來,看到這地下躺着一地野豬,又看到有一個彈坑,大家都看着傑布,傑布說:“這些除了一條野豬是我打的,其他的全部是妹夫打的!”
幾個人在那數數,數了幾遍纔將地上躺着的野豬數清楚,一共十一條,樹上還掛着兩條。平措也趕過來了,他問:“妹夫,你這是用的啥玩意,一下子就打死了這麼多野豬啊?”
其實,這時孟咸陽還驚魂未定,但看到大家都在盯着他,就努力讓自己恢復了平靜,他從包裡掏出另一枚手雷,遞給大家看,說:“就是這玩意,爆炸力非常強!剛纔就是這一個東西就炸死了五條野豬。你們看看,只要把這個環一拉掉,幾秒鐘就會爆炸!不管是人還是野豬,都能將其炸死。”
幾個小夥子都很好奇,將頸子儘量伸長,來看這個鐵疙瘩。聽到孟咸陽說拉掉那個鐵環就可以爆炸,拉巴伸手就要去拉那個鐵環。孟咸陽連忙將手縮回來,說:“現在可不能拉,要是爆炸了,我們都得被炸死。”
聽到孟咸陽這樣說,拉巴和那幾個小夥子頓時臉上一陣發白。
孟咸陽一次性就打死十條野豬,這在門巴族扎光寨的歷史還是第一次,這一下,大家對他是刮目相看了,同時,對他手裡的武器也是懷着敬畏之心,再回想起他所說的打不贏那些壞人,當時,大家多少還有些不相信,現在,是踏踏實實地相信了。
那條老母豬足有二百斤,幾個人將它的內臟塞回肚子裡,用藤條捆了起來。兩個人砍了一棵樹將老母豬擡着回了營地。
現在又收穫了十三條野豬,對於獵隊來說已經夠豐收的了。當天,大家又去收穫了一些山羊等,差不多一人的負擔就達到了四十公斤。當晚,這些人再一次聽傑布和朗格講述了當時的驚險情景。大家對孟咸陽幾乎是頂禮膜拜了。
孟咸陽趁機跟傑布說了組織隊伍訓練的事,傑布說:“在哪能搞到你這樣的槍呢?”
孟咸陽說:“這個先不着急,我那還有幾桿槍,關鍵是要組織訓練,打仗跟狩獵還是有區別的,關鍵是別人手裡有槍。如果你帶頭組織,槍的問題以後由我來解決。”
傑布知道這個妹夫很有本事,知道聽他的不會錯,就點點頭,說:“這件事以後就聽你的。寨子裡的人由我負責,訓練由你負責。”
孟咸陽知道這第一步算是走出來了!也對扎光寨今後的發展充滿了信心。
三天後,獵隊回到了寨子裡,當天又是大擺宴席,孟咸陽是這次狩獵之王,成了寨子裡的大英雄!知道他一人打死十頭野豬,整個寨子裡的有頭有面的人都來向他敬酒,也包括頭人。
最高興的是*和她的爹媽,對這個女婿是滿意加滿意,等於兩個滿意。
休息一天後,次仁杰布在寨子裡宣佈成立護寨隊,自己任隊長,孟咸陽任參謀長,將村子裡的一百二十多個青壯年編成一個連,選了三個排長。次仁平措擔任一排長。這支隊伍算是拉起來了。
刀鬆海跟格桑德吉倆快馬加鞭地趕回了林場基地。刀鬆海根據塔麗的交代找到了密碼本,立即將一封電報發往了九一零八基地。
十幾分鍾後,這份電文用一個文件夾夾着,送到了八局局長的辦公桌上。
總參八局是主管對外軍事人員派遣的。大凡只要跟“外”字沾上邊,機構都會升半級,八局也不例外,是由共和國那位著名的上將、副總參謀長兼任八局局長。
八局下設,行政、人教等常設處室(現在已經合併爲綜合處了),業務處都是用代號稱呼的,一處:主管外派使館武官;二處:主管公開外派軍事援助專家;三處:外派軍事特工;跟總參三局(軍事情報局)有一定的區別,還兼對橫向情報機構如三局、中調部(安全部的前身)的聯繫;四處:內部叫“死處”,就是主管秘密外派軍事援助專家的;五處:電訊處。
這位共和國上將看到這封絕密電報,驚喜萬分!這一百一十七人全部找到,並且是八局在境外找到的,這無疑是大功一件,也是對八局全體人員的鼓勵。但看到電報的第二條,他作難了!
