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離忙看向甄一脈,用眼睛詢問他有沒有發現鮑天麟。甄一脈搖了搖頭接
着小聲的近乎無聲說:“姑姑,天麟哥哥一定是才發現了我們,如果他在附近,我都能感覺到的。”
“他跟個影子似的無聲無息的你能感覺到?”若離小聲嘀咕一句,提高了嗓門:“鮑天麟,我們只是來看看煙花爆竹,你鬼鬼祟祟的跟着我們做什麼?”
“金若離,你也真是自命不凡自高自大,我跟着你?我是看到了煙花爆竹想來看看熱鬧,剛纔安靜下來聽到你的聲音打個招呼。”鮑天麟很不以爲然地說:“這麼熱鬧的煙花,只有瞎子纔看不到。”
“那麼爲什麼只是你來,別人呢?”若離一點都不相信他的話,要是能來的話鮑天角司馬翼他們怎麼不來?
鮑天麟從山上走下來,原來他在山頂處。
“他們是去山後看黎莊的了。你們沒發現黎莊的比玉溪村的還要盛大,你們看人家還在放。”鮑天麟來到若離甄一脈身邊,高大威武。
若離甄一脈轉身去看,果然很遠的山那邊還有煙花在半空中會綻放,只是悄然綻放。
“那麼你怎麼不去那邊看呢?”若離跟着鮑天麟一起往山下走,只要他不追究責任就好。
“你管得着嗎?我就是想來看看這邊的。”鮑天麟很沒好氣的說,若離和甄一脈早上出了門,到了下午還不回來,聽到了前山後山傳來的比賽般的鑼鼓聲,鮑天角說可以去山林裡看一看,畢竟是一年中最隆重的節日,
所有人都去後山了,那裡更近也是因爲他們不屬於黎莊管轄。就是被發現也沒有什麼大礙。
沒有見到金若離,他不能放心前去,便去泉邊尋找,看見了兩人隱藏在莊稼地裡的水桶,知道他們去了前山。
山林太大進了林子卻找不到,他只好去山頂站得高看得遠,結果因爲這兩人躲在樹杈處被樹枝當擋住,直到煙花散盡他失望地下山,聽見若離在寂靜的夜色中的聲音。
他爲若離沒有告知他而單獨和甄一脈前來有點生氣,但是見到兩人他卻生氣不起來。
“鮑天麟。不是我不喊你,我是怕甄貝兒的眼神。我的媽呀,這幾天甄貝兒的目光簡直像把刀。我看着都滲得慌。”若離看出了鮑天麟的意思,有點顧忌的看了眼甄一脈決定實話實說:“她那麼恨我,無非就是我們走得近一點,我可不想整天和她慪氣。”
這幾天甄貝兒的目光讓若離膽顫心驚,那是一種被仇恨渲染的目光。只要看到她,這種目光就會投射過來。若離有點莫名其妙,以前她的目光也就是藐視順帶的警告威脅一下,也就是飛揚跋扈的小姐的目光,可是現在真的像把仇恨的利劍。
她到不是害怕她,只是覺的並沒殺父之仇奪妻之恨的。好歹在一個院子裡,都是爲了甄家的事兒,所以她竟可能的不去招惹她。也下意識的和鮑天麟保持一點距離。
鮑天麟雖然也覺得甄貝兒這些天的樣子有點怪怪的,見到他眼神有點躲閃,但是男子心粗,以爲她只是耍小性子,並沒在意。
很不以爲然地說:”“金若離。想不到也有你害怕的事兒,貝兒妹妹厲害了。”
“不是她厲害。而是我不想把事情惹大了。”若離白了他一眼:“這叫成熟,你懂不懂。”
“你懂,那麼你很成熟的怎麼不讓着我。”鮑天麟回了她一記白眼:“我也用這種眼光看着你,你怎麼不依不饒的。”
“這叫具體人物具體對待,你和甄貝兒可不能相提並論,你是誰啊,心胸大海一樣寬廣的十九王爺,和你拌拌嘴也是種情趣。甄貝兒就不一樣了, 尤其是女孩吃起醋來那可叫一個驚心動魄。”
“理解的如此深刻,是不是有過驚心動魄的吃醋經歷?”鮑天麟斜着眼睛瞄着若離:“說說,你是怎麼演繹驚心動魄的?”
