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佳已經累虛脫了!這次新菲共中央第一屆全會從偉大領袖*的誕辰紀念日開幕,到十二月三十日中午閉幕,雖然只開了三天半,但王文佳在中央全會籌備領導小組裡確是忙碌了近一個月。他上船後,第一件事就是睡覺!李遂想跟他談談下一步的工作,但看到他那疲憊的樣子,也只好忍住。
王文佳在船上睡了近兩天,中途僅僅是爬起來吃點東西,等他體力完全恢復過來後,已經快到目的地了。李遂抓緊時間跟他說:“王書記,我們目前第一重要的工作是建立起一個完善的情報系統。這個還需要南方局多下功夫。否則,我們就算有了部隊,也是瞎子的眼睛---擺設。其次,發展隊伍。在這次全會上,西松同志和觀察員劉明生同志共同提出來要在三個月內創建新人民軍。並且,給了我們南方局一個旅的番號。我作爲南方局軍事部長,感到壓力很大。我有幾個建議和想法:第一,請南方局在黨員同志中物色一些可靠的同志,集中起來到基地培訓,作爲南方局情報部幹部的基礎,先把班子搭建起來。今後,還要陸陸續續地輸送人員進行培訓。在整個棉蘭老甚至菲律賓建立起一套完整地情報系統。這樣,我們新人民軍纔會立於不敗之地。第二,擴展部隊。我原來想將這次集訓的部隊整編成三個中隊。參加全會後,經過這幾天的思考,我決定將這一批戰士訓練成各個兵種的骨幹、幹部,作爲將來新人民軍南方旅(具體番號還沒定,暫代)的基礎。甚至還要爲情報部提供、訓練行動人員。我回去後,我想根據遊擊大隊這段時間軍事基礎訓練的情況,來選拔一批通訊、醫護專業人員,還有炮兵、偵察兵等特種軍事人員,其他的都要訓練成新人民軍的後備幹部,將來就以這一批骨幹爲基礎將遊擊大隊擴展成一個旅。我這樣安排,你看如何?”
王文佳休息好了,精神狀態也就好了。他對軍事上是不在行的,再說,有李遂這個專家在這裡,他也沒有必要去動這個腦筋,他說:“南方局轄內軍事上的事一切由你做主。不是特別重要的事,你可以不請示南方局。你剛纔提出的方案,我原則上同意。情報部我想由凱米洛負責,你看如何?”
李遂馬上舉起手,說:“我同意!”
王文佳接着說:“好!那就由凱米洛擔任南方局情報部部長,具體如何培訓人員,如何安插我們的偵察員,你跟凱米洛同志具體商量。這次你爲南方局和中央搞了很多經費,我想,建立起一套情報系統應該夠了。同時,我們在經濟上也具備擴編部隊的條件。李遂同志,今後就要多辛苦你了!”
李遂不怕累,就怕內部不協調。在阿薩姆,因爲刀鬆海是自己的老丈人,彼此之間很融洽,互相協調時也沒有什麼心理負擔。在這裡,王文佳目前是很信任自己,但是彼此之間還是不十分了解,他說:“只要王書記信任我,我就會爲革命、爲南方局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王文佳聽出了李遂的畫外音,他說:“我最反對內鬥!也反對獨攬大權。按照*說的,我們是人民的公僕,是爲人民服務的,哪裡有什麼私權?一切權利應該歸屬於黨、歸屬於人民!李遂同志,你放心!只要我活着,就永遠會信任你!”
李遂聽到王文佳的表態,內心裡很激動,他緊緊地握住王文佳的手,說:“好,我們齊心協力,共同奮鬥!一定能完成菲共中央交給我們的歷史使命!”