刀鬆海請求在這支偵察連中留下幾名軍官作爲阿薩姆解放軍的領導人員。按照秘密外派援助專家的規定,知曉的人數要求嚴格控制。要是隻留下幾個人,其他人回國,那麼知曉這件事的人數就大大地突破了應該有的範圍。要留下,就必須全部留下;否則,就一個人也不能留下。
但要是全部留下,根據秘密外派援助專家的要求,爲了防止外派專家被在於國俘獲,影響兩國外交關係,所有秘密外派的專家在國內都要進行處理。這些人都要從國家的所有機構單位、檔案裡消失。對於軍人,都要送達陣亡通知單到專家的家裡。一旦有專家被俘、或者叛逃,國家也可以完全不承認此人,因爲國家可以找出幾年前甚至十幾年前的陣亡通知單。從而避免與相關國家產生國際糾紛或者醜聞。
但這一百一十七人全部“陣亡”,牽涉的家庭太多,從而會給這些衆多的家庭帶來痛苦和不幸。這如何是好?
刀鬆海的請求無可厚非,他一直在請求派遣游擊戰專家,而目前就在阿薩姆的恰恰是西藏軍區的一支精銳連隊,其中偵察連長李遂完全可以稱作專家,他可是在抗日時期就是游擊隊小隊長。而目前,因爲印軍的挑釁,中央軍委要加強對印度內部的滲透,這支部隊留在那裡,擴大和增強阿薩姆解放軍的力量也符合中央軍委的指示精神。
老上將決定召開一次局黨組會議,來集體決定是留還是不留。
至於刀鬆海的第三條請求,就不難解決了。如果偵察連留在阿薩姆,就可以將他們成立的*藏南黨委上報,如果不打算把偵察連留在那,這個報告就沒必要批覆了。現在組成臨時黨委負責全面工作也符合黨的組織原則。一旦偵察連離開,這個臨時黨委自然而然就撤銷了。
當晚,八局就緊急召開局黨組會議,參加的有局長、兩位副局長、政治部主任、人教處處長、五處處長;三處、四處處長列席會議。
老上將將這封較長的電報交給五處處長給大家讀了一遍,老上將說:“大家對刀鬆海同志提出的兩條請求討論一下,看如何答覆是好?”
都是八局的老人了,對局內的各項規章制度是瞭然如胸,大家討論的重點一下子也集中在是不是把這一百一十七人全部留下這一個問題上。
牽涉到這個問題,大家討論並不熱烈;爲了打破僵局,老上將說:“這封電報裡說,偵察連在這短短的時間內,已經深入到當地門巴族的寨子裡了,並且已經拿下了一個寨子,還有一個大寨子已經派人潛伏進去了,拿下也只是時間問題。他們又在西藏待過幾年,有的甚至是十幾年,熟悉、或者基本熟悉了那裡的環境。現在,又跟刀鬆海直接接上了頭,留下來作爲專家無疑是最好的選擇。只是這麼多人一下子‘陣亡’,我還下不了這個決心!”
這時,一位少將副局長說:“我看這樣,我們將刀鬆海請求批准成立藏南黨委的報告上報,如果上面不批准,我們就將偵察連全部撤回;如果批准了,就將他們全部留下。”
大家覺得這個主意不錯,將決定權上交,聽領導的。但是老上將不高興了,要是上交了矛盾,還不是要分管八局的自己在總參拿主意嗎?就說:“要是上面一下子批准了,這一百一十七個家庭可是要做出重大的犧牲啊!”
另一位少將副局長站起來說:“要革命就會有犧牲!”
最後,這句話一錘定音!因爲誰也不會否認‘要革命就會有犧牲’這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