“我可沒那麼膚淺,就是有嫉火燃燒起來。也要用心火澆滅。”若離撇着嘴吧:“再說讓我吃醋的人物還沒出現。”
鮑天麟斜着眼睛看着洋洋得意的若離,終於沒將最邊上那句:是誰守在定安王府好幾年來着?連個吃醋的機會都撈不着就那樣執着,要是有吃醋的機會那豈止是心驚動魄。弄不好恐怕魂飛魄散了。
甄一脈安靜地走在後面聽着兩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鬥着八竿子打不着的嘴,心裡不知道是什麼滋味,沒有被鮑天麟怪罪,很慶幸。可是聽兩人這樣談論甄貝兒還有如此毫不忌諱的說話,心裡很不舒服。
找到水桶擡着回去月亮已經快要落下,鮑天角司馬翼司馬羽一行也剛剛從後山回來,黎莊請龍王的儀式比玉溪村還隆重,燃放的煙花爆竹時間也長一點。他們回家的路比若離他們近一點,所以剛剛遇上。
“天麟,你們去了哪裡?”見到鮑天麟,鮑天角張口就問。
鮑天麟微微低了低頭:“大哥,我們去看玉溪村的了。”
鮑天角深不見底的目光看了眼若離,停在了鮑天麟臉上:“以後不要亂跑,今天是慶收節,大哥也就不說你們了。萬一要是被蔡老爺看見,記錄下來報了官,我們這快一年的功夫就白費了。”
鮑天麟忙打着保證,若離就識趣的心虛的低下頭去,雖然鮑天角說的是鮑天麟,苗頭指的是她。‘
鮑天角說完自顧自地走了,若離偷偷擡眼抱歉的對着鮑天麟悻悻一笑,就看司馬羽笑嘻嘻的看着她,便對他做了個鬼臉。
司馬羽看着若離喜氣洋洋的鬼臉,笑容在臉上僵了僵,隨即又笑了。
蓋星雨蓋星雲帶着蓋星辰進了院子,蓋傾眉對着若離擠了擠眼睛,下午他們都是響應鮑天角的號召,集體去後山林子裡觀看黎莊的隆重熱鬧的表演。唯獨不見鮑天麟甄一脈和若離,這三個人平時經常單獨行動,所他她們並不在意,剛纔被鮑天角這麼一說,才知道他們今天是擅自行動。
司馬小嬋也擠着眼睛,跟着兩位哥哥帶着司馬小娟回去。若離縱了縱肩膀,對甄一脈說:“一脈,差點闖禍了,要不是鮑天麟,不知道鮑天角會對我們怎樣。”
甄一脈搖了搖頭,鮑天麟這才向院子裡走去,邊走邊對若離說:“這下知道我的好處了吧。”
“知道了。”若離拖長聲音:“你最好了,是我的救星。”
若離是帶着調侃的語氣說的,如果鮑天麟不是和他們一起回來,鮑天角會怎樣,她不知道,他也從來沒怎樣過。但是她卻覺會得很嚴重。
鮑天角對若離鮑天麟的寬容,司馬羽對若離的曖昧,鮑天麟對若離的呵護全都被甄珠兒甄貝兒看在眼裡。
甄珠兒沒說什麼,因爲整個晚上鮑天角的目光只在她臉上停留過,而且也一直在離她不遠處,他剛纔的寬容也許針對的是鮑天麟,他們兩個兄弟情深那是衆所周知的事。
甄貝兒卻心頭冒火,頭頂冒煙!她剛剛慘遭非人的摧殘,心在滴血,卻沒有一個人關心她,甚至沒人注意過她。
而這個害的她如此之慘的金若離卻被衆星捧月般的,甚至連深藏不露的司馬羽都對她笑,那種笑容含義不淺。
仇恨讓她失去了理智,見若離和着甄一脈向院子走去,隨手撿起門口的一棵杏胡,對準若離的後腦勺就扔了過去。
甄一脈走在若離身邊,聽見一股風聲,伸手一把將杏胡抓在手裡,回頭看見甄貝兒惡毒的目光。
他知道是甄貝兒所爲,手裡攢着杏胡,側身將甄珠兒讓了進去,甄珠兒諂媚的對他笑了笑,閃身進去。
甄珠兒自從鮑天角將話挑明,就對甄一脈表現出前所未有的熱情關切,雖然她並沒有從甄一脈身上得到一點有價值的信息,但是卻沒有放棄。
甄貝兒將杏胡扔出去,就心虛的低下頭,並沒有看見甄一脈將杏胡捏在了手裡。沒有聽到若離的驚叫,她有點吃驚的擡起頭,明明離得近對的準,難道她聽到了躲過了?
卻一眼對上了甄一脈凌厲的寒冰般的目光,心裡一凌,忙裝作若離無其事的跟着甄珠兒。
甄一脈似乎不經意間擋在她前面,眼睛直直的盯着,直到甄貝兒膽怯的收住腳步。
甄一脈慢慢將捏着杏胡的拳頭伸到了甄貝兒眼前,微微一用力,緩緩地伸開五指,只見一顆圓圓的飽滿的杏胡已經變成了粉末。
甄貝兒覺得心臟好像也被捏成粉末,她的眼裡閃過一絲恐懼,這種功夫以前爺爺用過,那是在被抄家的前一天爺爺招集全家人,當衆將一顆石頭捏得粉碎。
甄一脈爲了一個下賤的金若離,竟然和爺爺當時發誓時的舉動一樣。如果動了金若離,會不會被甄一脈這樣捏得粉身碎骨?
進了院子,她的眼淚就泉涌而出,明明自己身份地位長相比金若離高出很多,怎麼就這麼悲慘,所有人都拋棄了她。難道真是天妒紅顏?