一九六九年元旦中午,漁船駛近了曼蒂考村的碼頭。李遂站在船頭上,遠遠地就看見了一羣人在那朝漁船揮手。蕾印諾拉着凱賽琳擠在最前面,人高馬大的她非常顯眼。她看到李遂時,不停地朝他揮手,像一個快樂的孩子,臉上也露出了花兒般的笑容,眼神裡充滿了急切。
李遂跳下船,蕾印諾就拉着凱賽琳衝了過來。李遂從武惡霸的小老婆那裡知道了美國女人的熱辣,他擔心蕾印諾會在衆人面前給自己“啵”一下,他連忙搶先伸手將凱賽琳抱了起來,希望能阻止蕾印諾誇張地張開的雙手。但是,蕾印諾還是沒有放過他,她將李遂和凱賽琳一起摟着,嘴裡不停地說:“親愛的!我跟凱賽琳是多麼地思念你啊!”
李遂急忙扭頭朝身邊的其他人看看,儘管他馬上意識到蕾印諾說的是英語,這裡應該沒有人能聽得懂,但是她那誇張的表情,是個傻子也能看得出來。他連忙應付說:“蕾印諾、凱賽琳,我也想念你們啊!”
蕾印諾沒有放過他,她很認真地問:“你想凱賽琳多一些,還是想我多一些?”
李遂甚至懷疑自己聽錯了!你們母女倆,想誰多一些又有什麼關係?但是,看到蕾印諾的神情,他知道自己必須回答,他猶豫了一下,說:“當然是想你多一些,但也經常想念凱賽琳。”
蕾印諾根本就不在乎現場有多少人,她眯着眼,將她塗了口紅的嘴脣慢慢湊近了李遂的耳根。李遂擔心被其他人看見,再說跟她在一起時間久了,便冷落了其他迎接他們的人,便說:“蕾印諾,我們跟其他人見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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蕾印諾聽到李遂想自己很多,顯得很開心,也就放過了李遂。她馬上便從李遂手裡接過凱賽琳。
李遂看到迎接他的有凱米洛,還有王強夫婦,在凱米洛身後還站着一個小夥子,李遂看到他感覺有些面熟,但卻一時沒想起來。李遂在跟凱米洛擁抱以後,凱米洛向那個小夥子介紹說:“這是李遂部長!就是他把你從湛江基地要來的。”接着對李遂說:“他叫馮志軍,是從國內押送這批武器過來的,前天剛到,我知道你們就要回來,就讓他在這裡等你們兩天。”
經過哥答的翻譯,李遂猛然想起了馮志剛,是他的弟弟!是自己最後一次跟賈永林發電報時請求賈永林從湛江基地調過來的。怪不得看到他感覺面熟呢!李遂仔細看看他,他長得跟馮志剛基本差不多。不過,不是孿生兄弟還是有區別的。
馮志軍上前緊緊地握住李遂的手,說:“久仰李部長的大名!這次來這裡,還請部長多多指導!”
儘管馮志軍說的是客套話,但他給李遂的第一印象非常好!是個謙虛、好學的軍人。李遂從內心裡便開始喜歡他,說:“不能說指導,我們一起共同進步吧!”他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問:“你這次過來怎麼耽誤了這麼長的時間?”
馮志軍說:“這次運來的裝備比較多,一艘漁船裝不了。要等臺灣這邊湊齊了兩艘可靠的漁船後,我們在三亞才能出發。因而,耽誤了時間。我一直在還害怕你們爲我擔心啊!”
“原來是這樣!我確實很擔心你的安全!”接着,李遂跟王強夫婦也熱情地打了招呼,大家一起來到凱米洛家裡。蕾印諾母女、王強的老婆孩子來到這裡後一直住在西塞的家裡。哥答隨後將她們帶到西塞家裡去安頓午飯。
王文佳、李遂、凱米洛三個人開一個南方局碰頭會。王文佳將新菲共中央第一屆全會的情況向凱米洛做了介紹。隨後,凱米洛彙報說:“馮志軍同志這次帶來的裝備很多,除了輕重武器外,還有大量的通訊裝備,光是電臺就有十部,還有三十多臺步話機。這次,中國老大哥可是給我們下了本錢啊!”
李遂看到凱米洛和王文佳喜出望外的樣子,作爲國內派來的援外專家,也覺得很有面子。他接着就把在船上跟王文佳談的有關於情報方面的想法,跟凱米洛談了。
凱米洛馬上表態:“這太好啦!我們就是缺少專業人員,大家都從來沒有搞過情報。李部長要是能幫助培訓一批骨幹,我們情報部就可以大顯身手了。”
李遂接着又把抗日戰爭和解放戰爭期間國內秘密戰線上的一些知識向兩位做了介紹,特別將藏南特委在情報戰線上的經驗和教訓也詳細做了報告。兩位門外漢就像乾涸了的海綿遇到海水一樣,拼命地吸收其中的水分。凱米洛隨後表態,儘快將第一批培訓的情報人員送到訓練營地。
次日清晨,王文佳、凱米洛去了伊利甘市籌建南方局。李遂帶着一行人開始向營地進發。王強的老婆孩子還是留在西塞的家裡,他家裡就老婆和兩個女兒,全是女人,方便照顧王強的家人。蕾印諾帶着凱賽琳去營地。另外,還押着三輛滿載裝備的牛車跟隨前進,大量的裝備還是隱藏在曼蒂考村。凱賽琳坐在牛車上,不停地向周圍的山上張望,這是她第一次見到熱帶叢林。
當晚,隊伍仍然在老宿營點駐紮,李遂在出發前已經發電報給馮志剛,西塞早帶着人員在這裡紮了幾個窩棚,等着李遂一行人的到來。第二天清晨,昆吾、昆達兄弟倆帶着遊擊大隊的男戰士趕到了宿營地,將物資裝備扛着朝營地輸送。大家在中午抵達了營地。
營地外的暗哨已經用步話機將李遂到達的消息傳回到了營地。那些女戰士跑到一里外來迎接。有的接過男戰士肩上扛着的裝備,有的看到來了一個洋娃娃,趕緊跑過來將凱賽琳抱了起來,幾個女戰士開始逗着凱賽琳。
達諾和艾米麗直接跑到李遂的身邊。艾米麗將李遂的胳膊摟着,不停地說着什麼。不過,李遂一句也沒有聽懂。而達諾站在一邊抿着嘴傻笑着,也不翻譯。
蕾印諾走過來笑着說:“這個小姑娘說,你走了後,她非常想念你!”說完,她便拉下臉朝李遂白了一眼。
兩個女孩看到來的還有一個鬼佬,並且,她還能跟李遂做翻譯,兩人的臉上幾乎同時起了疑雲。她倆看着李遂,艾米麗問:“這個鬼佬是誰?”
達諾翻譯後,李遂介紹:“這是我們請來的醫生阿斯巴爾德女士!”接着,他又向蕾印諾介紹:“這個叫達諾,是部隊的婦女委員。這個是艾米麗,是部隊最優秀的女戰士。”
李遂熱情的介紹,換來的確是三個女人幾乎同時翻起的白眼。他有點始料不及,爲了打破尷尬的氣氛,他問:“達諾,最近營地這邊有什麼新聞嗎?”
達諾跟艾米麗倆商量了一下,達諾說:“這裡最近發生了一些怪事,聽山寨裡的人說,山裡的叢林裡發現了野人!”
“野人?”部隊在藏南駐紮時,李遂也聽說過野人。不過,他後來瞭解到那是我國的一個頻臨滅絕的沒有民族名字的羣族(具體羣族的名稱就不說了),這個羣族總人口到現在只有一千多人,他們的生活一直很原始。外界因爲不瞭解,誤認爲是野人。據他所知,這個世界上應該沒有什麼野人,他問:“寨子裡有人見過嗎?”
達諾肯定地回答:“他們說見過,這些人穿很少的衣服,用樹葉和樹皮編織着遮體,但有人戴着帽子,也有人扎着沖天辮。他們可以從樹上跳躍,只要見到人,他們在樹林裡一閃就不見了。”
這些立即引起了李遂的注意!他不相信有什麼野人,但如果真的有這樣的人,要是招募進來,對叢林戰無疑是有很大的幫助的。他說:“我們晚間去寨子裡問問情況,要是真的有這樣的人,我們就去尋找。他們可以成爲真正的叢林戰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